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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尘 青岚 2427 字 2023-10-08

房内外俱都静了一阵子。最终罗鹊道:“王爷,我们合作这么多年,有些事情你总该透个底给我吧。”赵珏道:“什么事。”罗鹊背转身去,道:“王爷府中侍女刺上花案,是何用意”

赵珏一怔,嗤笑一声:“你聪明绝顶,怎会猜不到”罗鹊道:“你信不过李鹤轩。”赵珏道:“非也。我谁都信不过,岂止是单单信不过他而已。”罗鹊道:“难道是派去青楼花船,监视莫然”赵珏道:“她们过去,也是经莫然之手安排,谈什么监视。”罗鹊道:“如此妾身真要请教了。”

赵珏道:“李鹤轩是否完全忠于本王,根本无所谓。他那个人,心里想的事情多却不透,又不跟人商量,自以为什么都在自己掌握之中。这种人刚愎自用,一知半解,最好控制。苏青虽然一心跟本王作对,却顾忌太多不敢直说,只会绕圈子,谁耐烦跟着他转”不等罗鹊说话,他站起身来续道,“我叫侍女刺上花案,混入青楼,不过与莫然互为掣肘,也互为照应。三方消息对证,才得确实。我知他们没什么进展,正好我也没准备停当,因此不急,随他们闹去。”

罗鹊回身看着他,道:“可是他们现在去了开封府。既然决定去了,商量也好,直说也好,总是给包拯知道了。”赵珏道:“包拯知道又怎样名单不在那丫头身上,他什么也查不出来。或者查出来也没用了。”罗鹊道:“然则当年王妃,为何欺骗王爷”

这话问出来,赵珏脸色一下子沉了。好久,他才道:“那个贱人,我真心待她,她却一直记恨我,偷我名单交给苏道明不算,临死还要骗我。我哪里对不起她哼,若不是她咬死了不肯告诉我名单下落,我早就送她和她那杂种一起归西了,哪里等到她在武昌悠闲。”罗鹊道:“王妃既然不肯说,如何王爷就信她最后所说是真,以致白费七年时光”赵珏道:“她记恨我,不就是为了苏青么。我以为她姐弟情深,谁知道她连弟弟也瞒着。”

又一阵静默。罗鹊手指屈伸,仿佛在犹豫什么;迟疑半晌,道:“王爷是否等拿回名单便即动手”赵珏道:“也不一定。不过鲁平已死,苏虹在逃,我恐怕等不了太久。只要抢在苏虹知道之前,那么有没有名单,都是一样。”罗鹊道:“若是她早已知道了呢”

宛如平地一声惊雷,赵珏差点立足不稳,厉声喝道:“你说什么”

罗鹊好整以暇地掸了掸衣袖,慢慢重复道:“我说,倘若苏虹早就知道了呢”

赵珏道:“绝无可能她要是早知道,钦差就该上门了”罗鹊道:“钦差虽然没有,御前侍卫倒有一个。王爷叫我杀死小蝶,借故扣留展昭,却怎么不想想,扣住了猫,也还有只老鼠”

这“有只老鼠”四字,罗鹊说得一字一顿,每出一字,水袖便一拂。待到“鼠”字出口,一股强风席卷而至。白玉堂长身而起,从窗口直扑入房,画影不由分说直取赵珏面门。赵珏错步退开,大笑道:“我说怎么老觉得外头有人,原来是只耗子罗鹊,你这是想背叛我不成可别忘了名单上也有你一份”

罗鹊闪身避开画影锋芒,轻笑道:“不劳王爷惦记。妾身是不是名叫罗鹊,王爷恐怕也不怎么确定吧”

赵珏眉毛一立,以指为剑,两三招便扯回局势,一时斗了个难解难分。白玉堂素来打架只当游戏,这次知道兹事体大,尽管对方是养尊处优的王爷,却也没半分轻视之心。两人你来我往,招招俱是杀手,白玉堂宝剑虽利,也占不到丝毫便宜。但赵珏不敢托大,欲要腾出手来抽件兵刃,却始终不能。

罗鹊在圈外带笑看着,忽道:“王爷府中今晚如此安静,竟不觉奇怪么”赵珏道:“这时候本就夜深人静,有什么奇怪”罗鹊道:“换了往日,这房里乒乒乓乓闹了这么久,早该有人过来了吧”赵珏冷笑道:“你既叛我,自然是早把他们解决了。”罗鹊道:“王爷处变不惊,真有大将之风。哎,我起先以为王爷是为了寻那名单,才耽搁七年,今晚才知原来不是。”

