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殷只得缓缓点头。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姜驰甚至没有计较南殷在跪他。最终,那疲惫的声音终于再次响起:“我以为,我们俩之间,是有足够的信任的”
南殷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只有眼泪纵横于面庞。
“我以为,你知道的,你的话,我一定不会怀疑”
南殷恸哭出声:“哥哥我知道的只是因为是昀儿,我关心则乱了”
“别说了”姜驰平生第一次,打断了南殷的话。他突兀地站了起来,用手抹了抹脸,又顿了顿,才说:
“此事明显是南家人在南蓁的挑拨下预谋害你的,我自会调查清楚,你不必担心”
说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打算离开。
“皇上”南殷哭着扑上前,几乎匍匐于地,“请皇上准臣妾出宫替长皇子祈福”
姜驰猛地回头:“何必如此你也知道所谓天象之说只是托辞,不是吗”
南殷低头道:“皇上臣妾虽以为大抵如此但不敢拿自己孩儿的性命做赌注啊臣妾宁愿出宫,以防万一”
姜驰紧紧抿了抿嘴唇,最终一字一顿道:“也好,反正在你心中,我也不那么重要,你就去为你儿子独守空房吧”
说完,仿佛再也待不住了一般,快步地离去了。
当李嬷嬷和瑶儿进屋伺候的时候,看到南殷仍保持着之前半趴在地上的姿势,哭得喘不上气来。
姜驰下旨让南殷出宫为长皇子祈福一年。于是南殷又回到了这个她又爱又恨的西郊别苑。一同跟来的,还有主动要求与娘娘作伴的岑秀莲。青兰也想同往,但南殷觉得早儿还是要在姜驰身边生活才好,便拒绝了。
因着临行前姜驰的态度,南殷恹恹许久,几乎不思饮食。
岑秀莲一直服侍左右,这日又亲自煲了汤水端给她,弄得南殷颇为赧然。
“你何必做这些呢叫瑶儿”南殷本想说叫瑶儿和李嬷嬷她们做就可以了,才想起她临出宫前已央求姜驰收了早已适龄婚嫁的瑶儿,还让李嬷嬷留下伺候瑶儿青兰一个人带着孩子留在宫里,她实在不放心,多点人照应着总是好的。
“娘娘说顺口了,人家虞答应现下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颇为得宠的,娘娘阳光真不错。”岑秀莲笑道。
南殷无奈笑了。是了,听说瑶儿现在颇得姜驰宠爱,常招了侍寝南殷想,若是这样能平了他的怨,她也无憾了。
“娘娘听说了吗臣妾听说长皇子身子已经好些了呢只是,还是有些茶饭不思的。”岑秀莲将汤碗递到南殷手里,在一边坐下问道。
南殷默默点头,不管是什么原因,只要昀儿好了就好。
岑秀莲见她没有回应,静了片刻,又道:“娘娘知道的,臣妾跟宫里的掌事宫女们多事熟稔的,今儿个有个御前的姐妹捎来消息,说是皇上从昨日夜里起,龙体有些微恙呢”
“是生病了吗”南殷惊叫起来,连礼仪也顾不上了。
“尚未可知,”岑秀莲谨慎答道,“听说看着像染了风寒,咳嗽,发热今儿个一早召了太医,大概今儿个夜里就会有消息。”
南殷腾地站起身来,眼眶立刻红了,她的驰哥哥身子一向很好,鲜少染病的,这次,怕是被她伤了心才
“武公公,烦带着小袁子,以取用度为由,回宫去听听消息,叫小袁子随时回来带个话”
小袁子带回来的消息不容乐观,皇上这次病得很急,用针用药都不得效果。岑秀莲望着每日如坐针毡的南殷,忍不住劝道:
“娘娘,不如想个法子,偷偷进宫去探望下皇上,皇上饱受相思之苦,说不定见到娘娘,一高兴,就好了呢”
南殷又红了眼睛,道:“不瞒你说,这次皇上的病,怕是真的因我而起却非相思之苦,怕是与我有了心结”
岑秀莲察言观色道:“娘娘,若真是有了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娘娘就更应该想法子入宫去,跟皇上见一面了”
南殷原本多有顾虑,听得这句话,便下定决心,叫刚回别苑的武公公前来商议。
这天夜里,姜驰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梦中有一双温暖熟悉的玉手,轻轻地抚过他的额头、手臂,给他烧得发烫的身子带来了丝丝清凉,也温暖了他的冰凉的心。
待他极不情愿地从梦中醒来,却发现手中攥着一块手帕,那带着熟悉的淡雅香味的手帕上,赫然绣着那头他熟悉至极的小牛
姜驰攥紧手中的帕子,缓缓地把它放到胸前,眼眶渐红,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了。
、不两立
皇上的病似乎终于避过凶险,逐渐好起来了。南殷知道姜驰大概消了点气,也终于不在惶惶度日。如此几日之后,气色看着好多了,面上也终于有了些笑容。
这日傍晚,南殷与岑秀莲一同用了晚膳,正在园中散步消食,却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皇上”南殷望着与她迎面而来的人,一时无法动作。还是岑秀莲先反应过来,屈膝道:“臣妾见过皇上,皇上万福。”
南殷仍不能自已,只是无意识地跟着岑秀莲的声音,微微屈了屈膝。
姜驰被南殷的动作逗得笑开,向岑秀莲微笑道:“快起来吧。”
岑秀莲起了身,察言观色地,忙道:“傍晚凉气重,皇上大病初愈,不宜在园中久留,还请皇上与娘娘回室内再叙吧”
姜驰点点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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