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随着阿瑶的一声“是”,那女子推门走进。展昭和白玉堂抬头看去,见来者蒙着面纱,身姿婀娜,明明没有风,长袖却随着步子轻轻飘着。女子大约是微笑着,对他们道:“妾怠慢公子了。”右臂轻抬,一束劲风扑出,展昭腿上穴道登时解了。
隔空打穴,这份功夫非同小可,展昭揉着腿,一时惊讶万分。转眼看白玉堂时,见他也是一脸意外,心知他虽有防备未曾被点中,但那女子不知,适才这解穴的内劲势必也打到了他身上。
“公子请跟我来。”那女子十分有礼,“妾姓罗名鹊,随便公子如何称呼。”
她也不问展白二人姓名,就这样把自己闺名相告,行为举止实在怪异。在这阴森的地窖里,她越是客气礼貌,越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隔壁已经有三个男人等候了。白玉堂暗中戳了戳展昭,示意他中间那个,便是刚刚迷倒他的人。展昭握了握他的手,本来只是表示自己知道了,白玉堂却迅速地把手缩了回去,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阿砚,你下去吧。”罗鹊挥了挥袖子。中间那男人应了一声,退了出去,关上门。剩下两个男人依旧低头弯腰地站在那里。
“公子请坐。”罗鹊指着墙边两张椅子。展昭与白玉堂走过去坐下,抬头环视。
这屋子比刚刚那间也大不了多少,对面有一架梯子,梯子旁斜倚着巨阙和画影。墙壁上的油灯发出幽黄的光,照得整个屋子处于一种傍晚时分的昏暗状态。展昭随手一搭,蓦然间吓了一跳这椅子的触感,非竹非木,冰冰凉凉,是什么东西可是灯光太暗,看不清楚。
白玉堂已经绷紧了身子,仿佛有什么特别让他不舒服的东西在身上一样。展昭看向他,却见他伸过手来,在他掌心写了一个字骨。
罗鹊好像没注意他们,而是径直走到墙边,拨亮了灯;随后在另一张椅子上坐下,对那两个男人道:“抬起头来。”语气极冷,和对他们的温婉全不是一个样子。展昭从那个“骨”字上收回心神,也看向那两人。
其中一个男人瑟缩了一下,另一个却昂起下巴,道:“要杀便杀,折磨小爷作甚”
他看起来十三四岁年纪,声音稚气未脱,却努力显得成熟镇定。左拳是虚握的,似乎是拿惯了剑。
这人展昭和白玉堂认识,是平剑秋。
罗鹊没理会平剑秋,却抬手一招,另一个男人就像被无形的线牵着一样不由自主地朝她摔过来。那男人惊叫了一声,随即这惊叫就变成了发闷且戛然而止的惨叫虽然罗鹊的身形挡住了,但展白二人还是能通过他的头看出来,在他被拉扯到罗鹊身前的那一瞬,他的颈项就被捏,或者划断了。
两人同时站起,展昭沉声喝道:“姑娘这是做什么”白玉堂则一掠而回,将梯子边的巨阙扔给展昭,自己的画影嗡地响了一声。
罗鹊仿佛没有看见白玉堂的动作,放开手让尸体滑落在自己臂弯,口中答道:“公子这般品貌,自然要用新鲜的招待。”她含笑抖了抖右臂袖子,露出右手来。展昭和白玉堂一怔,心道:“什么新鲜不新鲜的招待”
两人四只眼睛都盯着她,看她究竟所指为何。罗鹊手中不知何时握了一把精巧的银色小刀,揽着尸体的胳膊一动,尸体身上的衣服便滑落下来。罗鹊歪着头,认真地比了比,在尸体的胸腹上轻轻划了一个十字,随后放下小刀,右手一伸一掏,转头对两人笑道:“区区生果,不成敬意,公子切莫嫌弃。”
她手中赫然抓着那男人的一颗心脏。
白玉堂几欲作呕,强忍着调息几次,才把翻涌的气血压了下去。展昭感到他紧紧掐着自己的手,但也已震惊得觉不到疼痛。两人一时都没说话。
罗鹊皱起了眉头,似乎十分委屈:“公子不喜欢么莫非是嫌这人粗鄙”她将那颗心脏举到口边,一手撩起面纱,樱唇微张,咬了一口,“好像也不是特别难吃嘛。我就说阿砚的品位还是有一些的。”
若不是胸口有着血洞的尸体就躺在旁边,若不是血染红了她的面纱又顺着滴落下来,只看她神态举止,简直真的要以为是一位家教极好的闺秀,在蹙眉品尝着一道新烹的佳肴。展昭握着巨阙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对面哇的一声,却是平剑秋终于受不住吐了出来。
“妖妇受死”好容易缓过神的白玉堂怒喝一声,画影铿然出鞘,直攻过去。
展昭没来得及拉住他,也就不和他一起上前,而是错开一步,像是准备着什么。果然罗鹊眼皮都没抬一下,袖子一甩,白玉堂只觉一股腥风逼得自己气也喘不过来,连退了好几步,恰好撞入等在那里的展昭怀中。白玉堂身子一挺,欲待再上,这次被展昭及时扣住了。
“死猫,放开”白玉堂用力挣扎。展昭摇头道:“你我不是她对手。”
这话一出,白玉堂顿时停住了。沉默一阵,道:“那你待如何”展昭抬头看着罗鹊,道:“罗鹊姑娘究竟意欲何为”
罗鹊好整以暇地拍了拍手,站直了身子,道:“妾不过欣赏二位公子,好心好意想要招待一番,哪有什么别的想法。公子不领情也就罢了,还想要伤害妾,妾真是太伤心了。”
她语气中满是委屈,就好像乐颠颠献宝却被邻家哥哥一把推开的小姑娘。展昭听得一阵恶心,道:“你在此处多久了杀了多少人”
罗鹊扬起了头,食指轻叩着下巴,想了一会,道:“记不清了呢。总有个五六年吧至于杀人呢,更加记不清了,谁耐烦记那些个公子出生到现在,吃过多少颗米,莫非也记得一清二楚”
听这意思,她吃人便如同旁人吃饭一样。展昭已从最初的反胃中镇定下来,探究性地盯着她,想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此举有何不妥,还是残忍到了一个境界以至于全无所谓。但罗鹊面纱下的表情实在太难以看清。
白玉堂怒道:“跟她废话些什么”展昭安慰性地捏了捏他,对罗鹊道:“你在这里五六年,杀人不计其数,莫非地方官府从未接到报案,也从未搜查过你”罗鹊歪着脑袋,又想了一会,道:“好像曾经有人想过找我。但这个地方可是周围出名的鬼宅,谁敢过来”展昭道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