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只是一瞬间,我只觉着背心一疼,刀刃的冰冷穿过我的肌肤。
“姐姐”韩嫣凶狠的眼神缓散下来,像是大梦方醒,惊慌的松开了手,难以置信的瞧着自已的双手。颤抖的想要去扶住我斜倒下的身躯,被叶子一把拽开。
“情儿”我将要倒下的身体,落在了晏非的怀里。他那似肝胆俱裂的吼声,成了我清醒意识的最后听觉。
眼前渐渐变得模糊的视线,只能看着他惊慌的脸孔,越来越暗淡。想要去扶摸着他的手,无力的只举起一半。想要安慰他的笑容只是微展,我便跌进了无边的黑暗
死亡的阴影,将我笼罩了整整两日两夜。
这两日里,一直有人在我的耳边,不停的忏悔、哭求、甚至于威胁。尽管我的神智不尽完全的清醒,听不全那些话语,却深深的体会到了其中的悲痛和绝望。
两日之后,当我醒过来时,第一眼看见守在床边的晏非时,我惊讶的几乎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
红红尽是血丝的眼底,凌乱的头发,还有满脸的胡子茬儿。狼狈憔悴的像是刚从阴暗的死牢里逃出来的囚犯一样。
晏非眼见我睁眼醒来,神情有些激动。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自觉握的用力。布满了血丝的眼底,有些泛红,声音嘶哑的几近破碎的布鼓,微颤抖着道:“情儿,你醒了”
瞅着这样的他,我的内心似乎被某样尖利的东西狠狠的刺了下,又酸又痛。抽出被他握在掌心里的手,软弱无力的攀上他的鬓发,轻语道:“夫君,这样的你,好丑”不觉间,我的眼眶已有些湿润,连眨了数下,才将里面的泪花抑了回去。
晏非握着我的手,摩挲着他的脸颊,眼中有泪的欣喜的不断低喃:“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我含笑着看着他,似有一股暖暖的热流涌时我的胸腔,慢慢的延伸至我的四肢百骸里去。
韩嫣的这一刀,几乎要去了我的一条命。却也因此,让我看清楚了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无法看透的事。
我自认了解晏非,却不曾真真正正的读懂过他。
结缡六载,我所认知的他,就只是个贪好美色,越发狂妄到连自已的妻妹都不肯放过的好色之徒。从未想过,在这样多情的表相之后,其实隐藏着一颗极为温软的心。
韩嫣那些忏悔的话语,不停的在我脑海里回荡。是我误会了晏非,错怪了他。都是因为他以前的所做所为,让我产生了这样的误解,以至于将他想的太过不堪。
如果,当时我没有被气愤和失望冲昏了头脑,清醒的思考一下,便不难看出来,他对韩嫣一举一动,其实只是在演给我看的把戏。晏非之所以这么做,只是被我深深的伤了心后,直觉的想要我也受到伤害的反应罢了。
我思考了这其中的缘由,单单在这件事上,是我先伤害了他。先是给了他希望,又在欢好了一夜之后,向他索要休书,让他从高高的山顶,一下子跌到了最低的谷底。骄傲如他,又怎么能甘心受到这样的伤害
其实,我应该要感谢韩嫣的。如果不是她这一刀,我还想不明白这些事。更加听不到晏非的那些倾诉。
我以为,晏非一直对我只有怨恨而没有半分的爱意。不想,我竟是看错了。在他的心中,对我还是很在乎的。正是因为他的这要份在乎,才使得我在晏府里,从不插手府中之事,却能得到下人和那些小妾们的尊重。
尽管,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是一种爱。至少,在我看来,他并非对我只有怨恨,单只是这样,便已经足够了。
晏非拥着清醒过来的我,喜极而泣。我亦被这样的他,感动的眼眶发红,两眼泛着泪光。
一场死劫,险些让我丢了性命,却也让我看清楚了我结缡六载的丈夫,并不如我所认为的那样不堪。更加没有我所想像中那般的怨恨我,这对于我来说,也算是一种别样的收获吧。
刺我一刀的韩嫣,在我清醒过来的这一日,失去了踪影。
叶子说,在刺完我那一刀后,她整个人就变的神智不清了。时而哭泣着自言自语,说对不起我,懊悔的直抽自已嘴巴。时而又一脸的凶恨,大声的咒骂着我。看她的变化无常,俨然是一副疯癫了的模样。
当时,晏非只顾着找大夫救我,没有心思去想怎么处置她。只是派了两名随从,把她看管起来。
等我清醒过来,问晏非韩嫣在哪里时,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她失踪了。”凭我怎么追问,他就只是这一句话。
我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默默的哀叹了一阵子。
第四十九章返京
韩嫣这一刀,足足让我躺了一个多月。回京城的行程,也因此耽搁了下来。等到回京城的时候,都已经是初冬了。
晏非这次回来,身份上已然不同于往日。单从每日里,登门拜访的那些朝官们,便可以看出些端睨。
若是放在离京前,那些来晏府里的宾客,大都是些商贾富户,也有些官家子弟,很少一部分是才是朝中低品阶的官员。像是云中胤那样身份尊贵的王爷,更是仅有的那么一次。毕竟,晏非只是一介商贾,就算是交友广泛,那些有地位的朝官们,还是要顾及着自已颜面的,岂是轻易便可以登门的
与之相比,这回却是大大不同了。先来说回京的第二日,一大早晨的,晏非的狐朋狗友之一的王光佐,便登了门。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他那官拜正二品右督御史的爹王献德。
身为当朝天子直属系的督御史,这王献德为人甚是高傲,鲜少听说他和什么人走的近,更别说是拎着礼盒登门拜访了。
当时,我正在院子里散步,晏非坐在廊檐下,低头串着他的风铃。家仆过来禀报,说是右督御史公子和右督御史前来拜访,正等在前厅里。
我当时就是一惊,没有想到刚一回京,王献德这样身份的人就迫不急待的登门。对于晏非此时的权势,更加的注目。
晏非倒是没有半分的惊讶,像是早已经料到他会来一样。不慌不忙的把那一串风铃串好了,才抬起屁股,不紧不慢的去了前厅。
随后的几天里,登门的朝官是络绎不绝。他们当中,很多都是当朝的一品二品大员。单拿出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个,动一动手指头,都可以让这京城里任何一个似晏非这样的商贾,死上个来回还有余。
既便是这样,他们在见到晏非时,无一不是恭恭敬敬,轻言谨行的模样。
值得一提的是,曾经过府的恭王爷云中胤,也在一日晌午,再次进府。
这一次,没有笙歌艳舞,更没有排成排等候挑选的佳人美妾。有的只是晏非再平淡不过的简单寒喧。
我特意朝着他微笑的颌了首,他也以客气的语调,回应了两句。这样的他,丝毫看不出数月前,那份执意邀我入席对饮的狂傲和肆妄。
如果,以兽类做比较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