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姐我先走了新年快乐”杨景瑞撂下一句话就没了影子。
杨景瑞有点急,脚下的步子很快,迎面走来一个人他都没注意到,胳膊一甩,碰到了那人手里的包,包掉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洒落一地。
“对不起对不起”他连忙道歉,弯下腰帮那人捡东西。
“没事没事我也没看见你”那人说着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还挺有礼貌,弯下腰和杨景瑞一起捡。
杨景瑞着急忙慌地想赶紧捡完东西去追盛桐,散落在雪地上的东西却很多,一页一页的纸张,还有几张大小不一的照片,贴在雪地上被粘上了冰碴,很不好捡,他有点烦。
为了速战速决,杨景瑞只好半蹲在雪地里,摘掉手套,用手把小照片捻起来。
那是一张彩色一寸照片,照片上是个女孩子,圆润白皙的脸,水灵灵的眼睛,一看就很聪明,女孩梳着两条小辫子,头发上还夹着漂亮的发夹。
看到照片,杨景瑞一愣,转过头看向旁边的男人。
那个男人长相斯文,约莫三十多岁,戴着一副无框眼睛,正在专心致志地整理捡起来的纸张。
“大哥,听你说话不像本地人,今儿都除夕了,不回家过年啊”杨景瑞随口问到。
男人无奈地笑笑:“过来出趟差,老板安排的,也是没办法。”
杨景瑞:“真不容易,什么单位的老板这么不通情理,连大年三十都不让人好好过”
男人推推镜架:“谁说不是呢”
杨景瑞把捡起来的纸张和照片交到男人手里:“大哥要去什么地方吗我是这儿人,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吗”
男人把资料装进手提包里,另一只手插进大衣口袋,客气的笑了笑:“小伙子真热情,没什么要帮忙的,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眼镜男说完话就径直走了,杨景瑞放慢脚步,转身进了路边的一个小商店,他要了瓶水,站在小商店的玻璃窗前,目不转睛地看着眼镜男渐远的背影,等到视野里的人变成火柴棍一样的大小,他才走出小商店,跟了上去。
他看到眼镜男进了盛桐打工的饭店,没两分钟就出来了,然后眼镜男站在饭店门口踟蹰片刻,走到路边招手拦了辆车,出租车在大雪中一路扬长而去。
杨景瑞没有继续跟上去,而是转身进了饭店。
前台姐姐正拿着拖把拖地,看到有人进门,一抬头是杨景瑞:“怎么追人没追上”
杨景瑞点点头:“路上撞到个人,帮那人捡完东西,再过去已经没见盛桐人影了。”
他抢过前台姐姐手里的拖把:“姐,我给你帮忙,早点忙完你好早点回家过年”
前台姐姐也不推辞,“小杨还挺懂事儿呦”
杨景瑞笑笑,不经意地问:“对了姐,我看刚刚我撞到的那人进到咱店里来了,怎么没吃饭又出来了”
“那人啊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儿问我店里有没有个叫许什么的,我没听清楚,我们店里也压根没有个姓许的,我忙着收拾好早点关门呢就打发他走了”
“哦原来是找人的。”
找姓许的人回去的路上,杨景瑞一直琢磨这个事儿,想来想去,他觉得可能是自己太过在意,所以想多了,也许那照片上的女孩只是长得像,跟盛桐压根没什么关系。
“过年啦,贴花啦,满窗子,都红了,贴个猫,贴个狗,贴个小孩打溜溜,贴个老爷贴烟头”
小孩子们蹦跳着穿梭在铺满炮皮的街道上,稚嫩的童音回荡良久。街道上一溜大门紧闭的商铺和房子里其乐融融的团圆饭,诉说着中国人独特的年味儿。
直到正月初七,没完没了的拜年和被拜年才告一段落,杨景瑞终于逮到了出门的机会,出门之前他特意对着镜子检查了一遍,看起来还行,说不上气宇轩昂但也勉强能算得上英姿飒爽。
心情甚好的杨景瑞路过小区楼下时还颇具公德心的捡起路边的易拉罐扔进了不远处的垃圾箱里。
却不幸地在小区门口遇到了嘴贱专业户白启。
白启老远就看见了他:“诶呦,景瑞你过年吃草去了么怎么脸上连点油光都没有干什么去啊也不叫上我”
杨景瑞像只被扯住尾巴的大公鸡,走也走不了了,拧头就啄人:“你倒是满脸油光肥肉乱颤,奔这儿干什么来了”
白启:“找你啊,这过个年可把我憋坏了,成天吃吃喝喝,还要听七大姑八大姨磕瓜子说家长里短。”
杨景瑞:“我有事儿要出去,你自己玩儿泥巴去”
白启:“嗨瞧你一脸防备的,什么事不能带上我有奸情”
杨景瑞也不避讳他:“滚我看盛桐去,你别坏我事儿”
白启听说他要看盛桐,顿时来了兴致,坏笑着上上下下把杨景瑞打量了一番。
只听白启哈哈大笑了两声:“早看出来你对盛桐心怀不轨,没想到还挺坦诚我说今天怎么浑身气质都变了,敢情是花孔雀赶着去开屏,带上我呗,好歹盛桐也是我朋友,哥们儿去你助阵。诶你去哪儿看盛桐啊,你知道她家在哪儿”
杨景瑞觉得直接坦诚心意并没什么,可是听白启嚷嚷些大实话还是让他臊得慌,干脆不搭理他了,直接招呼白启跟上,撂下一句:“废话真多,要去就跟上”
盛桐已经开工好几天了,那几年中国的互联网开始逐渐走进大众的生活,网吧像雨后春笋一样出现,老板又新合作了几个网吧,店里的送餐生意做的热火朝天,盛桐忙得要飞起来。
去找盛桐的路上,杨景瑞告诉白启盛桐在打工,也说明了她要送餐根本没空搭理别人,自己只是去看她一眼。
既然话都说开了,白启还以盛桐好姐们儿的口气告诫杨景瑞,让他别耍滑头认真对待盛桐。
杨景瑞纳闷为什么他亲爸他发小都对他不放心,白启坦言不是自己不放心,而是全世界的人都觉得好看的男人会花心。杨景瑞磨着牙说全世界的人都有偏见,萝卜花不花心跟长相有半毛钱关系,倒是见过不少好色之徒都长得很猥琐。
杨景瑞进了饭店就老熟人一样跟前台的姐姐打招呼,恰好快到中午,俩人找了个角落,随便点了些吃的,坐下来等盛桐。
十多分钟以后盛桐回来了,大冬天额头竟然冒着汗。她没看见角落里的俩人,径直走到前台问姐姐要订单。姐姐示意她有人找,她的目光才掠过一个个陌生的面孔落在了杨景瑞和白启身上。
许久不见,盛桐兴奋地小跑两步到两人面前:“你们怎么来了”
白启一只胳膊撑着下巴,歪着脑袋咧嘴笑:“来跟你说新年快乐”
杨景瑞看到盛桐手上戴着那双他买的羊绒手套,心里暖呼呼的,声音都变得温柔了:“手套戴着合适吗”
盛桐一直觉得杨景瑞身上自带光源,因为只要他在的地方,周围的人都显得灰头土脸,只有他一尘不染鹤立鸡群地矗立其中,所以每次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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