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心下的小计量得逞后,燕小姐拨开一块帘子状的事物,便有几缕光线映射进来,许久没见着东西的众人,虽然都感到有些刺眼,然而值得高兴的是终于又可以看见彼此,看见这周遭的环境了。
燕小姐先行迈出了洞口,紧接著文定也跟了出去,下来是陆仲简、杨括、二位师太以及昏厥中的紫鹃。
到二位师太出来之时,没想到迎面而来的并不是森林与小溪,而是一个比赤穴村祖庙更大的庙宇。前面的四人也是非常奇怪,丝毫举动也没有,只是呆呆的傻站着,透过他们之间的缝隙再望过去,二位师太也愣住了,迎接他们的不是张张笑脸,而是一排排密集的短剑、长戈。
这庙宇的大殿相当宽敞,然而此时也被对方一排排的兵士挤的密不透风,少说眼前也不下有百多人。他们衣装统一,兵器的式样统一,脸上还都是黑黑的,个个都只有眼睛还放着精光,若不是长时间的训练绝不会有如此的行动统一。
文定等人无不被眼前这一切给弄懵了,他们不过是从赤穴村的地洞里逃生,却来到这匪夷所思之地,难道赤穴村的地洞是直接通往冥府的,而眼前的这些兵卒便是冥府的阴卒鬼差,文定等人的心中均不同程度的冒着冷汗,脑袋里想着的尽是那些诡异的传说,陆仲简陆大爹更是开始双腿打颤。
不论是人是鬼,面对眼前这森严的阵势,疲惫不堪又有伤在身的燕小姐与二位师太,根本提不起任何反抗的动力,旁人就更不用说了。杨括舔了舔嘴唇,张嘴道:“各位请不要误会,我等不是歹人,只是不慎误闯至此,还请诸位能行个方便,给我等指引一条出去的道路。”
那些人或是鬼,丝毫不曾有退让的意思,也不答话只是冷冷的望着他们,那一把把寒光刺眼的兵器丁点也不曾放下。
看着他们不为所动,文定从背后偷偷对杨括说道:“杨兄,他们是否听不懂我们的话呀”
杨括心中早已有了最坏的打算,那些黝黑的面孔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想法,轻轻对文定说道:“我听人说起过,若想与阴间的人通话,必须先得吃些泥丸、泥饼。”
文定闻之一愣,先别说吃泥让人觉得难受,环顾左右皆是砖瓦梁木,连地上也是精心烧制的地砖,哪来的泥土可吃呀
杨括当然也觉察到了这一点,硬着头皮道:“误闯贵地,确实乃是我等的不对,得罪之处还请诸位见谅。”
对方依旧是无动于衷,众人还是如此僵持着,先前一出来便表现异常的陆仲简,则已经开始偷偷往来时的洞口挪动。
可惜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举动并不如他想的那般隐蔽,还没挪动两步,两把明晃晃的尖刀便横在他的身前。
“陆老翁,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又见面了,都是老朋友了,何必急着要走呢”密密麻麻的刀戟丛中分出一条空道,一位衣着华丽的公子缓缓由此走了过来。
众人松了口气,原来对方不但是和他们一般活生生的人,而且还和陆老爹是旧识。
在刀戟的威胁下,陆仲简也打消了逃走的念头,勉强对来人挤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道:“巴公子,都是熟人了,您又何必吩咐这些侍卫如此刀剑相加呢”
那位巴公子笑道:“这陆老翁可就错怪在下呀在下恰好在附近巡视,也是听侍卫们禀报有人闯入了大殿,才赶过来一探究竟的。没曾想是陆老翁你想念我们,又回来了。”右手轻轻一挥,那些刀枪剑戟“唰”的一声就收了起来。
“你以为我是自愿来的吗”陆老爹气恼的道:“真不知是撞了什么邪了,鬼使神差就走到了这里。”
巴公子笑道:“诸位能由这神洞中出来,就是与我们有缘。看诸位憔悴的神色,想必是经过一段很长的旅途,一定是很劳累了,来人呀先送各位客人下去休息,不要忘了还是去陆老翁先前住过的独院。”
一队武士走出列,对文定他们说了声“请”,实际上却是押解着他们走出了大庙。
走出大庙,众人被眼前见到的景象给吓愣住了。
若说是赤穴村在他们眼里仿佛是一座城镇,那么这里绝对是赶得上府衙所在的城市了。宽敞的道路,过往的人群,有一间间铁匠铺、裁缝店、酒肆、茶楼,还有马匹在道路上徐步而行,若不是人们身上异样的穿着,置身于其中的文定他们准会认为是回到了成都。
还有一点不同的是,这里的光线不是十分充足,抬头望去,城市的上方并不是蔚蓝的天空,除了有一口大洞处还有阳光照射进来之外,其余的地方全是厚实无比的山体。这让文定等人产生了从未有过的诧异,这是座修建在大山之内的城市,如此移山倒海的手笔,只能是上苍诸神方能完成的,是何等人能有如此的力量与决心,建造如此神秘的城市。
然而向身旁那些武士询问,无一人给他们以回答,文定等人只好带着满腹的疑问,随着那些武士来到城中一座偏僻的院落,小院旁竟然还有长长的河水流过。
待文定他们一进院门,武士们便一声不吭的将院门牢牢锁上,那些武士则分布到院落的四周,严实的将他们给看守起来。
看来陆仲简许是在此生活过一段日子,进了小院便如同到了家一般,轻车熟路的先去房子前的水缸里舀了一瓢水,一口气饮了个干净,直呼痛快。他们也不知是走了多久,这么长的时间水米不进,肚子饿了还能忍耐,这烟熏火烤的口里一滴水沾进却是挺难受的。
自己痛快完了陆仲简又将水瓢递到杨括手里,还安慰他们道:“别客气了,既然到了这里也没旁的办法,惟有听任他们摆布了,亏了谁也不能亏了自己的身子,都喝两口吧”
燕小姐和二位师太还挺矜持,文定他们可就不管了,他们也真是渴的不行了,嗓子眼都快冒了烟,也懒得去顾及那些个虚礼,纷纷敞开肚皮牛饮了一通。
暂解了口渴之后,众人的精神也多少回复了些,那些满腹的疑问也就憋不住了。
从方才陆仲简与巴公子之间三言两语的对话中,杨括与文定已隐约猜出了些什么,杨括忍不住试着问道:“陆居士,我们这是在哪,那位巴公子又是何人,为何会有这种建在大山里的城市。”
原本闭目养神的陆仲简没好气的对杨括说道:“怎么会有这城市我也不知道,你得去问那些住在这里的人,至于那巴公子不就是你一直嚷着要见,想尽办法要从小老儿口里套出的那批玉器的原主人吗怎么人站在眼前反倒不认得了。”
歇了口气,他又好言劝道:“不过,杨老弟可别怪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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