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儿盯着二人,一个穿着正式的飞鱼服,一个显然是换下了衮冕过来的但依旧常服华丽。他们此刻不像与她比划时那样不能用内力,所以战况十分激烈。
马骢武功高强她知道,可让她惊讶的是,朱祐樘的招数多变,似集百家所长,居然与马骢对上数招都不见逊色
难道他上回是让着她,故意输给她的
何文鼎啧了声,拉拉她衣角,道:“你还愣着,快叫马骢住手啊伤了皇上怎么办”
李慕儿回神,果见马骢毕竟实战经验丰富,片刻已处于上风,忙用衣袖掩住脸喊道:“哎呀,我的鼻子”
两人慌忙看向她,不约而同收回刀剑跑过来。
李慕儿连连拉住马骢道:“骢哥哥,我想养玉簪花,你能不能给我带些进来”
马骢正检查她的鼻翼,闻言眉目一沉,凄然笑道:
“皇上,臣输了。”
朱祐樘温柔望着李慕儿,眼角终于泛起了笑意。
马骢看了眼朱祐樘,他明明只要开口不放她走就是了,却不顾身份和自己动武。
再看看李慕儿垂着首不敢面对自己的样子,知道她又在内疚,只好安慰道:“好,我下回给你带来。”
李慕儿这才抬首冲他感激而笑。马骢无奈,摇头低语:“你舍不得走,他舍不得放,偏还要折磨彼此。你们所浪费的时间,可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上的。”
“知道了,”李慕儿笑得比哭的还难看,“你们先回去吧。我与他好好谈谈。”
马骢垂眸,闷声往门口走去。牟斌和钱福也告退跟上。银耳自然要送钱福。而何文鼎,识趣儿地走在最后掩了门。
院里突然一片静谧。仿佛刚发生的一场闹剧,只是李慕儿的醉梦。可风在脸上浅浅刮着,鼻上传来的痛感,却是真实无误的。
朱祐樘安静立着,直到李慕儿举起袖口往鼻下抹去,他才拽住她手,道:“别乱擦。”
“嗯。”李慕儿应。
朱祐樘很想抱抱她,可手指动了动,还是忍住只为她揩了揩血渍,“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
李慕儿顿住,这不是她常说的台词吗
“我叫他们来,只是想缓和一下我们之间的气氛。我以为有他们在,你总能理我了。却忘记了马骢这个实心眼。好在,你还是向着我的,是不是”
李慕儿不语。
“我是气你不信任我,如果你怀疑皇后,大可以直接问我。我虽护着她,却总不会骗你的。是以看你在太皇太后面前乖顺的模样,就以为你和郑金莲同气连枝,贪图”
贪图什么李慕儿眉心紧了紧。
“现在想来,那些不过是有心人故意让我看到的。而我也错在了没有信任你。莹中,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
这样就能扯平吗
“至于郑金莲,我发誓我从没碰过她,我对她没有男女之情。暖阁里发生的事,对不起。”
听到暖阁,李慕儿一股涩意又上心头。
“我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我知道的。说出那样的话,你恨我也是应该。”
他这么主动认错,李慕儿开始犹豫是不是该原谅他了。
“我不是你想象中那般坏的,可是我是个男人,你知不知道啊”
李慕儿依旧低着头,表情却已放松。
“你知不知道那不是你想要的,其实是我想要的”
李慕儿错愕张嘴。
再打眼望去时,朱祐樘的脸已涨得通红。
“我对自己中意的女子有感觉,应该也算不得大过吧”
李慕儿恍然意识到,他好像,在对自己说着蹩脚情话。
“这次,换你原谅我,好不好”
李慕儿想起自己总算写对一句歌词: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能听到他一句对不起,又附送一番甜言,还有什么不爽还有什么不好
“好。”
朱祐樘舒展了眉眼粲然而笑,又小心翼翼试探着展开了双臂。
李慕儿莞尔,只觉他这一笑,岁月复又静好。
、第七十九章:是毒是药
正月己丑,朱祐樘又去了南郊,祭祀天地。
李慕儿自从初一那日与他言归于好后,这都已经过去十天了,两人每天待在一起的时间还没超过一个时辰过。他不是忙着庆贺,就是忙着祭祀,国事也是一桩没落下。
“当皇帝真的好累,你说是不是”李慕儿侧头问身边的何文鼎。
两人正站在乾清宫月台上,看前头空地上的宫女太监们放着纸炮,远处还有些赶着去各宫门口挂上元灯的急促身影,看起来宫里的年味儿着实尚浓。
何文鼎将手插进袖口里躲暖,笑答:“可不嘛,不过咱们皇上也是特别奉行节俭,各种赐宴免了又免,连上元节假都免了。”
“哈哈,”李慕儿大笑,“那当他的大臣也好累啊”
何文鼎斜眼睨她:“别人我不知,你可不累你看看你鼻子,哟,不是好了嘛,那皇上怎么还心疼得天天让你休息呢”
李慕儿狠狠白了一眼回去,“去,都说你是个直肠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油嘴滑舌”
说笑完李慕儿准备去尚食局端回点心,可刚走到门口,突然看到郑金莲从尚食局走了出来。想到她的离间,李慕儿立马收了笑脸。
郑金莲一看是她,倒仍旧满面春风得意地说话:“女学士,找奴婢有何贵干啊上回叙旧,还没叙够吗”
李慕儿这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愤愤道:“托你的福,皇上果然对我生了好大的嫌隙我问你,你为何老同我作对什么合作扳倒皇后,你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冲着我,要引我入瓮吧”
郑金莲笑,“女学士不愿与奴婢合作,那奴婢想先除掉你,不是也很应该吗”
“你为何非要除掉我,我又威胁不到你皇后是我们的主子,她罚我我认。可你呢你凭什么”
“女学士,后宫的主子,不是只可以有皇后一个的,难道你就没有想过,与皇后平起平坐吗”
“又来了,我才不要”
“女学士确实非同常人,对皇后可谓百般退让。哦,对了,这碗药,听说也是女学士特地从宫外求来,为皇后治病的吧”
李慕儿这才发现她手中端着一个托盘,可上面放的那药怎么可能是她的她是曾问何青岩求过药,但后来同朱祐樘一吵架,哪里还有空拿出来献。
是以李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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