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黄衫姑娘正是月魄。月魄摇头:“现在不是时候。”说着,掀开红玉正睡着的床底,在床的西北角,一张小纸人正躺在那里,格外阴森。
月魄拿起纸人,上面写着:“壬午年四月十六申时。”正是红玉出生的日子。
月魄冷笑着,把纸人抛到阿绫面前:“你家夫人的笔迹。”继而,又补充道:“不错啊,竟然会西夏人的巫蛊之术。”剑灵宫远在昆仑山,周边都是西夏人,故而会对这些巫蛊之术有所了解。
阿绫看去,上面的字迹却是白冰沁的,一时,心如寒冰,咬牙道:“我、我不知道夫人她”
烛光起,那纸人在烛火中化为灰烬红玉长舒一口气,胸口堵住的东西好像顿时烟消云散。
月魄偕剑出门,红玉知道她又要走了,忙追到门口,想说些什么。月魄回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梁红玉:“你动情了,那蛊,名为情思乱。”说完,纵身一跃,已是消失在天际。
、十二楼前生碧草
十二楼前生碧草。珠箔当门,团扇迎风小。赵瑟琴筝弹未了,洞房一夜乌啼晓。
忍把千金酬一笑毕竟相思,不似相逢好。锦字无凭南雁杳,美人家在长干道。
清邵瑞彭蝶恋花
动情是对他吗
梁红玉怔在原地,出门想要问清楚,身后,却传来阿绫抽抽搭搭的呜咽声。阿绫红着眼眶,有一搭没一搭地抽噎着“红玉姐,我、我对不起”
樱桃也立在阿绫身边,小心扶着她,眼巴巴地看着红玉。
这两个人,平时不是一直斗得挺厉害的吗什么时候和好的红玉心生疑惑,只好叹了口气,让樱桃把阿绫扶起来,说道:“算了,你家夫人算计我,又不是你,别自责了。”
说完,转身,就要出门,却看见韩世忠沉着脸从外面进屋。
刚刚樱桃已经把早晨那事说了一遍,虽然并不是自己有意这么做的,但毕竟所有人都看到是她梁红玉动手打了那个姑娘。红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想到自己力气要大于普通女子,不打则已,一出手就没轻没重的。那姑娘现在还好吗
想到这儿,红玉又收回了迈出去的脚,小心翼翼地向韩世忠说道:“对不起,那姑娘”
听到红玉说话,韩世忠仅仅是身体僵了一会儿,停了片刻,立即就进书房了,没说一句话。
梁红玉咽了口口水,这一次,又把韩世忠惹毛了。
屋里待着白白生气,不如出去找月魄。梁红玉拖着病体,颤颤巍巍地走出韩府,樱桃和阿绫急忙跟在身后转过长街,竟然走到了吏部门前。
不知为什么,今天吏部门前格外热闹,人声鼎沸,挤得道路都快无法通行了。
“怎么回事儿”红玉问道。
“今天有许多举子在这儿报名参加乡试。”阿绫在东京已经住了很多年,因此知道的东西也比较多。
此时,队伍中的两个男子忽然引起了红玉的注意。其中一位男子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还不时发出几声咳嗽。另一位男子应该是秀才,正扶着他不耐烦地排着队。
吏部门前,有官吏审核道:“家在哪儿”
“开封府祥符县。”
那官吏打开地契看了半晌,说道:“上面写的是王修,你跟王修是什么关系”
那秀才模样的男子忙回答:“我叫王济,王修是我爹。”
官吏抬头,狐疑地看了一眼。
那秀才立即把“包裹男”推到官吏面前,说道:“他就是我爹,名叫王修。”
官吏:“把脸露出来,我看看。”
秀才:“我爹他感染了时疫,他”背景音中,“包裹男”不停地咳嗽
那官吏赶忙挥手:“快走快走,给你报上就是了,感染了时疫还出来”听完这话,那秀才立即扶着“包裹男”一脸惶恐地离开了。
“红玉姐,怎么了”樱桃突然叫道。
梁红玉这才收回思绪:“没、没什么。”接着,三人来到当初见到月魄的那个茶馆里。
“可以清心也”五个大字依旧迎风飘扬,茶馆四周有绿竹围绕,鸟声相鸣,一片寂静。果然,可以清心。走到柜台处,店家正在忙着扒拉账本,红玉比划道:“你有没有见过一个这么高、长着娃娃脸的姑娘”估计,再也没有别人比自己更熟悉自己曾经的长相了。
店家点头:“您说的是一个总爱穿着黄衫的姑娘吧。我知道她,那姑娘最近半个月都在我们茶馆里喝茶,一天喝五壶”
五壶又不是水桶红玉吃了一惊。
店家继续道:“不过,今天她就没来了,想必是走了吧。”
梁红玉叹了口气,走到靠窗边的那个茶桌上,一拍桌子,叫道:“店家,来五壶茶。”旁边,樱桃和阿绫都大吃一惊。这么多
红玉抬头,发现刚刚在吏部门前遇见的那两个男子竟然就在旁边桌上。此时,那“包裹男”已经取下了包住整个脸的布巾,端着茶杯细细品茶。也对,不取下面巾,他还怎么吃茶但等他回过头来,红玉发现,“包裹男”跟那秀才模样的男子年岁竟是相差无几。
这么年轻,怎么可能是他的爹红玉在心中嘀咕道。
果然,桌子那边传来两人的对话。红玉屏息细听
“包裹男”:“这次花了这么大的劲儿把你弄到这边考试,一定要给我考个功名来。”
秀才嘿嘿一笑:“那是当然,这边的解额比福田多多了。哥,你就别担心了。”
“包裹男”低头,冷哼一声,开始喝茶。
哥刚刚不还跟别人说是爹梁红玉一脸狐疑。
那秀才男又说话了:“听说,杀猪巷那边今天有姑娘。哥,你看我也没成家”
听到这儿,“包裹男”把手里的茶又放回桌子,不耐烦地说道:“你成家的事我可不管了。那些以后都是被卖作的,你去买她们不白白掉价了吗到时候等你考取功名,有多少富商大贾等着榜下抓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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