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我百般周折,查得了一个偏方。有没有效,没人可以告诉我。急于脱身,我就当它有效,对王爷说了。谁知道王爷竟命我炼制我再也受不住,想要逃跑。可王爷功夫太好,我根本跑不出去。他不再客气,斩了我的双腿”
那人语声渐渐凄厉起来。白玉堂几乎听入了神,到这时才稍稍反应过来。
“我没有死。他熟知经络要脉,叫我死不了。被关到这里给他炼药,也不知多少日子了。有没有十年不知道不记得了。就记得有一次一个男人拼命反抗,又哭又求,我一时心软,就把送他来的人迷昏用以代替,偷偷地放了他出去。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殷鉴远那厮不见人回报,自然就反映到了王爷那里。王爷震怒,说我不听话,又说我有眼睛能看、有两个地方能捉刀就行,便斩了我两条前臂,装上机括我再也不敢”
“没有十年。是七年。”白玉堂默默听完,说了这么一句。
那人所剩不多的身体整个一颤,随后苦笑道:“你能闯进这里,我告诉你这些大概也不会是白说了吧可怜我岐黄叟一生行医救人,落得这么个下场。”
“岐黄叟”三字钻入耳中,白玉堂差点跳了起来:“你是岐黄叟怎么可能”
第35章第35章
苏虹旋身到了门边,道:“什么事。”雁儿轻轻推了推门,不答反问:“侄小姐,谁在里面”苏虹一指顶在门后,沉声重复道:“什么事。”雁儿依旧不答,只是更用力地推了推门,声音里已见急促,并且带着哭音:“到底谁在里面”
展昭摇了摇手,闪身隐在床后。苏虹见他藏好,方才开门,甩袖回身,颇为不悦:“你怎么回事,莫非在处处监视我不成”雁儿赶紧关好门,揉了揉眼睛,低声道:“外面走失了一个重犯,满府里都在找,我担心你”苏虹看她脸上一片关切不似作伪,口气稍稍放缓了一些:“不必担心,我又不是豆腐做的。什么重犯这么紧要”雁儿道:“我也不知道。只听说王爷房里的小蝶被他杀了。还好沈嫂忽然腹痛,没去收盘子,不然说不定也遭他毒手。”苏虹道:“他无缘无故杀小蝶做什么”雁儿道:“就是不知道啊,所以王爷才叫看管起来。”苏虹道:“寻常侍女就算被杀,也只是普通命案,交知州便是,王爷却这样大费周章”雁儿道:“我听她们几个说起,好像王爷是要等知州老爷来提审,这才暂时留在府里。”苏虹摇头道:“没道理。王爷自己不审,就该派人把犯人送去知州衙门,哪有扣在府里等待提审之理若不是小蝶事涉隐秘,就必是这犯人来头不小,抑或二者兼而有之。我瞧王爷根本没打算交知州处理。”雁儿被她说得愣了,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床后展昭听得清楚,自然知道这所谓走失的重犯就是指的自己。苏虹一介女流,随口分析竟然头头是道,看来她自称八贤王义女,也并非全无可能。须知八贤王本来就是心思缜密,即便与包拯相比,也是不遑多让。展昭正暗自钦佩时,忽然心里一动:“八王爷从不做无因之事。苏道明一家被鲁平灭门,他收养其女,又是为了什么襄阳王妃所书长平苏三字,是否就是指的苏道明若果如此,八王爷收养苏虹,岂不是与襄阳王有关”
他越想越觉得心里发冷,好像有什么极大的阴谋或圈套隐隐露了一角,并不是等他跳进去,而是勾他去窥其中种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之险恶。倘若尽心尽力查案,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乃至整个开封府,都不过是皇家的一枚棋子,那又如何这也罢了,无端端牵扯白玉堂进来,又该如何
