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岂敢冒犯皇上,皇上若真介意臣妾欺君犯上,不如治了臣妾的罪吧,如此不理不睬,还不如降级罚俸来得痛快”
姜驰一见她的眼泪,就没了气势,声音也不自觉地柔和下来:“你这样瞒我,还不让我生几天闷气吗何况,前几日你都干嘛去了要是换做别的嫔妃,早就百般讨好,你倒好,连陪个不是也不会吗”
南殷低下头,低声道:“臣妾早就想来,只是觉得没脸见皇上。我知道,我辜负了哥哥的信任”
姜驰终究不舍她落泪,忙把她搂在怀里,柔声道:
“算了,若是别的嫔妃,我倒连气也不会气了只是旋儿,以后,无论任何事,都不要再瞒着我了,好吗”
南殷泣不成声,躲在姜驰的怀里只顾点头。
姜驰叹气道:“天这么冷,快进屋吧可别动了胎气。”
第二日一早,南殷从养心殿出来,因着前日晚上没有乘轿而来,特吩咐养心殿的奴才也不必备轿,带着下人们散步回去。行至永寿宫附近时,有人迎面赶了过来。
“娘娘,奴婢恳请娘娘借一步说话”竟是柳芳身边的贴身侍婢萱雨,她行至南殷面前,几乎匍匐在地,红着眼眶给南殷行了个大礼。
身旁的李嬷嬷低声劝她小心一点儿,但南殷担心是柳芳想不开出了什么不好的事,终究于心不忍,犹豫了一会儿,转头说:
“你们退到一边去等着吧。”
下人们动作利索地退到一边,南殷俯下身子,想叫那萱雨起来说话,没想到就在这时,萱雨突然出其不意地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向南殷刺来。
南殷大惊失色,为躲避那匕首直直地向后跌去,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那萱雨哪肯罢休,又挥着匕首向南殷刺来,南殷险险地侧身避过,不得不在地上滚了几滚所幸下人们本就离得不远,又是密切注意着这边的动静,此时已赶到身边,将柳芳拉了开去。
就在奴才们七手八脚地将南殷扶起时,惊魂未定的她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腹痛竟那么眼前一黑,昏死了过去。
、终崛起
南殷在自己的寝宫醒来,脑子仍昏昏沉沉的,身体像是大病了一场一般,十分虚弱不必多言,单看到守在身边的李嬷嬷和瑶儿那一副强忍着泪水的表情,就什么都知道了。
一阵绝望的悲痛涌上心头,南殷的手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小腹,摩挲着,浑身上下瞬时被一股痛哭时的酸痛感笼罩,却连流泪的力气都没有,浑身脱了力般,魂魄像是出了壳,飘飘摇摇的,出了房门。
姜驰在那里,南殷恍然地觉得,自己似乎真的看到了他暴怒的,失去理智的,几乎疯狂的他。他似乎是在迁怒几位太医,虽然声音已经尽可能地压低,但即使只是身处同室,都似会被他的怒气灼伤南殷看到自己的魂魄停在半空中,焦急地望着房门之外,求她不要崩溃,告诉她,她是唯一能够控制这个局面的人,若是她只顾自己伤心,怕整件事会一发不可收拾
于是南殷挣扎着,逼自己打起精神来,艰难地抬起手臂,叫李嬷嬷禀告皇上她已经醒了。
姜驰果然一个箭步冲了进来。在四目相对的同时,这个浑身散发着暴虐气息的皇帝,瞬间柔软下来,眼眶也立刻红了。
“旋儿,你觉得怎么样哪儿不舒服,我叫太医进来再给你看看”
南殷艰难摇头,眼眶也终于红了:“皇上臣妾无能”
姜驰急着安慰南殷:“旋儿何必自苦,这明明是我照顾不周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他们”
南殷伸出手,拉住姜驰的袖子,进而使出浑身的力量与他十指相扣
“皇上,求您答应臣妾,此事一定从长计议”
在她的紧握之下,姜驰终于逐渐恢复了理智,喘着气坐到南殷塌边,闭了闭眼,最终缓缓地点了点头。
南殷知道姜驰将她的话听了进去,放心地舒了一口气。
姜驰静默片刻,再开口时,声音里带了一丝喑哑:
“旋儿,你好好休养,那个萱雨我先着人慢慢审着,等你身子好些,我们再商量就像你说的,此事确实需要从长计议。”
见南殷含泪点头,姜驰坐下来,将她轻轻抱起拥在怀里:“睡一会儿吧什么都不要想,我们来日方长,别忘了,你还要在我们的孩子里,给驯儿挑一个做儿子呢”
南殷缓缓点头,在姜驰的怀抱中,再次陷入了睡眠。
几日之后,姜驰再次提起此事,但这时的他已经完全恢复了往日的理智和清晰。
“萱雨那边什么也审不出来,那丫头倒是硬气,便是上了刑,也不肯改口,只说是自己为主子鸣不平,跟柳芳毫无关系。”
南殷仍虚弱地半躺在贵妃榻上,感慨道:“能带出这么忠心的奴才,足见柳芳不是一无是处。若不是我们注定是敌人,我是真的不愿对她斩草除根。”
姜驰却只是愤怒:“她想杀你,还谋害龙种,根本死有余辜,旋儿不要妇人之仁”
南殷拉住姜驰的手,劝到:“皇上,臣妾知道此次痛失龙胎,您才是最难受的,可是就像哥哥说的,我们来日方长哥哥莫要过于伤心”
姜驰坐到南殷身边,搂住她怜惜道:“是我疏忽了,只顾自己生气,竟要让你来安慰我了。旋儿,我答应你,不会再为此事自苦,但是,此事若优柔寡断,以后怕会有人更加猖狂,所以决不能姑息。”
南殷把头埋进姜驰怀中,低声道:“臣妾明白,柳芳如此不能容我,便是皇上不能有所动作,臣妾也无法再与她共处了只不过,柳家枝繁叶茂,不知皇上如何打算”
姜驰点点头:“确实要准备周全,要扳倒他们家,只有借助南家的力量了。”
南殷惊讶地望向姜驰。姜驰固然深爱自己,但为了防止外戚专权,自即位以来便未尝重用南氏一族,为了避嫌,就连自己的父亲也在刻意减少与族中男性的来往。这些事虽然没有人对南殷说过,但又怎能逃过敏感的她的眼睛
“只是如此,皇上的避嫌不就前功尽弃了”南殷问道。
姜驰叹了口气:“旋儿什么都看得明白你不气我刻意冷落南家”
南殷摇头:“怎么会且不说后宫不得妄论前朝,即使换了是臣妾,也会如此避嫌的,所以臣妾只有理解而已。”
姜驰更加用力地抱住南殷,一时无话。
南殷摩挲着他的手臂,又问:“没别的办法了吗”
姜驰摇了摇头:“若非别无他法,我断是不想如此作茧自缚的你应该也看得出来,你们南家又何止一两个对权势虎视眈眈到时候,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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