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车子开出市区后又走了几里路,四周人烟渐渐稀少,终于看到两三座低矮的平房,等走近了才发现有重兵把守。艳子在这样荒凉瘆人的地方一个人呆了那么久,颜初呼吸加重,有些失控。
司机是跟着施冠捷混得,见惯了大世面,将出入通行证给哨兵看过后,才将他们放进去。
司机将车停好后,颜初刚下车就有人来迎接,是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女士,伸出手说:“颜小姐是吧施董已经给我们打过招呼了,我姓谢,你叫我谢姐就是了。”
颜初伸手象征性地与她卧了握手。
司机说:“颜小姐你跟她去吧。我在这等你。”
谢姐带着颜初穿了无菌服和口罩。颜初第一次来这种研究所,兴致全不在周围布置上,谢姐让她干嘛她就干嘛,机械地做好准备工作后。谢姐带她到了一个房间外,颜初心跳加速,透过厚实的玻璃,房间里被一团医疗器械围着的,安静躺在床上的小人儿,可不就是艳子。
远远看过去,艳子似乎更瘦了,好不容易鼓起来的脸颊瘪了下去。她安静地睡着,要不是偶尔鼓起的胸膛,她几乎要以为她死了。
谢姐似乎察觉到她所想,安抚她说:“小孩状况很好。她只是睡着了。”
明明知道不可能,颜初还是乞求道:“能让我摸摸她吗”
“不可以。”谢姐果然板起脸说。
颜初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时间,上午十一点了,如果速度够快的话,明天就能回来。
她吸了口气,最后看了艳子一眼,转头对谢姐说:“谢姐,我明天就能回来。拜托你们,对她好点。她好不容易胖了点,你们对她好点。”
谢姐连连答应,还说:“颜小姐真是喜欢小孩子。”
出来的时候司机果然还在外面等着。司机将她带进行州城后就将车交给她,自己下了车。颜初坐在驾驶座,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现在已经不容许她多想。趁着艳子现在还安全,她得尽快把艳子母亲带回来。
现在出城的车辆已经很少了,颜初刚开出城就发现不对劲,身后有车跟踪。她懒得理会,径直往南开,这条公路她不知不觉已经走过很多次了,每一个转角有什么她大致都能猜到了。她忽然很想和贺秉荣一起走一遍这条路,她也很想让贺秉荣见一见艳子。他还没见过她,还没带她上户,没带她上学,所以她不能就那么死掉。
有句话叫欲速则不达,颜初因为太赶时间,晚上的时候,视线渐渐模糊,她咬牙坚持,再次倦意袭来时,一阵巨响传来,她猛地醒来,车子撞上了栏杆。痛意传来的时候,倦意更深,她感觉到额头温热,有什么东西淌下来,意识也是那时候失去的。
她本以为醒来时仍在荒郊野外,出车祸的车上。但不是,她在另一辆车上,她下意识摸了摸脑袋,竟然缠着一层纱布,她艰难启唇:“我”
前面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醒啦。付鱼,快停下车。”
车子停下,女人从副驾驶下来,坐到她身边,将她扶起来:“颜初,认识我是谁吗”
颜初眯了眯眼:“晓光”
于晓光点点头,指了指驾驶座上的人:“他呢你记得不你们见过一次。”
那人转过头,对上颜初的视线,有些尴尬的笑笑:“颜姐。”
颜初想起来了:“是你啊,小付。”
于晓光放心地点了点头,道:“还好还好,没有傻,也没有失忆。”
颜初看了看外面:“我们这是在往哪走”
付鱼回答说:“我们两听从李副指的命令,护送你到双城。”
呵她想起出行州的时候后面的跟踪车辆。那个李科考虑得也挺周全,一个护士一个兵,跟算准了她会出车祸一样。
颜初看外面还未亮的天色,问:“到双城了吗”
付鱼说:“还没有,你可以再睡会,到了我们叫你。”
颜初确实困极了,又睡了下去。于晓光怕她睡不好,就让她枕在自己大腿上,拿了毛毯搭在她身上。颜初迷迷糊糊间,听见于晓光小声质问付鱼:“你怎么不说实话”
付鱼无奈的回答:“上头这么交代的。”
天色大亮的时候总算到了双城,可是艳子家在双城市东部的一个小村,没有通高速,颜初凭着记忆找到那条土路,在山里绕了两小时终于找到了当时的那个山头。
颜初紧张到极致反而冷静下来,车停稳后下了车,当初艳子妈就倒在这里,艳子就在那个农舍门口朝她招手。她手脚并用爬上那个土坡,那件农舍近在咫尺,一定就是艳子的家,艳子妈如果真的没有丧尸化,就一定还住在里面。
付鱼和于晓光从后面追上来,颜初一步一步走近农舍。低矮的砖瓦房,二楼的柱子上挂了很多玉米,晒干了,像干裂的皮肤,还挂着红灿灿的辣椒,红红火火,难怪艳子那么能吃辣。
于晓光脸色一变,拉住她:“别往前走了。”
颜初摇摇头:“我就去看看。”
于晓光被挣脱开,气急败坏打了下付鱼的胸口:“快去拉住她。”
付鱼莫名其妙:“为什么拉住她干什么。”
颜初推开虚掩的门,很快就知道晓光为什么要拉住她了。
还没看清屋内陈设,一股恶臭铺面而来,颜初没吃什么东西,捂住嘴干呕起来。付鱼跟上来,捂住鼻子说:“死人了”
于晓光嗅觉灵敏,还没靠近屋就闻到了尸臭。她戴上口罩进了屋,把门窗都打开通风,颜初知道事情不好了,本着那份不甘心,强压下那份恶心也进去了。
他们在里屋的床上找到了艳子妈的尸体。
于晓光习惯性地检查了下死者的伤口,最后得出结论:“伤口没有及时处理,死于破伤风。”
艳子妈死了至少半个月,还好天气冷,不至于腐化的有多严重。颜初环视了下这个布满灰尘的农屋,在墙上找到了一张婴儿照,用相框裱着,照片里的女孩子骑在一个布质打老虎上,笑得灿烂。她拿下来,照片后写着“一岁,摄于二月春风照相馆。”
艳子曾说她只照过一次相,照片挂在墙上,她和妈妈约好下次去照相馆是十岁,她还要骑着那只老虎照。
颜初将照片收好,说:“死者为大,我们把她埋了吧。”
她知道事情无法挽回了,反而不着急了。三人合力把艳子妈埋在后院,矮矮的一座小坟。她从艳子家的碗柜里找到了一瓶白酒,于晓光见惯了生离死别,毫不忌讳与她喝了几杯。这酒极辣,两杯下来她就受不住了,看向付鱼:“小付你来杯不”
于晓光连忙阻止:“他喝啥啊,他还要开车呢。”
付鱼讪讪笑,说:“是啊,我还要开车。”
最后颜初被抬上车,一路上她不停地吐,胡言乱语,一会说后悔当初没带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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