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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学士 五花马换酒 2311 字 2023-10-08

gu903();不过许久未见太子,似乎样子又已大变,李慕儿都快认不出他来。而太子灵气的双眼不断在几人身上交迭着,显然也已不记得她。

“算了,”李慕儿走神之际,朱祐樘终于开口,“莹中将礼物拿回去吧。改日朕去文渊阁,再好好指点你如何妥当用词。”

李慕儿不置可否,皇后却怒目圆睁,不满地说了句“皇上便这样偏袒她就是了”随即气冲冲往阁内躲去了。

李慕儿别无他法,唯有挪步往前捡回刚刚被皇后掷于地上的绢帛,再怯怯却步退出了坤宁宫。

白云苍狗,今时确早已不同往日。

今时朱祐樘开始会在皇后面前护着她,今时皇后居然不再难为她,今时她也能不顾他难做而为自己辩解

没有再去文渊阁,李慕儿径自回了住处,将绢帛往床角随手一塞,便捧过一本闲书看起来。

倒是同睡一炕的戴琼莲,见她郁郁寡欢的模样,难免生了疑虑,顺手取过那绢帛,一面打开,一面随口问道:“莹中姐姐,皇后没有难为你”

“吧”字被卡在喉咙,再难迸出,纵使戴琼莲才不如李慕儿,见此对联亦觉不妥,惊骇道:“姐姐你快把这个烧了吧,若是被皇后看见,罪过可就大了”

李慕儿蹙眉,略一沉吟,蓦然夺过那副绢帛。

果然是这样

有人修改了她的对联,成心要陷她于不义

、第二七九章:是喜是悲

再细细查看,这绢帛被人做了手脚,有几处清洗熨烫的痕迹,要是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但这字迹模仿得再像,在正主面前,终归显得班门弄斧。

李慕儿无奈地叹了口气,将绢帛放到一边自语道:“怪我草率了留着吧,下回有机会见到皇上”

便拿给他看看李慕儿嘴里的话没有说完,全因为她纳闷诧异,原来自己心底仍旧会介意朱祐樘是否误会她。可既是如此,在墨恩一事上,为何就不能好好同他谈谈,告诉他自己的真实想法呢

她为自己这个矛盾的心情,有些郁郁不欢。

“可皇后要是看到了恐怕姐你就要被下文字狱了”戴琼莲是知道她们有过节的,自然不安。

“无妨,她已经看到了。不管是不是她有意所为,都是不会信我的。”

既然皇后已看过,说明此事已经无妨,戴琼莲放下心来,八卦道:“莹中姐姐,你见了皇后娘娘那你可曾见了她那两位弟弟”

“弟弟”李慕儿当真是离宫久了,诸事不晓,“未曾见。怎么,有什么说法”

戴琼莲坐得离李慕儿更近了分,低声道:“方才我还听人说,皇后娘娘的兄弟张鹤龄的府中啊,今日也是张灯结彩,热闹非凡。那阵仗,自然是巴不得人家知道他是皇上的小舅爷,炫耀自己显赫的身份了。他们还说,张府每天都是车水马龙,攀龙附凤想走门路的人挤满了整个院子呢还有娘娘的另一个弟弟张延龄,仗着年幼,随意进出后廷犹入无人之境。前朝对娘娘娘家的这对宝贝,可是意见颇多”

李慕儿笑着打断道:“琼莲,你这人什么都好,就算是爱学那些闲着没事儿干的都人,乱嚼舌根子。”

她这话说不上讽刺,甚至还带着些宠溺。戴琼莲自然也没听生气,挠挠头道:“你继续听我说嘛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啊,皇上前阵子应寿宁伯的上奏,提拔了一名礼部教坊司的乐者,好像叫,嘶,叫什么来着”一时想不起来,戴琼莲咬着手指苦苦思索起来,模样极为可爱,“啊,孙伯坚对,就叫孙伯坚。可是你猜这孙伯坚与张家有何关系”

李慕儿十分配合地问道:“有何关系”

戴琼莲忽作神秘状,“他呀,曾与皇后娘娘有过婚约”

李慕儿不是不震惊的。

戴琼莲却继续说着:“你说,皇上自然应该知道此事的,为何还毫不介怀呢”

是啊,皇后有过婚约也就罢了,朱祐樘居然还提携对方,只能说他实在大方温和了。

也足以证明,皇后的隆宠有多甚了

李慕儿听戴琼莲絮絮说了许久,喜庆的一天也终于捱到了尽头。她开门望向天际,看头上乱云逐霞,昏鸦飞过,耳边仿佛听闻沉重宫门徐徐阖拢的声音。如此良久,心情亦随那轮暗红残阳一点点沉了下去。

翌日,李慕儿告假了一整天。身子恹恹的,倒谈不上有什么病痛,只是单纯地想要静一静。

待得夜里,也不知怎的,就想回雍肃殿去看看。

那些墙角的玉簪花瓣已经凋零,成了来年开花将要汲取的养分。院中的石台因为长久没有人坐,已蒙上了灰尘。李慕儿仰首,半眯着眼,看被黄墙灿瓦所圈出的那一方小小天空,恍惚觉得有一层层金黄的银杏叶子自她发髻上簌簌飘下。

“莹中。”

忽然听到这熟悉呼唤,李慕儿不答,静默地立在秋夜的微风中,不知在思索些什么。

朱祐樘见她神情专注,亦抬头去看,但见天上无星无月,沉沉蔼蔼,“朕寻了你好久,没想到你回这里了。”

李慕儿这才发出了些声响。仔细听来,却似喟叹。

“怎么文渊阁的差使,当累了”

“不累,”李慕儿摇摇头,“醉心于书籍文卷,不会觉得累。”

她话里有话,朱祐樘一时哑口无言。

许是意识到不妥,李慕儿回过神来,作了个揖。略一踌躇,还是为昨日的误会解释道:“皇上,那副对联,是有人做了手脚。微臣虽不才,总也不至于犯此等罪过。”

朱祐樘往前走了两步,颌首道:“朕知道。朕后来派人查了。”

李慕儿自嘲一笑,“皇上一定在想,一向只愿远离是非的人,为何非要多事送那对联去贺太子周岁”

这回轮到朱祐樘摇头,眼神也显然黯了下来,“不,我知道,莹中,我知道为什么。”

李慕儿眼睛有些发酸。

“我知道。这几天我一直没去看你,不是因为忙,而是我不知该怎样面对你。”朱祐樘的脚步更近,却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莹中,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女儿,应当是我的过错。”

太子出生的前两日,李慕儿的孩子也出生了。而太子出生的后一日,李慕儿的孩子却遭遇了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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