恍惚间他的手臂摆动了一下,巨阙剑柄触到了床柱,发出一声轻响。随即是苏虹突如其来的剧烈咳嗽声。展昭急忙收敛心神,听到雁儿赶忙扶着苏虹上床歇息;眼光随便一扫,却看见墙边那方才引自己惊讶从而被苏虹发现的眼熟物件。他认得清楚,那正是当时陈婆婆臂上停着的蝎子,此时已经死了。
雁儿怕是自己刚才的话惹得苏虹心急致咳,正手忙脚乱地端茶倒水。苏虹咳了一阵,渐渐缓过劲来,问道:“王爷发现那犯人走失,是什么反应”雁儿道:“王爷好像忙着在询问什么人,吩咐家丁兵士们去捉拿犯人以后就没再过问了。”苏虹哂道:“你知道得倒清楚。”雁儿道:“早间有人拜会,王爷一直没空。我听说客人走了,才敢去通报,说侄小姐在这里。谁知到了发现王爷还在忙,这才知道些儿。”苏虹微微一愣,道:“他还不知道我来了”雁儿点头道:“应该是。”
苏虹沉默了一会,又问:“鹊姨呢”雁儿道:“一直没见到。”苏虹哦了一声,道:“你去吧,我乏了。”雁儿道:“是。”却不动弹。苏虹皱眉道:“你还站这里干什么”雁儿低头道:“我服侍侄小姐睡了再走。”
这本是王府丫鬟分内之事,苏虹刚才已经赶她出去过一次,不好再赶,只得任她在旁伺候。心里却又急又无奈,不知展昭该怎么脱身才好。她虽不知雁儿口中那重犯就是展昭,但若被人发现她房中藏着一个青年男子,总是极为不妥之事。
展昭也暗自发愁,几次想要点倒雁儿,却又实无把握一点异声不出。再三踌躇,干脆不去想,只盯着那死蝎。这是罗鹊带过来的,为何会死在这里
“雁儿,”苏虹忽然出声唤道。雁儿忙应声趋到床边,问道:“侄小姐有什么吩咐”苏虹道:“白日里和我们一起进来的那位公子,你认得他脸么”雁儿道:“我记得。”苏虹道:“他跟着鹊姨去了。你你出去打听打听,他眼下在什么地方,怎么还没回来。”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细若蚊蚋。雁儿啊了一声,见苏虹脸上含羞,心里暗笑:“那必是侄小姐的心上人了,也难怪她担心。呀,那公子看起来俊秀华美,绝非武夫,万一给那重犯遇见可怎么得了”想到这里,她忙忙应了苏虹,出门去了。
看见门关上,苏虹和展昭同时吁了口气。展昭低声道:“苏姑娘,在下不打扰你休息了,这就告辞。”苏虹道:“你还是赶紧离开王府的好。熊公子回来的话,我自然会告诉他去找你。”展昭道:“如此多谢。”依旧从窗口离开,翻身上了房顶。
地上的半截身子以明显超出自身此时行动能力的幅度跳动了一下,那人的眼睛瞪得简直连眼珠都快掉出来了:“怎么不可能你认识”白玉堂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往后半步道:“我不认识,但我认识他的一个徒弟。那孩子拜师是在四年多以前,你却在此七年之久。”那人道:“除了殷鉴远派来的人还有那些”他瞟了一眼鼎炉后的尸骨,“我没见过其他人,更没收过徒弟。你说的那孩子,是和他师父学了什么医术么”白玉堂道:“不是,学的武功。”那人道:“招式心法如何,你可知道”
白玉堂那年救下平剑秋,授以武艺;虽只两三天,却也够他好一阵受用。但那日看平剑秋与殷鉴远手下人相斗,运功力道角度,全然的似是而非,必然参杂了其他功夫。况且又未融会贯通,尽管打退了人,自己也累个半死,若不是白玉堂出手相救,早就被刀劈了。此时想来,那些招式本有些自己武功的成分,其余的纵然不识,细细理清,揣摩个两三分倒也不难。想了一时,白玉堂慢慢举起画影,比了两招,停一停,又想了想。这样边想边演,不多时,就把平剑秋当日所用的模拟了七八成。后来渐渐想通,又从头到尾来了一遍。
那人面上已恢复平静,神情却越来越凝重。待得白玉堂演练完毕,他长长吐出一口气,道:“当然不全似但如若我看得不错,这是王爷的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