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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学士 五花马换酒 2229 字 2023-10-08

可见朱祐樘在迎娶当今皇后时,多少普天同庆,多少热闹非凡。

该怪自己没有在对的时间里遇到他吗

可就算遇见了,自己又怎会是他那个对的人呢

还有父亲,实录里对他的用词如此不堪,难道他真的

李慕儿好几天闷闷不乐。

这一日,她又溜进里间看,可巧碰上刘健与李东阳。

李东阳她亦见过多次,是左春坊左庶子兼翰林院侍讲学士,也负责篡修实录。

不过,他俩似乎正在为某事讨论争辩。

不知道是不是李慕儿的错觉,她好像听到他们谈及了父亲的名字,便忍不住多听了几句,没有如旁人那般回避。可是争论显然已经到了结尾,她只听到刘健义正言辞道:“确是如此,明日内阁议政我必明谏于皇上,不让类李孜省之流再污朝野。”

李慕儿心里咯噔一下,却不敢去向刘健搭话。

又实在忍不了,遂悄悄跟着李东阳出门,只说有学问相询。

李东阳是个平易近人的,言语间诙谐轻松,说着久仰女学士文采,当初殿试之事已在宫外都成为美谈云云,两人倒聊得上几句。

李慕儿不想多废话,见机便直奔主题道:“方才听刘大人提起李孜省,下官在宫中从未听闻此人,倒不知是何许人也,竟叫刘大人也气愤至此。”

李东阳冷哼一声,“奸佞小人,何足挂齿此人只会凭借所谓方术装神弄鬼,结交巴结近侍,与司礼监虎宦互为奸利。多少忠臣良将曾被他排挤贬黜,惹得朝野不安侧目。幸好皇上英明,继位之初便将此等妖人驱逐朝堂,澄清吏治”

“李大人为何如此肯定,这人是奸佞之臣若真如此,先皇为何不处置他”李慕儿尽量平静地问道。

李东阳倒也不多疑,正直说道:“奸者,弄权营私,残害忠良。佞者,偷奸耍滑,阴邪谄媚。样样他都占了,先皇只不过是一时被他蒙蔽罢了。此等恶人,人人得而诛之。当今圣上宽容,最终饶过死罪,只将他发配戍边,实在是”

“戍边”李慕儿整颗心都在颤抖,“那他如今”

“恶有恶报,定是仇家太多,当时便庾死狱中了。”

“那他的妻儿呢”

“仍流放二千里。”李东阳终于不解皱眉,“女学士为何问这么仔细”

“噢,一时好奇。也好警醒自己,老实当差。”李慕儿再没办法继续聊下去,寻了个借口告辞。

、第三十七章:祸起无双

李慕儿神情恍惚,也不知道怎么回的家,进门便不言不语坐在院里发呆。

父亲真如人所说,是大奸大恶之臣可他对她舐犊情深,叫她怎么将他和那个他们口中的坏蛋联系起来

还有朱祐樘,李家本不必死他既判了她们流放,为何又要反悔,暗下黑手赶尽杀绝

到底其中还有什么缘故

还是他们本就是表里不一,叫她难以分辨

她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桌上冰冷,她的身子却一阵阵发烫。体内被封住的内力,此刻像要从血脉里蹦出来,快要将她挤爆,却又被另一股内力硬生生压下。

她甩了甩火辣辣的脑袋,将脸贴上凉嗖嗖的桌面,耳边似有两个声音交织在一起。

你真的将一切仇恨轻松放下了吗

你真的不能将一切仇恨轻松放下吗

银耳叫了她好几声,李慕儿这才发现何青岩今日也在,正教她唱曲。

可她实在提不起精神,巴巴地摊着不说话。

不久钱福也回来了,边进门边埋怨她:“怎么今日都不等兄长,一个人回来了”却在发现她的异样后闭嘴不再提。

三人与她搭讪,她倒是嗯嗯啊啊有些反应,几人便也没当回事,顾自弹琴说话。

不久,门外又传来声响,似有马车停驻。

而后门被推开,一个修长身影闪进。

钱福他们见了来人忙要见礼,却被他制止并噤声。

紧接着一样东西被放到了桌上,李慕儿背对着门趴在桌上,此刻被耳边响动吸引,直觉抬眼去看。

竟是自己的剑

李慕儿双眼都烫得生疼起来。

她没有半点惊喜,只觉得这是家人冤魂在提醒自己。

她本该用这两柄剑手刃仇人即使败了,也不该苟且偷生至今即使苟且偷生,也不该被情字迷了双眼,背叛家门

朱祐樘看见她缓缓将手放到剑上,眸底泛红,紧抿双唇,以为她是想到曾因它们而含冤受伤,心生胆怯,便安慰她道:“你的肩也该好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身体中埋藏的内力火热到快要将她撕裂,李慕儿再受不了。

过去的怎么轻易过得去

咽下喉间腥味,她双手抽剑起身,挥剑便向朱祐樘刺去。

朱祐樘本能往后闪躲,将将避过。

他吃惊地望着李慕儿,见萧敬上前一掌就要劈向她,他还是心疼地大喝一声:“萧敬退下”

李慕儿的剑却不马虎,她虽失了内力,可剑法依旧精湛,一会儿弓步撩刺,一会儿侧腰花叉,一会儿翻身双抄,一会儿旋腕斩剑,步步往前逼着。

而双剑另一头的朱祐樘呢,望着李慕儿满眼的厉色,血红的瞳孔,他心痛万分。

不舍得伤她,只能勉力闪身躲避她的剑招。

心下不由冷笑,若是她此刻内力未失,如此凌厉的剑势,自己这回怕是真要被她亲手杀了。

眼前场景不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都惊立原地,一时手足无措。

还是钱福先反应过来,几步跑上前去。何青岩想拉住他,却只碰了个衣角,已然来不及。

只见钱福趁李慕儿不备,徒手抓住了一柄剑,她另一剑正狠狠向前探去,也被朱祐樘一把握住。

萧敬大喊一声“皇上”

何青岩与银耳惊得跪倒在地

朱祐樘和钱福一手一剑,殷红鲜血从指缝间缓缓露出

李慕儿若是再动,他们的手掌就要废了

心下一个激灵,李慕儿这才回神撤手。两人也随之放手,掌心却已是血迹斑斑。

双剑清脆触地声伴着朱祐樘话语在耳畔响起:

“莹中,你当真,还要杀朕”

他的语气算不上愤怒,相反充满了失落、难过,听在李慕儿的耳里,却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方才的滚烫不复存在,她的身体冰冷,张了张嘴,竟不知如何言语。只好握紧双手,让指甲狠狠掐进皮肉里。

她做了什么她做了什么

她伤了一直关爱理解她的兄长

她还伤了,伤了那个宠她护她,许她千般任性万般放肆的阿错

他在她面前何时像个皇上,他对她那样纵容,哪里像是装出来的

李慕儿捂住脑袋,无措地后退了几步,随后踉跄奔出门去。

钱福府上为了保护隐私,自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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