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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 青岚 2222 字 2023-10-08

驾车汉子几度想劝解,都没引起关注,只好走到一边,嘟囔道:“这两人真是犯冲,莫公子不是听说挺能忍的吗,怎么总是被雷捕头气得什么似的”

角落里的敲碗声停了一停,又很快继续。莲花落的声音却慢慢小了。

驾车汉子移到那只在哼哼的人身边,捅了捅他,道:“哎,你唱的这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人白了他一眼,道:“你不爱听不听好了,还特地凑过来,找不痛快呢”驾车汉子被噎得一顿,道:“还不是他们太吵了。”

那人抬头看看那边犹在争执的两人,道:“他们吵什么”驾车汉子警觉地瞥了他一眼,道:“不知道。”那人哼了一声:“谅你也不知道。”驾车汉子瞪起了眼,道:“为什么”那人道:“废话,他们是坐车的,你是赶车的,你能知道才怪了呢。就像我一个没钱没势的,怎知道今晚上皇帝老儿会到哪宫里去”

驾车汉子先是一怒,又是一惊:“你敢有辱圣上”那人道:“什么有辱还圣上。他要真圣了,又怎么会有我这样连八文钱都要争出来的人”驾车汉子一喜,道:“你、你也觉得官家不够好”那人道:“什么不够好简直是够不好我瞧就算是我,说不定也比他做得好些。”驾车汉子道:“就你真瞧得起自己。不过你真够胆大的,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也敢说。”那人道:“说了怎样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就这么一个小茶寮,他还突然跳出来灭我九族哪就算灭又如何我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才不管他那套。”

“这话痛快”驾车汉子拿起桌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碗,“我们家王王老爷也常说官家有些地方不太对劲,最主要哪,这么大了连儿子都没有。与其到时候忙忙去过继哪个皇亲国戚的世子,倒不如现在就早早禅位的好。”那人斜睨着他,道:“你胆子也不小啊。”驾车汉子喝了一大口茶,道:“我也不过是个下人,怕什么。这次是有空的人里面只有我会赶车,赶得又快又稳,王老爷才派我出来,不然平日哪能见到什么莫公子,什么雷”

他一下子住了话头,神色有些惊恐,朝那还在指责对方的两人瞟了一眼。那人也跟着瞟过去,只作没听见刚才的话,道:“你们家那仆人也真是嚣张,敢对公子这么放肆。我瞧你就不敢。”驾车汉子又喝一大口茶,打了个哈哈道:“我是不敢。不过那也不算什么仆人。要不是莫公子手脚有伤,他才不去服侍呢”“哦,有伤啊,怪不得被抱来抱去的。什么伤那么厉害”那人饶有兴致地问。

驾车汉子甩了甩脑袋,道:“不清楚。啊,小兄弟,聊这么久,还不知道你怎么称呼呢。”那人笑道:“小弟姓熊,单名一个泽字。不知大哥你上下如何”驾车汉子道:“愚兄”

才说了两个字,那仆人打扮的人已经大声叫道:“刘瑜跟个要饭的说什么呢上路了”

驾车汉子刘瑜急忙站起来奔过去,陪笑道:“雷捕头莫气,这就上路,这就上路。莫公子请”雷捕头瞪了他一眼,不情不愿地抱起莫公子上车去了。刘瑜跳上车座,正想扬鞭,忽听后面一个声音叫道:“喂,你喝了我半碗茶,该给我一文钱”正是熊泽。刘瑜哭笑不得,莫公子在车里道:“给他便是,少啰嗦了。”刘瑜应了,将一枚铜钱掷过去,手劲竟是不弱。

熊泽张开双手欲接,那铜钱却从两手间穿过,正好打在他额头上,痛得他大叫一声:“你怎么使那么大力啊舍不得钱就说一声,用不着打人哪”刘瑜笑着叫了句:“对不住了。”随即抽了一鞭,驾着马车离去。犹自听得熊泽在后面骂骂咧咧,又找那老头儿算起八文钱的帐来。

