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她有点迟疑,不知接下来的话该怎么讲。白玉堂观她神色,又想起她刚刚所说的名节问题,道:“陈婆婆那儿子看上你了,是不是”
他问得如此简洁明了,尹语枝吃了一惊。见他二人并无取笑之意,这才点头,面上染了一层红晕:“他当晚摸到我家里来,就要成事。我拼命挣扎,吵醒了若儿。若儿闹起来,他怕邻居听见,就走了。后来每日都寻些由头,白天在我面前晃悠,晚上就意图强来。我白天尚可避得,夜晚总不能老不睡觉。因此我藏了把刀在床边,他再来时,我刺伤了他
“他在家里养了十来天,总算消停下来了。我又怕陈婆婆知道是我伤了她儿子,她若问起来,我怎好说出口何况莲儿我猜莲儿不喜欢我,大概是因为她长年空房,一无子息,见到若儿有些妒忌的意思。倘若给她知道她丈夫纠缠我她丈夫是不会在家久留的,往后她对我可就更加变本加厉了这几日他伤已养好”
她起初有些吞吞吐吐,但终于还是说出口了。白玉堂道:“因此你见了我们两个,就想让我们留到晚上,也好震慑一下他”尹语枝道:“是。我不敢直说”白玉堂道:“可是你又怎么放心我们”尹语枝啊了一声,嘴角忽然有些笑意:“小妇人察言观色的本事也还是有一些的。二位公子亲厚非常,断不会寻小妇人的开心。”
这下轮到展白二人张口结舌了。白玉堂狠瞪展昭一眼,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展昭很是无辜地回看着他,忽道:“夫人既望我二人相助,可不要隐瞒什么才好。”尹语枝道:“二位若愿相助,有何问题小妇人自必全部奉告。”展昭道:“花冲当年既然是强迫,你这迷药却从何得来”他点着白玉堂手中的瓶子。白玉堂又瞪他一眼,把瓶子放到桌上,避开了他的手。
尹语枝低眉不语,半晌才道:“公子一针见血,小妇人确实隐瞒不得。那年若儿才满三岁,特别好动,我怕他落水,打鱼时便把他锁在家里。有一日照常出去时,见江边倒了一个人,披头散发,满身血污。我吃了一吓,想起自己也曾为人所救,如今怎可放任不管,便去探他鼻息。翻过身替他洗干净了脸,才发现竟是花冲。
“我犹豫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救他。无论他对我做过什么,我总不能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我不敢对村里人说,怕他们看出什么来,便把他藏在渔船里,每日里送些吃的去。他很快就恢复过来,据说只是外伤,失血太多才晕倒的,精力倒没什么大碍。
“也就两三日,他的伤口差不多都结疤了;再过几天,连疤也落了。他感激我,问我生活情状,听说我孤身带着孩子,又不是本地生长的,便说报恩,送了我这瓶药。我把来到这里之后的事都告诉他了,之前的绝口不提。他风流惯了,全没认出我来。我见他已不认得我,若儿的身世,自然也不必再提。”
她竭力保持着平淡,但说到花冲不认得自己时终于还是泄了一丝伤心。展昭和白玉堂俱是见识极广的,怎会看不出来其实她一缕情丝早系在花冲身上。然而花冲眼下案子未结,即便结了,他好容易求得绫君在身边,又怎会来看尹语枝一眼。何况尹语枝与他同处近旬日,也没说出若儿,自然也不是个肯低声下气求人的。想必那点心思,最后也不过落得个对月相思罢了。
“公子见笑了。”尹语枝停了半晌,方抬头道,“小妇人原想求二位相助,又怕二位看轻,这才大绕圈子。不想事隔多年,如今说来”
“哟,小若儿又长高了啊,看到叔叔高不高兴”“嗯。”“你妈妈在家吗”“不告诉你。”“告诉叔叔啊,看给你带了什么来了。”
尹语枝的话被门外的对答打断。她皱了皱眉头,轻声道:“果然又来了。”也无法,只得去开门。展白二人站起身来,要看看这个害他们耽搁了这么久的人究竟是个什么道道。
那人年近五十,头顶已经发秃,脑袋奇小,满面油光,挺胸凸肚,双腿又短,活像个闪亮的大葫芦。白玉堂差点被一口水给呛死,心道:“她就算不是有意于花冲,也不可能看上你吧。你夫妻二人,形貌人品,倒都是绝配。”
这葫芦笑嘻嘻地挤进屋来,道:“阿枝,我听莲儿说你今儿来了外客,特来拜访拜访。”尹语枝道:“有什么好拜访的。”葫芦道:“哎呀远来是客,你的客就是我的客,当然要拜访拜访。”
说话间他的小眯眼睛总算看清了客人,顿时脸色连着变幻了好几下,最终定格成了一种极度的恐惧;身子慢慢软倒,竟是吓晕了。
尹语枝大为惊异,将若儿哄到别处去玩,又忙去厨房取来水。白玉堂伸指拨开她拿着杯子的手,道:“不必这么客气。”说着扣起中指,稍稍弯腰,一股真气疾向葫芦脑门正中打去。展昭也不阻止,只是在打到的那一瞬一把将白玉堂扯了回来。
才扯开,那葫芦就大叫一声跳起身,吓了尹语枝一跳。葫芦一睁眼看到她,立即哭丧了脸,道:“阿枝,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错了但我宁愿你仍同上次一样拿刀刺我戳我砍我都好”尹语枝皱眉道:“你在说些什么”葫芦苦着脸续道:“你却偏偏”眼光一溜,看见展昭,惊恐的神色又迅速涌上,不过总算没再昏过去,“偏偏”话也说得更结巴了。
展昭打量着他,道:“还未请教足下高姓”葫芦虽然肚子里没什么墨水,但长期在外,这话还是能听懂的,支支吾吾了好一会,才道:“不敢。小的叫于蒲。”他似乎镇定了一些,脸色也慢慢地恢复正常,大约是见展昭并无不善之色的缘故。
展昭瞥了他一眼,道:“坐。”说着在桌边坐下。白玉堂歪在他旁边,上下扫视着于蒲,直叫他浑身发毛,怎么也不敢坐严实了。尹语枝迟疑了一下,还是避了出去。
“足下一见展在下就如此神情,这是为何”展昭淡淡发问。于蒲直直地看了他好大一会儿,终于还是不由自主地滑跪到地上,连连道:“南侠老爷饶命啊”
“什么”展昭和白玉堂大惊。于蒲恍若未闻,只顾讲自己的:“南侠老爷,小的当年确是该死,只是小的以为南侠老爷大人大量,不会太过计较。谁知道阿枝竟寻了南侠老爷来。小的以后再也不敢骚扰阿枝了,请南侠老爷高抬贵手”
展白二人被他一口一个南侠老爷叫的哭笑不得。白玉堂悄声道:“喂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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