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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妻 无名月色 2292 字 2023-10-08

gu903();纳兰鸿兹撇了撇嘴,不无埋怨的道:“你弄这么个爱哭的东西做什么早知道他不是你的娃儿,先前就把他给扔了。”

我白了他一眼,叹口气:“你就让他哭两声吧,再不哭,恐怕就没机会了。”可怜了他娘,临死前,还以为自己的孩子得救了。想不到,最后还是难逃噩运。

我和他看似轻松的在寒嘴,其实心里同样清楚。眼下这种情形,已经是生死关头,下一刻,很可能被射成蜂窝,永远永远都开不了口。

洛子安并没有急着下射杀令,坐在马上慢悠悠的姿态,好像正在欣赏着一幕,极其精彩的戏码,并不急着看它落幕。

这边,我和晏非、纳兰鸿兹、安先生,不再说话。各自握紧手中的武器,严阵以待。

终于,洛子安像是观赏够了。慢慢举起的手臂,挥了下来。那些拉满的弓弦,瞬时间,一同松弦。上百支箭矢,疾驶而来。

同一时间,我身侧的三人,不约而同的踏前了一步,将我护在了身后,刀鞭挥舞着,拨打着射过来的箭羽。

一拨箭射过,再一看,挡在我身前的三个人。安先生分别在手臂上和大腿上,各中了一帠。晏非受伤的那只肩膀,中了一箭。纳兰鸿兹还算完好,并未被射中。只是脸色,已不似先前轻松,有些难看。

而躲在三人身后的我,堪称完好。只是一颗心,却是阵阵抽痛。似被千万只蚁虫啃咬,伤痛不已。

那些弓箭手重新搭箭拉弦,只待洛子安的再一次命令。

第一波射箭,已经有了损伤。迦是再有第二波、第三波、第四波我四人性命,不,是五人,还有我身后的小小婴儿,怕是6之不住了。

阵阵箭雨之中,便是绝世的武功高手,也难以逃脱。更何况是我们几个残兵折将。

我们都已经知晓接下来的情形,却都没有开口。默声些许,晏非忍痛挥刀砍断肩上的箭身,转头对着纳兰鸿兹说道:“纳兰,你我往日有些恩怨,但当下这一刻,也没有时间再作分辨。待会儿,那些箭会再次射过来。若是谁都不肯走,我们便都只能死在这里。你我同爱一人,心中所想自是一样,保她性命方是主要。等得箭雨一起,我和安先生在前面挡着,你护着情儿向后退。趁着他们离我远,没有防备,以你的轻功,定然可护着她逃出去。”

纳兰鸿兹想都未想,随即拍了拍他的肩头,便道:“如此甚好,那就有劳你了。”回头朝着我,说道:“情儿,你听见了吧。待会儿,我这着你跑掉,上他来断后。”

我不去理他,满脑袋里都是晏非刚才的话。一想到他会被射成蜂窝的模样,心就忍不住的疼。冲前几步,扯住他的手臂,坚定的直视着他道:“你不用费心了,我是不会走的。要死,我们便死在一起。”

“情儿──”他有些动容,又似不舍的拂着我的发,低喃道。

“东主,夫人说的对。你不能死,要死也是我先死。待会儿,你护着夫人退走,我在这里披箭。”安先生拐着他那条伤腿,凑过来道。这人我虽是不熟,但他的热血情肠,倒是很令我很感动。战至此时,他已浑身是伤,却未有半句怨言。年纪尚轻,能在此气魄,当是难得。

我冲他笑笑:“多谢安先生的好意,不必了。”有时候,死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能在死前,被自己的爱人如此惦念着,谓常不是一件幸福的事。倚在晏非的臂弯里,我异常安适。

晏非见我如此,也不再劝了。只是低叹了口气,直说我真是个傻瓜

我柊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不去想接下来是生是死。以至于,我错过了纳兰鸿兹脸上那悲痛伤心的神情。

狂往后的若干年里,我一直深深的后悔着。此时,我若是能够分心的多关心一下他,让他不至于感到如此的伤心和绝望。或许,一切会是另一种结果。

而此际,我却并不知道这些。只是一心想着耍于晏非同生共死,完全忽略了纳兰鸿兹的感受。

当,洛子安的手臂再次举起的时候。纳兰鸿兹将手伸进怀里,掏出一物,迅速的塞进我的手中。在我犹自愣然时,冲我一笑:“让他带着你走,我来对他们。”还不待我有所反应,将我一把推入到晏非怀中,厉声喝道:“带他走──”

下一刻,啵子安的手臂挥了下来,箭雨紧随而至。

纳兰鸿兹手中的长鞭,抢圆了飞速的舞起来,形成一道屏障。将射来的箭羽,尽数拨挡在屏障外。

晏非没有怔愣太久,当即立断的拉着我向后退去。手中的长刀,拨挡着屏障外,少数射过来的箭支。

第三波箭雨,没有像先前那样有所停歇,紧接射了过来。

晏非拉着我,已经退出了很远,我望着挥舞着长鞭,不停拨挡的纳兰鸿兹。我从未像此刻这样,觉得他的背易,竟是如此悲凉和萧索。我忍不住唤了声:“纳兰──”,鼻子酸楚,眼眶已经湿意盈然。

他似听到了我的唤声,手上未停,回过头来,冲我笑喊道:“情儿,不用心我,他们这几下子,还伤不到我。你尽管和他走,稍许我自会追上你们的。到时候,你可就是我的了。”

尽管他的笑容,很是灿烂。我却觉得说不出的心酸,眼泪不受控制,流了出来。

晏非不容我再迟疑,扯着我退至更远。直到找来两长马,翻身上了马背。

洛子安眼见我们要逃离,派了一些官兵和黑衣人追了过来。只是,为时已晚,我和晏非已经策马而奔。

临行远时,我再次回望了一眼,只见纳兰鸿兹挥舞着长鞭,拨挡着羽箭的背影。安先生在他身侧,吃力的挥刀,砍杀着近前的官兵和黑衣人。

两人的身影,越来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

我和晏非奔逃了很久,直到冲出了陵丘城,又冲出了很远,很远

随后有言,这一日的陵丘城,惨死在西良马贼刀下的陵丘百姓,数以千计。整个北城,尽数而亡,无一活口。

陵丘城郡守安子洛,得到消息,亲率官兵赶至时,西良马贼已尽数逃离。陵丘百姓,怨声哉道,对迟迟而来的官府之人,骂声一片。虽是如此,却无人公然质问。

官就是官,民就是民。平民百姓,即便有再多的不满,又如何去于官相斗。

而身为陵丘城郡守,一向被誉为青天的安子洛安大人,自知失职之过,当街罚跪,肯请陵丘百姓原谅。

陵丘百姓,从未见此等郡官。先前的怨怼之声,渐渐平息,随之而来的是对这位好官的爱戴之词。诸多维护之声,也随之而起。

于是,很多人相信了这些说词。他们的安大人,当日并未在城中。而是押运着陵丘城新增纳的税银,去知府那里交差。在闻知陵丘城受袭后,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只是,为时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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