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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学士 五花马换酒 2292 字 2023-10-08

“滚”

墨恩所说的江南,指的便是留都应天府南京城。

在太祖的祖孙四代在位期间,南京北京到底谁是京师,谁是陪都,如同文字游戏一样,反反复复。经过一番折腾,北京最终被确定为首都,而南京为留都或陪都。

不过,与隋唐的两京制或金朝的五京制不同,明朝的南北两京理论上有着相同的地位。虽然远离权力中枢,南京却保留着一整套中央机构,包括六部、六科、都察院、大理寺、国子监等等,甚至连太医院都有。

当然也有锦衣卫镇抚司衙门。

南京的锦衣卫指挥使名叫王臣,一迎到马骢与李慕儿,就迫不及待地递上了封据说从京城来的急件。

京城来的书信毫无疑问,定是朱祐樘来关心她进展的。

李慕儿虽然中途回过一趟京城,但匆匆忙忙又心乱如麻之下,根本没有想到过给他去报个平安。此刻回想起来,自运河上被洪灾截断去路,不知他听说的消息是怎么样的

李慕儿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朱祐樘在写下这封信之前,还在四处打探着她的消息。最后还是刘大夏复命时顺带提到了马骢,他才掌握到了李慕儿的行踪。而后从蕲州的韦宁处得知她要奔赴南京,这才索性写了信到南京的锦衣卫。

提笔之时,朱祐樘满心忧虑,一来苦她短短几日就从阳谷到了湖广,又从湖广到了南京的奔波艰辛;二来又怕她人生地不熟受了委屈。下笔时却嘱咐不了太多,只寥寥几句惊喜她幸免于难,交代她一切以自身安全为重。

笔头上的美话再贴心,又怎及身边的一件披衣

这个道理朱祐樘懂,他望了眼左手边厚厚叠起的折奏,又侧头看看右手边的一本明黄色锦缎书面的线装经书那是李慕儿自荆王府回宫后常要抄写的经书。两下的对比,忽然让他有种身处天平而不知往哪边倾身的无力感。

他咬咬牙,只好埋头写下几句寻常的叮咛。

只是这信到了李慕儿手里,却好像瞬间变成千金之重。那熟悉的笔墨纸香,他下笔时总是先扬后抑的细微动作,就这样突如其来地传到她的脑海,犹如在他身侧,亲眼见他寂寂无声地一字一顿。

“阿错,你若知道太子是我的孩子,会拼尽全力保我吗”

“慕儿慕儿先吃饭吧。”

若不是马骢的呼唤响彻耳边,李慕儿心中的问题差点就要问出声来。回神看向大厅,王臣还弓着腰面对着马骢,不知方才说了些什么。

虽然大体来讲,南京的中央机构与北京是相对应的,级别也相同。但毕竟皇上与内阁俱在北京,南京各机构的职权远远小于北京相应机构,其权限一般仅限于南京和南直隶。

所以王臣虽是指挥使,却以马骢这个京城的指挥同知为尊。

可他这样趋炎附势的模样,不知道为什么,却让李慕儿觉得格外别扭。大概是她接触了许多锦衣卫的官员,都是如同马骢、牟斌、孙瓒等仗义爽朗之辈,突然见到个这样低声下气的,还真有些不习惯。

腹诽间,一道道珍馐佳肴已被送了上来,这让刚从灾区过来的李慕儿愈加不爽。奈何马骢速速拉了她坐下,已经开始为她布菜,她也就没再说什么。

只是,她没再说什么,王臣却先耍起了官威,“来人呐,将这小子先押下去”

这小子自然指的是墨恩。李慕儿闻言狠狠将筷子往桌上一放,闷声道:“王大人好大的架子这位是下官带来的人,自然由下官处置才对。何况,我们明明一同进门,王大人怎知他是犯人”

此言一出,在场的人俱是一怔。

马骢盯着李慕儿,本想反驳,可想到自己承诺过的话,只好将懊恼随饭咽下肚中。王臣脸色有些赧然,还带着些惊慌失措。墨恩则几不可见地嘴角上扬,显然对她的维护十分满意。

更令他满意的还在后头,李慕儿指了指身旁的位置,虽然不看他,却分明是对他说话:“你坐这里来。”

就在墨恩移步过去的当口,李慕儿又对王臣道:“投案自首者,一可免罪:如犯罪未发而自首者,原其罪。二可减刑,如其知人欲告及亡叛而自首者,减罪二等坐之。何况他现在是我们最重要的一名证人,理应寸步不离地保护。若是自首不实、不彻底,再以不实、不尽之罪罪之不迟。”

好一招旁敲侧击,这分明是在警告墨恩投案自首的好处,叫他不要耍花招。

墨恩照旧冷笑,拾筷就要用膳。

李慕儿却还没完,敲敲桌子道:“等等。”

众人倒确实停了下来。

“道长既然不肯离开莹中,便也一起下来吃个便饭吧。”

衣袂飘飘,方才与他们道别在镇抚司衙门门口的风入松,如鬼影般出现在了眼前。

就连马骢也不禁感叹:“道长好功夫”

“见笑了,”风入松被戳穿,倒也坦然,“小姐请我吃饭,我可不能错过。”

这下可好,本该王臣请李慕儿和马骢吃的一顿饭,倒成了他们四人的独桌,一人分坐一位,看上去还颇为和谐。

只是,彼此只顾吃自己的,并没有什么交流。

马骢吃着吃着,哼了声,开始不停往李慕儿碗中添菜,“多吃点,慕儿。”

李慕儿正要摇头,却听墨恩突然问道:“慕儿,这是你的真名”

是那个上元灯会她曾自称的名讳。

李慕儿自然不答。

风入松大概也嫌气氛尴尬,便也问道:“小姐怎么突然愿意让我俩同桌而食了”

“别误会,”李慕儿放下碗筷,擦擦嘴道,“我只是怕你们背着我搞鬼。”

风入松和墨恩的筷子,明显顿了顿

、第三二五章寻找证据

气氛反而更加尴尬了。

唯有马骢还能笑得出来,更加卖力地为李慕儿夹菜。

李慕儿也不阻止他,还不忘回礼,拿起筷子挑了一些放进他碗里,一面却道:“这里是南京,我和骢哥哥人生地不熟,已变主动为被动。越是被动,越要小心谨慎。万一被人一个反咬,可就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就是。”马骢附和,不屑地瞟了墨恩一眼。

“马大人真是细心。”墨恩看着李慕儿碗中越叠越高快要堆积成山的菜品,笑着说道。只是这话即使听起来像是在称赞,微微上扬的嘴角和淡漠的语气中也始终抹不掉那一点轻蔑态度。

马骢握着筷头的手指一紧,李慕儿赶忙起了身。不愿看着两人再起冲突,她“吩咐”道:“都快吃吧。吃完我们就出发,免得夜长梦多。”

一顿饭吃去王臣不少银两,关系倒没见得拉近多少。眼看着几人带上一群他的锦衣卫手下离去的背影,他不由暗啐了声。

“大人”

“哎呀妈呀”正“心怀不轨”的王臣被吓了一大跳,回头一看是之前派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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