赵珏哼了一声,没有答话。白玉堂却笑道:“哦,那是为了什么”罗鹊道:“当今天子虽无有立嗣,但相传有幼子流落民间,王爷却没有。倘若不能生子,即便夺来皇位,又有何用”

这句话终于一口说穿了。赵珏脸色大变,指尖真力暴涨,不顾左臂中剑,只是向前猛刺。眼看着再近一分,白玉堂一双眼睛就要废掉。

第38章第38章

展昭看不见房中争斗情况,但听白玉堂忽然倒吸一口凉气,心知不好,袍袖一展,便要跃下。忽然叮叮一阵乱响,相斗两人俱都跃开。只听罗鹊笑道:“江湖中人一向点到为止,何必真的动手”展昭知罗鹊出手,心念一动,又退坐回枝上。

白玉堂冷笑道:“他算哪门子江湖人便是真废了五爷一双招子,也只当狗咬了罢了。”对罗鹊竟不领情。赵珏喘了几口粗气,道:“不错。本王固然不是江湖人,你最多也只能算半个,谈什么点到为止。”白玉堂怒道:“笑话,五爷如何就只能算半个”赵珏道:“你成日里混迹开封府,早成他们一走狗,如何还能算江湖人。”白玉堂大怒,举剑便刺。

他本来不如展昭能忍,极易被挑动情绪的人。赵珏这意思涂善也说过,可是不知怎的,当日对涂善能不屑一顾,此刻却无法定神。因此这一招摇摆无力,大失水准。赵珏觑着空子,中宫直进。白玉堂向后一仰,画影剑尖上指至赵珏胁下。赵珏扭腰避过,中指弹向白玉堂手肘。白玉堂不及变招,顺势削下,肘上却终于难免中了一指。这一下并不疼痛,却有一股细而尖锐的阴寒顺着中指处进入经脉。白玉堂大惊失色,一个趔趄跌向旁边。

赵珏嘿嘿冷笑,就要追击。罗鹊飘身相阻。两人手还没对上,忽然门被撞开,一人迅捷地接住白玉堂站不稳的身子,扶他坐下。原来苏虹听见赵珏说出“走狗”二字,害怕形势不利于白玉堂,顾不得许多便抢进房来。只因他二人适才交手太快,苏虹进房时也只能刚好扶住白玉堂而已。

“阳阳,你找死吗”赵珏急忙收手,喝道,“你怎么没去睡”苏虹道:“叔王是怕伤了侄女,不好向父亲交待”赵珏道:“你知道就好。”苏虹道:“叔王怕父亲什么还是只因为时机未到,不好得罪父亲”赵珏脸色一变,道:“你听见了”苏虹不答,抬手探探白玉堂鼻息,急道:“鹊姨,你看看他。”罗鹊快步走近,道:“交给我,你别管了。”

赵珏按住怒火,道:“我问你话呢。你听见了”苏虹缓缓直起身,看向他,道:“叔王,那份名单,就是你谋反的证据吧”

“不要以为你是老八的女儿我就真不敢动你”赵珏手一伸,已掐住了苏虹喉咙,面目变得狰狞,“你不过是他义女,你真以为他会为了你贸然与我作对”

苏虹看着他,眼中露出一抹悲哀来:“妹妹也不是你亲女,你当日如何疼爱她婶婶窃你名单交与外人,你现今想起她难道没半分哀痛叔王,你当真被权势蒙了眼么”

赵珏瞪着她,手不住颤抖,一语不发。苏虹又道:“鹊姨几次暗探,说什么龙袍御案,我本来不信。现在看来或许真有其事。”她盯着赵珏,一字字地道,“安阳郡主这四个字是什么意思,我如今才真正明白。”

“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说赵德芳收养你时,便已经起心治我”赵珏手指一紧,脑中一片混乱。

“我想是的。我就是长平盐行枉死掌柜苏道明的女儿苏虹。”苏虹虽然有些呼吸困难,但还是勉强提劲,从怀中取出那个信封来。

赵珏一把夺过抖开,瞪着那份名单,嘴唇颤了几下,扣着苏虹颈项的手指也不由松了。苏虹道:“那是复件,重新誊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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