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桐:“初三第一学期,老有人往家里打电话找我,但是从来不说什么事儿,每个星期都会打好几次。”
杨景瑞:“后来呢”
盛桐:“后来因为这个,我妈跟我大吵了一架,第二天中午,我妈就出事了,那天早上,还有人在我家门口的墙上刻了几个字,刻着许同,我爱你。我的名字都刻错了。”
杨景瑞:“许桐”
盛桐:“来这儿之前我跟我爸姓,姓许。”
大雪天带着眼镜的男人浮现在杨景瑞的脑海中,他找的人姓许,那张彩色一寸照片像极了许桐
、第一卷25
这已经是杨景瑞第二次突然提及x市了,而且当听说她过去姓许时,神情明显变了,变得很紧张很严肃。
盛桐被他的情绪影响,瞬间坐直了身体,不安地问:“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杨景瑞知道有些事不能瞒着盛桐,毕竟是和她相关的,但不管是那个眼镜男还是那些聊天记录,都给人一种隐隐的不祥和危险,于是他避开袁媛和其他会让人惶恐的部分,颇轻松的说:“没什么就是之前那个发帖人查出来了,是我们班一个男生,说是有次撞见我送你回学校,就自己杜撰了那些事儿,关于你爸妈的,那是他在网上交了个网友,巧的是那网友是x市的,还认识你,跟他说了些你爸妈的事;他纯粹是闲的无聊,编那些搏眼球的,现在已经把贴子删掉了;他那个网友不是个东西,所以才问你在x市有没有遇见过什么坏人。”
“发帖人是你们班的”盛桐想起了杨景瑞生日那天那个挨了打的高个男生,“不会是你生日那天那你们班那个”
“呃是,就是他。”杨景瑞顺水推舟,让那个小流氓当了一回替罪羊。
盛桐:“他那个网友叫什么名字”
杨景瑞:“我问过了,他也不清楚。”
“哦”盛桐又想起了什么,冒出一大堆问题,“你怎么打听到这些的他怎么愿意删帖的他就这么告诉你了你没打人家吧”
杨景瑞不善于编故事,越编漏洞越多,他太了解盛桐,盛桐虽然不懂人情世故、与人交往上很迟钝,但脑瓜绝对够用,再编下去眼看就要被揭穿。
他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地说:“盛桐,这两天才抵制校园霸凌呢再说,我看起来很凶么”
盛桐看向窗外,不敢正眼瞧他,见过杨景瑞生气的时候、揍人的时候,她不能否认,杨景瑞冷着脸的时候很吓人。
见盛桐眼神躲闪,杨景瑞心说:完了,在她面前揍了个人,给她留下心理阴影了。
他正前思后想不知该如何是好,却听见盛桐缓缓说:“我爸说过,这世界上没有绝对正确或者绝对错误的事,有些人自以为在做好事,却会引起很多恶果;有些人做了狠心的事,却能为很多人带来益处。我不懂我爸说的这些,但我想,你揍他一顿,也不是太糟,起码他不敢再随便侮辱别人了。”
杨景瑞松了一口气:“你爸说的太对了”
盛桐:“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打听到这些的”
绕了一大圈,她竟然还没忘她的问题,杨景瑞打了个哈切,调低座背闭上了眼睛,懒懒的说:“小桐,困了我睡会儿,待会儿再说”
盛桐吃了一惊:“你叫我什么”
“小桐,小桐,小桐,小桐”杨景瑞侧过脸向着盛桐的方向,依旧闭着眼睛,每叫一声都把尾音拉得长长的,嘴角噙着笑。
盛桐无奈地看着他:“杨大傻你睡吧,到了我叫你”
结果不是她叫醒杨景瑞,而是她被售票员报站的大嗓门吵醒的,到市里的路正在翻修,客车绕了路,比往常多走了半个多小时,路上摇摇晃晃,她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醒来以后,缓了好几秒钟,她才想起来是在车上,旁边是杨景瑞,盛桐平时在车上也经常睡着,但总是会撞到座椅或者车玻璃然后疼醒来,说也奇怪,刚才这一路上睡得好香,又温暖又舒服,比宿舍的架子床更让人安心。
杨景瑞:“梦见什么了都笑出声了”
盛桐想起了自己的梦,又开心起来:“我梦见我养了一只大兔子,它成精了,变成了人,特别好看,带着我穿越大海去探险,我们正在登陆一个小岛,然后就醒来了。”
杨景瑞一脸黑线:“公兔子”
盛桐回忆着自己的梦:“嗯它成精之后变成了男的,应该是个公兔子。”
一直认为自己不如兔子的杨景瑞再一次被深深地伤害了,不过好在兔子让盛桐忘了那些恼人的问题,他还得感谢兔子。
下车以后太阳西斜,盛桐回了学校,杨景瑞回了家,要是往常,他一定会请盛桐去家里吃晚饭,再送她回学校,可现在心里搁着事儿,他想快点回去,电脑里的聊天记录仿佛一个巨大的问号,时不时就带着丝丝惊悚和诡异闯进他的脑子里。
就像袁媛说的,他一开始也觉得,那个陌生的网友和袁媛的认识只是巧合。
但当他翻看聊天记录,越往后看心里越七上八下,渐渐地,他感觉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那个人在悄无声息地暗示着袁媛去做一些事,袁媛还毫无知觉。
盛桐提起她在x城经历的事,还有那个除夕当天来到s市寻找她的眼镜男,这几件看似毫不相关的事联系在一起,让他不寒而栗,他本来只是想搞清楚发帖人是谁,却被牵引着走进了更深的迷雾。
而现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个来自x城的陌生网友。
杨景瑞记下了那个人的账号,网名叫做致远,他注册了几个新的号,特意更改了不同的所在地,尝试加那个人为好友,不出所料,全都被拒绝了,这几乎证实了他的猜测,这个人加袁媛,不是巧合,是预谋。
那是2002年,聊天工具还是新兴的东西,账号被盗时常发生,所以,即使后来袁媛的账号被盗,她也没有怀疑到到杨景瑞头上,只是骂骂咧咧诅咒了一番盗号者。
假装袁媛和那个致远聊天,是杨景瑞能想到的最后一个办法。
袁媛周六和杨景瑞度过了幸福的一天,以为周天还能在道馆见到他,没想到等来的是道馆其他教练,上课时由于注意力不集中还被教练训了一顿,课程结束后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学校。
宿舍其他姐妹不在,只有盛桐一个人,她看起来也是刚刚才到宿舍,正站在靠床的位置整理书包。
盛桐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下意识地面朝门口露出微笑,自从宿舍姐妹不再为难她,她一直在努力和她们恢复到原来的关系,所以一直很客气和善地对待每一个人,包括袁媛。
袁媛没见到杨景瑞,又被教练训斥,心情不好,没搭理她,把门摔地哐哐作响。
盛桐仍旧想不通为什么袁媛的性情会变化如此之大。其实她不知道,初三的时候,在她拿到年级第一的名次后,袁媛就注意到了她,为了和她成为朋友,袁媛想过很多办法,终于在她的尴尬时刻被袁媛逮到了机会。
而集体宿舍,是最容易暴露一个人真实性情的地方,袁媛依然把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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