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找我要那衣服,于是故作姿态的顿了顿,弯起嘴角笑的无邪,然后死不要脸的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
他显然没有料到,却来不及收回,右手被我死死抓住。
眸中红光渐深,恩,他是生气了,真是个脾气急躁的人呢。
我用力捏住他的手指,认真道:“别动,鳞片只能愈合浅伤,这口子太深,我用妖力给你治。”
他仍旧沉默,但是那只手再没有收回来的意思。
“我一只是鱼妖,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你要么就叫我小鱼吧。”我捏着他的手,掌心散出浅浅绿光,说的理所当然。
“鲲。”他吐出一个单音。
“什么”我装傻。
“碧鲲。”他说了两个字。
我一只手继续给他治疗,另一只手卷起波浪般青绿色的乱发,摇头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恩人看在我救了你的份上,既然你知道我是什么,不如多解释解释我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不然别人说我是个什么东西,我该怎么回答”
要是别人真说我是个什么东西,我自然要反骂他你是个什么东西,但眼下这句其傻无比的说辞也只是为了让他多说几句话而已,谁叫他的声音那么好听
我顿觉自己牺牲良多
“鲲为浅青,碧色乃异化神兽。”
我心下大喜,牺牲果然没有白费,他这次说了一整句话
我甚为得意啊他说神、神兽
、番外二
传闻妖类为兽而化,修成人形已经是极难,更别说异化为神兽就这么说吧,据我所知,天上地下,这六合之中,就白泽兄弟一人矣
我那时觉得他的角生的漂亮,便找他讨,本想着他会犹豫扭捏一番的,结果他居然立时答应下来,二话不说就掰给我,啪的一声脆响,想想就觉得痛
我原本以为自己魅力惊人,征服了这妖族之王,原来竟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得意不长久,此刻才知自己竟然与白泽兄弟地位对等难怪他会追着我后面喊喜欢我不过喊了也是白喊,每次都只换回我一句华丽的“有多远滚多远”
我对他伤心的表情嗤之以鼻,我说过只喜欢他的角,其他的,甚无兴趣。
我决计不曾欺骗过他的感情,而且意图明确的叫过他大哥
他曾回喊我妹子,结果受我眼神之刑而换成了小弟。
小弟,我很喜欢这个叫法。
可是此刻我真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
哭我高看了自己的魅力,亦笑我看低了自己的身份。
我对于自己是神兽这件事震惊过后,立刻涎着脸对恩人贴了过去,傻笑着:“恩人,你需要坐骑不,威风凛凛呼风唤雨的神兽矣”
他终于发作,不再让我磨蹭他的手,扭头走回洞里,脸绷越发紧了虽然依旧没什么表情,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是生了重气。
他会不会觉得我堂堂一只神兽竟然调戏他
恩,其实我就是在调戏他,让他知道也没什么不好。
殊不知,调戏一根木头是件很好玩的事情。
他那日醒来,第一时间便找我要衣服,后被我一通调戏之后,憋着极其不悦的脸色走回洞去,然后就来了报应他再也起不来了。
我猜他一定是嫌弃我了,那张完美的脸上任何一点蛛丝马迹都能表露出他的心情
谁知道我是怎么懂得的,也许是我看的用心,也许是天生的才能,不管怎么样,也可自鸣得意一番。
所以,谁叫他嫌弃我的起不来,该
我好奇的望着那具躯体里妖娆的红丝,在过量修补破碎的皮肉之后,消耗的已然没有剩下多少,只是缩在胸腔中有气无力的搏动着。
我看的忘了形,以至于他极轻微的动了一下,半透明的皮肤就碰到了我如水的眼珠。
“啊”我大叫一声,急急捂住眼睛,顿时泪如雨下。
我知道,当那些红丝消耗完之后,他的生命也要走到尽头了吧。
妈的,怎么回事眼睛太痛,竟然止不住泪水横流。
我何时如此怕疼过了,如若不疼我又为何要哭
岂有此理
我将身上那件漂亮的外套脱下给他盖好,在洞口设下结界,一阵风似的刮走,急急去找白泽。
他是个会享受之人,住在青草丰美的水岸之畔,没有像我那样的府邸只是夜夜席地而眠,天当被褥地当枕,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竟然还想追我哼哼
忘了说,他是一头长着独角的白鹿。
绝不是你想像的额前尖角,而是正常鹿族两边散开羽翼般的双角并在了一起,生在头顶正上,如一夏花开。
如果不是那角生的太美,我又怎么会喜欢
他看见我,喜出望外,直直扑了过来,是的,妖族向来就是这么暴力直接。
这一次我没有要他滚,只是在他扑到的那一个瞬间,悄悄的往右挪了一步然后咚的一声大响,他同一棵杨柳来了个亲密的拥抱
我望着半折的柳树,啧啧的叹了几声,这四周的树日日受白泽强大的气息影响,想化成精并非难事,只是可怜了这一棵,还未成型便折了腰,委实可叹
“鱼宝贝,你第一次主动来找我,我激动的想哭啊”他前额栽在树干里,还兀自说着话。
“滚边玩去”听到他开口,我终还是忍不住骂了出来。
“唔”他抽身出来,骚骚头,头顶处的新角冒了尖,绿绿黄黄一丁点儿。
成了人形却还留着头上的角,一枝两瓣,像头顶处长了个嫩芽,极其滑稽可笑。
我一点都笑不出来,眼睛横着他道:“不说笑,我是来找你帮忙的。”
我极少有这种非常严肃的表情,他不由愣了愣,双手环起胸:“你说。”
他正经起来还略微有点样子,可在听到我的要求之后却不由得傻了眼。
“什么,你要我帮你取鳞”
我点头,塞给他一把尖刀,“对,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我尾处有个旧伤,那里的鳞片新长出不过一年,回春之力极为丰盛,你帮我全都取下来。”
他呆了半刻,连连摆手:“你是在说笑吧,撬鳞同剥皮一样,极端残忍不说,钻心的疼痛非常人能忍,没了鳞片保护,你那处身体会烂掉的。”
“少危言耸听神兽岂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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