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桐却听的心肝乱颤,手心冒汗:是饿着还是在餐盒里自己瞎戳还是让帅气的少年亲手喂她真想闭着眼睛选第三个。
没等她回答,杨景瑞就抢走了她手里的筷子,自顾自地把餐盒端到她面前,夹起菜来往她嘴里送。哄小孩一样说:“来,张嘴,啊”
盛桐:“”。
这一顿大概是盛桐这一辈子吃过的最忐忑、也最幸福的午餐。
杨景瑞用筷子夹着菜稳稳地送进她的嘴里,她一口一口地嚼碎咽进肚里,少年纯净而明亮的眼睛偶尔掠过盛桐清瘦白皙的脸,他看她吃饭时脸颊鼓成个小包子,看她微微翘起的浓密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忽闪忽闪,看她额头上被棉服帽子弄乱的毛茸茸的碎头发,就像是一片轻柔的羽毛落在了心尖,越看越想靠近,越看越心生欢喜,眼角眉梢都忍不住带起笑意。
“你为了捡那个易拉罐才摔倒的”杨景瑞问的声音轻柔,目光里却带着真诚与坚定,他看着盛桐的眼睛,不打算移开。
盛桐刚咽下嘴里的饭,也不躲闪:“嗯跑得太急了,没注意脚下我缺钱,卖点瓶子当生活费。”
“你家里”他本想问,你家里不给你钱吗却被盛桐打断了。
“我跟爷爷奶奶住,不想花他们的养老钱,学费生活费是借舅舅的,以后要还,就想着现在能挣一点是一点。”盛桐突然觉得这些一直憋在心里的事儿说出来了也没什么大不的,迎着少年的目光,她感到安心的温暖。
“爸爸妈妈呢”杨景瑞知道自己这样问有多唐突,他选择冒险,他不想丢失这个机会,走近盛桐的机会。
“你想知道”盛桐静静地看着他,眼神中带着犹疑,目光相触的那一刻,她下定决心。
“我爸前年去世了,我妈因为一些事,在坐牢。”
杨景瑞并没有像盛桐想象的那样吃惊,他低下头夹了点菜,递到盛桐嘴边,目光清澈而温暖:“多吃点,才能长高。”
盛桐细细嚼着食物,听见杨景瑞轻声说:“这是你的秘密吧,那我也讲一个我的事,做交换,这样,就公平了。”
他在盛桐惊诧的目光注视下,浅浅地笑,顾自说道:“我从小,就跟我爸过,我妈跟了个混血洋鬼子,不要我们爷俩了,我小时候特蠢,每天跟着我爸练跆拳道,只想着打跑洋鬼子,把我妈抢回来。”
“现在呢你想她吗”
“你呢想你爸妈吗”
“”
俩人相视一笑,已经在对方的眼睛里找到了答案。
藏起软弱与想念,我们快乐而坚强地长大。
吃过饭已经马上到了下午上课时间,校园里都是陆陆续续往教室赶的学生,盛桐手上的麻药还没有彻底散去,不过脚腕涂了药油之后好了很多,她执意要自己走,也不让杨景瑞扶,慢慢挪着步子,杨景瑞走在她身后,害怕她再摔倒,紧紧跟着。
“对了,我中午去给我们班主任帮忙,他负责咱们的校刊,听说那边需要一个画插画的同学,你想去吗有补助,每个月底会直接打到饭卡里,这样你吃饭钱就省了。”杨景瑞突然想起这一茬。
“画插画可以啊。”听说有补助,盛桐眼睛亮了,她停下脚步,等杨景瑞走到她身边,又疑惑道:“你怎么知道我会画画”
“我听白启说的。”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飞快地在脑海里找理由。
“白启我跟白启说过我会画画吗”盛桐怀疑起自己的记忆。
“说过,火车上就是听他说的。”杨景瑞肯定的点点头。
盛桐其实并不在意这些:“哈哈,我都忘了。这个兼职我想做,不过,能选上我吗”
“我去跟老师说,你没问题的。”他知道,盛桐的画那么好,一定没问题。
、第一卷6
原本5分钟就能走到的教学楼,盛桐艰难的拖着伤脚挪了十几分钟才走到教学楼下,杨景瑞几次要扶她,都被拒绝了,只好亦步亦趋地跟着。
到了教学楼下,盛桐和杨景瑞告别,抬起脚准备上楼,走平路时还好,上楼梯时伤脚完全不能承重,轻轻踩下地面都撕心裂肺的疼,此时马上要上课了,楼梯上都是急急慌慌的同学,盛桐右手伤着,只能用左手扶在左边栏杆上慢慢向上挪,这个时间点都是从右边上楼的学生,没几个下楼的,盛桐还在庆幸没挡到别人上下楼,就见有个男生抱着一沓作业火急火燎目不斜视地低头往楼下跑,正冲她的方向,男生速度太快,压根没注意此时正满头虚汗的盛桐,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只听砰的一声,男生怀里抱的作业本稀里哗啦地迎头砸下来,冲击力太大,盛桐扶着栏杆的左手一松,脚下不稳,整个人仰面歪倒在楼梯上,顺着楼梯一咕噜滚了下去。
2班的教室紧邻楼梯,杨景瑞正在翻找课本,就听见班里前排一阵骚动,好几个同学跑去教室门口看热闹,班级一个小个子男生嚷嚷着有个女生从楼梯上滚下来了。他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这么巧吧,却已经直觉般地站起身冲出了教室。
盛桐蜷着身体倒在地上,她听到有人摇着她的胳膊喊同学,同学,她张嘴想说话,却感觉到舌尖的一丝血腥气,什么也说不出来。摔下来的那一刻,大脑几乎是空白的,下一秒,就是疼,脚疼,手疼,嘴疼,太阳穴疼,全身都疼,眼前天旋地转。周围聚拢的人越来越多,有大声喊她的,有手足无措在旁边发呆的,有毛手毛脚想扶她起来的,可眩晕一阵阵向她袭来,她痛苦地闭上眼睛,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杨景瑞扒开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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