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武宁侯夫人递上折子,状告抚远将军仗势皇亲国戚欺凌侯府,可是由你授意”白皓远盯着周世勋,他现在非常想知道周世勋要如何回答。
听了皇上的问话,武宁侯周世勋如同被雷劈到一般,霎时面无血色,一口老血涌到嗓子眼,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孙氏,竟然是孙氏
若是孙氏此时在场,周世勋绝对会马上亲手掐死她。孙家也是宦官世家,怎么就会养出这么个蠢货,明明是自己理亏,还敢告到御前,不知道自己算计的是皇帝的表妹吗更不知死活的是,还敢说仗皇家的势,脑子被驴踢了吗而这个时候孙氏明明该在家庙,而能帮孙氏的也只有孙氏的哥哥,也就是自己那个在户部做员外郎的大舅哥了。一家子蠢货
周世勋在心里咒骂着孙家兄妹,稳了稳心神,慌忙跪倒磕头。
“皇上恕罪日前府中算计叶小姐的事臣事前确实不知,臣回府后已经重罚了孙氏,并将她关入家庙思过,至于孙氏状告抚远将军的事,臣也是此时才知道,求皇上明察啊”
白皓远听了不由挑挑眉。他原本就想着这武宁侯该不至于如此愚蠢,叶鸿飞砸了侯府便是表明不会继续深究的意思,已经算是放过武宁侯府的意思了。而孙氏的这一状却是将两家的矛盾摆到了明面上,该拉上了皇家,这便是牵涉到皇家颜面的问题了,真正是自寻死路。
这会儿,白皓远有点同情武宁侯了。
叶鸿飞冷哼一声,武宁侯说事先毫不知情他是怎么都不相信的。他原本也是不想将事情闹大,除了怕闹得沸沸扬扬有损婉欣闺誉在,就是不想让人将此时与皇家扯上关系。如今有人作死,那就与他无关了。
于是,两个时辰以后,宣读圣旨的内侍有一次到了武宁侯府。武宁侯周世勋因治家不严,罚俸三年,其妻孙氏德行不修即日起无家庙清修,其子周立峰其后三年不得科考。
这样的一道圣旨对于武宁侯府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虽是保住了爵位,可离开京城刚想翻身,这一下子就被彻底钉在了地上,再想爬起来却是难比登天了。
圣旨没有提到叶婉欣,可京城里的人都知道武宁侯府遭到皇帝下旨惩处,起因便是因为武宁侯夫人算计叶家小姐不成。
经此一事,满京城的人也都知道了,抚远将军究竟有多宠爱这个女儿,就是当今圣上怕也是对这个表妹另眼相看的,不然也不会对武宁侯府处罚的那么重。据说,周老侯爷因为被送到了庄子上,是最后知道的人,等听到消息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当时便昏厥过去,等被救醒过来却是右半边身子都不得动弹了。
不管如何,这么一场风波算是渐渐平息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中秋节快乐用手机码字果然不适合我,几块月饼也安慰不了我受伤的心
、子嗣问题
等到太皇太后知道这事的时候早就风平浪静了,自然免不了埋怨白皓远一番,不用说也知道定然是白皓远不让人将消息透露给她知道的。为这事太皇太后愣是三天没搭理自己的孙子。最后,还是白皓远没辙,好容易弄来了一盆好花,这才让老太太露出了笑脸来。老小孩不易哄啊。
对贵为天子的孙儿尚且如此,身为女儿的白敏卉自然也是,入宫的时候被太皇太后好一顿埋怨。想到亲亲外孙女受到的委屈,太皇太后便说要让皇帝下旨给婉欣赐个封号,免得将来再有人欺负。
“母后,婉欣还是孩子呢,小小年纪没得折了她的福分。再说,如今便是没有封号,难道就有人敢看轻她不成”白敏卉笑着道。
太皇太后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行了行了,我还没老糊涂,别跟我说那些场面子话,你是我生的,我难道还能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不成为了怕别人说闲话就要委屈我的宝贝孙女,婉欣也是命苦,偏偏摊上你和叶鸿飞这样的爹娘。”
被太皇太后训斥,白敏卉也只是笑笑,并不反驳。太皇太后年纪虽然大了,头脑却清楚得很,一下子就说中了她的心思。
她和叶鸿飞这几年已经是尽量淡出朝廷,便是连她进宫的次数也少了,不过都是存着避嫌的心思。从前都是形势所迫,如今皇上正是年轻体壮,也再不需要她操心了,再掺和就是皇上不疑心他们,那些大臣也是不会答应的。这时候,自然不能再让婉欣惹人眼。
如今的清闲日子是她盼了多少年的,也是从上辈子就做梦都想过的。再等上两年婉欣和文睿便要开始说亲,她就盼着到那时和叶鸿飞两个去游历天下。不过这话她可不敢跟太皇太后说,不然免不得一顿训斥。
“今儿瞧着母后的脸色不是太好,可是没睡好”白敏卉见太皇太后抬手揉着眉心,便起身走到太皇太后身后,伸手给她按头。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你说皇上和皇后大婚已是时日不短了,怎么到如今都没个好消息就是后来进宫的那几个也是没半点喜讯。”
白敏卉一愣,才明白了太皇太后这是在为皇帝的子嗣问题担心了。
“皇上还年轻,如今帝位也稳固,便是晚几年也没什么。”白敏卉笑着说道。
话虽这么说,白敏卉也暗暗皱眉。她是看着白皓远长大的,对白皓远的身体情况再清楚不过。因为白皓博自幼身子就不好,三两日便要诊脉,连带的白皓远也是从小就有诊平安脉的习惯。因此,若是白皓远身体有个小毛病都是瞒不了人的,何况是这样的大事。如此,若是皇后一人未有身孕便还罢了,几个嫔妃都不曾受孕,也确实是有些奇怪。
之前从未想过还不觉着,听太皇太后说了就怎么想怎么觉着不对了。
“我也不过是闲操心,皇上已经不是孩子了。”太皇太后颇为感慨的说道。她已经在这深宫里活了几十年,什么事没见过,有些个事在她看来委实有些可笑的。
“母后您啊,就好好享清福就是了,没得操那么多心,若是觉着闷,就让人把聿儿接进宫里陪您些日子。”婉欣和文睿如今大了,也不好像以前那样常在宫里住了。
“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的确是好些日子没看着我那乖乖曾孙了,他那爹也是,如今整日就忙着他那些宝贝书稿子,怕是都把他这老祖母都忘到天边去了。”一想起白疏聿,太皇太后就又想起白皓博也是好些日子没露面了。自打白皓博开始写书,想见他一面倒是越发的难了。
白敏卉听了太皇太后这略带醋意的话不由失笑。“瞧您这话说的,要是想他了,尽管叫他进宫来看您就是了,难不成他还真敢不来”
“可算了吧,要是他抱着一堆的书本子来,我还不够生气的呢”太皇太后说完这话自己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哪有您这样编排自己孙子的”白敏卉笑道。可见太皇太后对白皓博的怨言是不小了。
白敏卉又陪着太皇太后聊了好一会儿,见太皇太后有些困乏才出了福寿宫。想了想,便拐了个弯去了薛太后那里。从前但凡白敏卉入宫,薛太后必定到的,是月前薛太后病了一场,直至如今也是精神不大好,太皇太后便嘱咐她不用每日过去问安了。
待宫女奉上了热茶,薛太后便打发了殿内的宫人,只留了一个心腹的刘嬷嬷伺候着。
“我瞧着皇嫂的脸色倒是比上次见时好多了。”白敏卉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