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展昭听白玉堂毫不犹豫蹦出一个“伍”字差点笑出声,见了那妇人又想起之前的事,笑容顿时敛了。那妇人惊疑不定,踮着脚过来道了个万福:“妾身叶秋莲,见过二位爷。”竟然同方才全然换了个人似的。展昭回了半礼,白玉堂只点了点头,趴在展昭耳边道:“好名字。”展昭一笑,随于蒲走向他家渔船。
这渔船并不大,船舱大约只容两人,一根桅杆竖着,挂着一幅帆。看起来用了很久了,边上的木板都起了刺,船侧被水打得发亮。叶秋莲进了船舱,于蒲把住舵,展白二人就站在甲板上。那马跟在岸边,顺水奔跑。
望不到尽头的前路,水雾弥漫在江上,太阳将水天相接处照成一片亮黄。点点光斑跳跃,与偶尔冲出水面的鱼儿身上鳞片混在一起,全分不清是真是幻了。
不一日已近武昌,展昭远远望见黄鹤楼,七年前那场血战恍惚又出现在眼前。忽听白玉堂走近,便转头看他。白玉堂极目远眺,指着黄鹤楼道:“那就是了”展昭道:“是。”白玉堂习惯性地拿扇子抵住下巴,喃喃念道:“黄鹤楼黄鹤一去不复返,白云千载空悠悠”
是前朝崔颢的诗。展昭奇道:“你如何忽然生此感慨”白玉堂道:“也不是什么感慨,不过是闻名已久,今朝得见,有些触动罢了。”展昭笑道:“不想你也会有这等感伤的触动。”白玉堂瞪了他一眼,没接话。展昭也就不再多说。
“展爷在哪里上岸”恰在此时,于蒲凑过来问。展昭想了想,道:“就黄鹤矶吧。”“好嘞。”
渔船撑近黄鹤矶,在矶头轻轻撞了一下。展昭和白玉堂跃上岸去,转身道:“有劳了。”于蒲哪敢受谢,连连作礼不迭;直到他们走远,才松下这一口气来。叶秋莲在船舱里瞅见,老大不高兴,道:“这几天就见着你跟供佛似的供着他们,到底怎么回事”于蒲掸了掸袖子,道:“妇道人家,守点本分,哪儿那么多话”
叶秋莲本就不喜欢丈夫对这两个陌生男人如此低声下气,如今又受他喝骂,哪里忍得,当即冲出船舱,变脸道:“你他妈是不是男人该硬的时候不硬,冲老婆甩什么脸子”于蒲怎容她这般说话,怒道:“给老子闭嘴出门在外哪有你说话的份要不是伍爷开口说带你出来,你现在还会在这里放刁”叶秋莲瞪大了眼睛,叫道:“他是你什么人你带不带老婆由他说了算我还得感激他是不是”
两人吵闹之声越来越大,很快就惹来了一大群围观的人。叶秋莲捶胸顿足指桑骂槐,从于蒲长期不归家开始,数落到回家便和尹语枝不清不楚,又到不明不白地逼着自己和两个陌生人出来,直说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于蒲几度想让她住口无果,在众人的议论中只觉得颜面无存,羞恼之下猛地伸手一推:“老子叫你闭嘴听到没有”
叶秋莲猝不及防,被推得连连后退。若是平地也就罢了,偏生站在甲板上,这么一退,脚被船舷绊住,只听扑通一声,整个人都翻到了水里。
黄鹤矶头水虽不深,岩石却硬,饶是叶秋莲反应迅速一手捞住了船帮,仍不免栽倒下去。又是咔嚓一声,显见得是骨头断了。
于蒲全没想到这么个结果,吃了一吓,忙伸手去拉。叶秋莲犹在气头,腿上麻木也不觉疼,甩开他手不理。于蒲几番被她削了面子,怒意也涌了上来,道:“你起不起来不起来我就走了。”
叶秋莲一动不动。于蒲哼了一声,解开绳子,举篙撑岸,果然要走。叶秋莲眼疾手快,一把拽住绳头。于蒲怒道:“放开”叶秋莲不理。于蒲扬起竹篙,只一下就将她手打出一道红印。叶秋莲浑身都是一抽,感受到被水泡着的断腿处传来的钻心般的疼痛,顿时又大哭大闹起来。
于蒲本不欲理会,只去拉绳子。但她死命拽住,一时之间拉扯不出。正僵持间,忽听一个尖厉的声音叫道:“此等泼妇,留她作甚此等悍夫,又留他作甚”
围观众人皆是一愣。于蒲和叶秋莲下意识地停手去看。才一抬头,便见一道刺目的白光一闪,随后只觉胸口一凉,耳中模糊的惊叫声很快就消失了。
那人有些嫌恶地抽抽嘴角,从两具尸体上抽出匕首,任它们一前一后地扑倒在甲板上。他皱眉看着匕首上的血,放到江水里漂了漂,自语道:“还是弄脏了,唉。”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发一声喊,都四下散了。那人恍若未见,自顾自地擦着血迹。眉毛斜飞入鬓,凤眼微眯,嘴角一颗黑痣颇为醒目。手中的匕首重新变得锃亮,更显得整个人凌厉无比。
“十三、十四还差六个。”他抬起头来,环顾四周,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将匕首插入鞘中,放回怀里。转头看看江水已不再泛红,他走过去,将尸体拖到船上,伸足在船板上顿了一顿,随后拿起竹篙,用力将它撑离矶头。那船晃晃悠悠地漂向江心,被水流一带,冲往下游,打了几个旋儿,渐渐船身歪斜,沉下去了。
眼看着船沉没,这人才转身离开,上了石城山顶,又拖着步子走进黄鹤楼旁一家酒肆,绕到后边厨房。但过了许久也不见他出来,反倒行出一位妙龄女子。这女子一袭轻衣,钗环稍乱,发髻一根玉簪上坠的珍珠微微摇晃;额上有着薄汗,仿佛是刚刚同谁嬉闹过一般。只见她莲步摇曳,袅袅婷婷地走到前边柜台,慢启朱唇,声音却有点哑了:“掌柜的,有茶么”
作者有话要说:
掩面考试果然不是人干的事我不是故意拖这么久的
这段是过渡段啊,我终于把他们拖到武昌了怨念可是我一个汉口的对武昌不熟啊tat所以要是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就当是一千多年前的地形和现在不一样吧远目
第17章第17章
却说展昭和白玉堂离了船,径直往黄鹤楼走去。两人脚步极快,全没注意到身后的变故。于蒲和叶秋莲身亡时,他们已经在黄鹤楼下了。
“这就是你当年约战的地方”白玉堂仰头看看尖顶飞檐,再转头看看脚下奔涌的长江,蓦地感到天地如此广袤。展昭笑了笑,道:“是啊,就是这一块。”他指指前面的石阶。白玉堂歪着头盯着那里,似乎在努力想象那年展昭以一敌众,力毙对手的情景。他想会不会还有那陈年的血迹留下来,然而石阶附近早被往来的游人磨得光亮了。
展昭等了一会儿,道:“好了,现在我们想想,”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方位,转向东方,“东湖应该是在那边。李鹤轩说,襄阳王给王妃在东湖边购了庄院,以他气派,这庄院规模自然不小;从箫姑娘描述中看,也确是大户气象。虽然过了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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