刘瑜听得好笑,摇了摇头。忽听车里莫公子的声音道:“看样子真是个要饭的。”雷捕头冷笑道:“你以为呢”莫公子哼了一声,并不搭理。

雷捕头却不放过,接着道:“唉,连个要饭的都要怀疑一番,不知道这些年有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哪想必稍稍放松一下,早被人把头砍下来了吧”莫公子忍无可忍,冷笑道:“你也就逞得这几日的口舌痛快罢了。老实告诉你,别说放松,就算全无戒备,我也断不会被他们李爷怀疑”雷捕头靠着车壁,打了个哈欠:“那有什么用那丫头没带回来,涂善倒给他们捆走了,我看你还是早早准备后事的好。”莫公子道:“用不着你操心。”

刘瑜在外面听得直摇头,完全不知道他们互呛个什么。忽然一个激灵:“知道越多麻烦越大,我还是当什么都听不见的好。”又觉前方阳光耀眼,脑中一昏,赶紧用力晃了晃头,心道:“这鬼太阳要落山了还这么晃人,要人命似的,还是及早赶到镇上为是。”想着想着,他凌空虚抽,使劲地甩起鞭子来。

作者有话要说:

啊考完了那啥我想了想,决定提前解锁主要是不知道31号有没时间orz

第2章第2章

却说马车走了之后,熊泽也即起身。那老头儿低头收拾着桌子,眼角瞟着他,心道:“要我退钱,门都没有。”哪知熊泽径自走到距茶寮十来丈的小树丛中,取了什么东西回来。老头儿暗暗奇怪:“喝个茶还把行李藏那么远,花子的东西用得着怕人惦记吗”

待熊泽走回近前,老头儿才大吃一惊。他手中拿的除了包袱,还有一件细细长长用布包了的东西。虽被裹得严实,可老头儿还是看得明白:那必是一把剑无疑。

“这花子随身带剑,莫非想打劫”老头儿嘀咕着。熊泽看了他一眼,道:“离此地最近的镇,要走多远”声音清冷,全不复适才的嘶哑难听。若不是一直看着他,老头儿简直要怀疑不是同一个人了。瞧他此刻神情高傲,眼光深邃,姿态沉稳,虽仍遍体破衣,那气势却更胜绫罗,哪里还有半分落魄和世俗的意味老头儿不敢不答,小声道:“自此向西,走路不过两三个时辰。”熊泽皱了皱眉头,像是在计算什么,过了一会,转过眼光,见老头儿一副畏畏缩缩的模样,不禁一愣,问道:“你在怕什么”

老头儿抖索了半天,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来,直欲涕泪横流:“小老儿有眼无珠不识泰山,请大王高抬贵手小老儿开着破茶寮也赚不了什么,刚够一个人活的要是大王一定要,请取了银子便罢,千万莫砸了小老儿的家当啊”

熊泽被他说得莫名其妙,忽见他眼光一直不离自己手中的剑,方悟他是把自己当作了强人,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喝道:“罗罗嗦嗦废话些什么爷不耐烦多呆,这就走了,假如有人问起,不许说见过我。否则别说茶寮,你这把老骨头,爷也给拆散了”说罢转身就走。老头儿一迭声地应着,捣蒜似磕着头。待他抬起头时,四周徒留青山石路,除了自己,半个人影也没有了。这一下惊得他差点瘫软在地,不停地念佛。

并未走得太远的熊泽耳尖听到了,心里暗暗好笑,加快了脚步。边走边合计:“眼下已是戌牌时分,他手脚未愈,定不肯连夜赶路,到了镇上必要歇脚,也不急这一时。只是两三个时辰这么走下去,未免累得慌。这会儿却又上哪儿找马去”

念头才转完,就听身后马蹄声响。熊泽回身一看,只见一白衣女子策马狂奔,似有急事。熊泽眨了眨眼,忽然跳到了路的正当中,张开双臂。

那白衣女子吃了一吓,急忙勒马,好不容易才在撞倒他之前停了下来。秀眉一蹙,叱道:“找死吗”熊泽嘻嘻一笑,道:“当然不是,只是在下腿疼得厉害,想借姑娘坐骑一用。”那女子道:“我有事要办,怎能借马与你。再说,我又不认得你,为什么要借”熊泽搔了搔头,心想总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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