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李慕儿忍不住轻笑了声,他的建议确实诱人,与她幼时的梦想也是不谋而合,看着他眺望远方大气澎湃的模样,她差点就要答应下来。
只可惜,现在她还没有搞清楚许多事,一走了之虽然痛快,可是那些过往,就注定了永远不明不白。
朝鲁显然也没指望她会立刻回应,双手环胸故作老成道:“我要说的就是这些,莹中姐姐好好考虑考虑,我随时等着你的答案。”
李慕儿点了点头,转念又问了一句,“朝鲁,你的汉语怎么也讲得这么好”
朝鲁笑笑,冲着其木格的方向努了努下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们教她蒙语,她就教我们汉语。你别看她这个人闹腾,私下里可喜欢看书了,我想她这么喜欢女学士你,最大的原因一定是仰慕你的才华吧”
“你们是指”
“我和巴图孟克啊”朝鲁说出口方觉不对,吐吐舌头看了看周围,放低声音道,“大汗没有亲政前,可比现在清闲多了,哈屯就像我们的母亲,什么都顺着我们就连其木格这样一个外族的小姑娘,哈屯都很疼她。可怜了我啊,每次我们一起犯的错,我都是唯一一个要受罚的,你说,我惨不惨”
他提起其木格的时候脸颊上的漩涡愈加深了,这让李慕儿产生了一种错觉,恍惚间也被带入了他的回忆之中,那里面天蓝草绿,四个孩子欢声笑语不断,一匹汗血宝马跟在他们身后,明明跑得很快,却总是追不上他们的步伐
等等,为什么是四个孩子
李慕儿蓦地回神,像是大梦初醒的感觉,不可置信地望着眼前奇装异服凝视着她双眸的朝鲁。刚要说话,背后其木格笑声传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怎么不去看比赛朝鲁,你不要神神秘秘的,吓到女学士”
“其木格你好偏心我和莹中姐姐闲聊几句,你又来错怪我”
“莹中姐姐”其木格张大嘴巴看了眼李慕儿,“你可真会套近乎我让你叫我一声额各其,你怎么不叫”
两人俏皮地你一言我一语,场面十分欢快,李慕儿也随之放松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与他们聊着。
这一晚,李慕儿没有睡好。
一方面她的确在考虑朝鲁的提议,可另一方面,她对朝鲁实在太不熟悉,说不上信不信任。
而京城的情势到底如何,更是横亘在她心底的一根硬刺。
“唉”李慕儿长叹了口气,起身披上外衣去到帐外,靠在了她常靠的草垛之上。
夜深人静,风过微凉,李慕儿呵了呵手,却听到身后响起刀刃划破长空的嘶鸣声。
以及激烈的争吵。
蒙语李慕儿虽然正在学习,但仍然听不太懂,只能连蒙带猜抓住了几个关键词:“你变了”“你的话语总是伤害到其木格”
是巴图孟克和朝鲁。
李慕儿憋住了呼吸,生怕被他们发现。等到一切又恢复平静,她才小心翼翼站起身来,探头向外望去。
不巧与巴图孟克对视个正着。
“你还没睡”
“嗯。”
“你都听到了”
这话问得李慕儿尴尬,僵在原地不知该答什么。
巴图孟克几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突然晃了晃刀刃,道:“你武功很好,陪我练会儿手吧。”
“好。”
李慕儿没有废话,接过他转身取来的一把剑,与他比划了起来。
她知道,他心情不太好。自己心情不好的时候,也爱找人比划。
巴图孟克的招式胜在力量凶猛,李慕儿则出剑决绝,反应敏捷。数十招过下来,两人你来我往,打得十分畅快。
直至有个小孩出账小解,被他们吓到哭了起来,两人才默契收招,退开了几步之外。
“哈哈,好剑法”巴图孟克大呼痛快,一个翻身坐在了草垛子上,解下腰间酒囊猛灌了几口,才恍若无人地骂了一句,“真他么累”
李慕儿抹了抹额角的汗珠子,宽慰道:“做人都累,何况你是人上人。”
巴图孟克望了她眼,叹口气,表情难得的有些忧郁,“是不是坐上高位,就注定要失去最好的朋友呢”
李慕儿恍然之间,仿佛看到了朱祐樘,他的眉眼间也总是露出这样的疲惫之色。
天色已经蒙蒙亮,怕是该上早朝了。不知道他此刻坐在高位,又在想些什么呢
、第二零六章:心心相惜
春祭后,最困扰满都海的一桩事,就是亦思马因的旧部余孽。
当年托郭齐少师率军彻底击溃了亦思马因部落,亦思马因被托郭齐少师亲手射死。可巴图孟克与满都海一时心软,放过了他与如今鞑靼太后的两个儿子。
本以为两人已是断翅之雏鹰,难成大器。却不料背后有人扶持,居然还要生事
这让巴图孟克的处境十分尴尬,算起来,他们应该是他同母异父的兄弟才对。
灭,则为无情。不灭,则不甘心。
巴图孟克虽对此事没有任何表示,可满都海看在眼里,暗自下定决心要为他摆平此事。
就如前面十年来一样,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这天李慕儿如往常一样到她帐中治疗手伤,无意间就听到了她与其木格的对话。
不过她心里清楚,这绝非无意。
“其木格,这几天可能要麻烦你照顾两个孩子了。”
“嗯哈屯要去做什么”
“亦思马因的旧部虽毁,余孽尚存,此战在所难免。”
满都海汉语讲得不溜,平时与其木格都是蒙语交流,今日这军机大事,却当着李慕儿的面用汉语分析起来,且讲得头头是道。
李慕儿不傻,这番话显然是说给她听,试探她的心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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