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秘书心说:这不太对劲呀,他要潜规则我,不是应该给我买才对吗怎么光顾着打扮他自个儿
进了商场,杨景瑞径直上电梯去了男装区,他走得有点快,刘秘书不得不小跑着跟上。
在一家品牌店站定,杨景瑞招呼刘秘书到跟前来:“去,用你们女孩的审美给我挑几套,抓紧时间。”
刘秘书闻言便由店员带着去挑衣服,扭头一看,杨总大爷似的靠在店里的沙发上捣鼓他的手机,直到这一刻刘秘书才隐约想明白,这位杨大爷可能是拉他出来当参谋的。
店里的衣服件件贵的吓死人,刘秘书心说,害我白虚惊一场,既然让我挑,我可就不客气了于是悄声问店员:“你们家最贵的衣服是哪件”
杨景瑞从试衣间出来,刘秘书眼睛都直了,还好嘴闭得严实,否则口水就要流出来了
那店员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淡定地站在杨景瑞身后,礼貌地赞赏道:“先生,这套特别合适您,很衬您的气质,这是我们家的限量款,每个码只有一套,上个月市长去外地考察,就穿了其中一套。”
刘秘书在旁边竖起大拇指:“杨总,这个,好”
“那行,就这个了”杨景瑞掏出钱包,把卡递给店员,对她说:“你再给我搭个鞋,衣服我马上就要穿,熨好、标牌摘掉。”
电梯到了一层,杨景瑞按住开门键,对刘秘书说:“小刘,今儿谢了啊,我下车库,你到门口坐公交吧,我赶时间,就不送你了。”
“好的,杨总”刘秘书笑着下了电梯,电梯门合上的那一瞬间,她有一种回家给杨大爷扎小人的冲动,虽说,老总这么对待秘书,也没什么错,但就是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她敲了敲脑袋,韩剧看多了,自作多情惯了。
杨景瑞驱车上了高速,导航的方向,是帝都东四环。副驾驶的座位上,扔着一张a4打印纸,纸上记录着一个人的资料。
姓名:juie
年龄:28岁
婚姻状况:单身
家庭情况:未知
工作单位:云顶影视广告公司
“juie”杨景瑞默念着这个名字,他想起很多年前,上英语课的时候,老师让每个人都给自己起一个英文名,丫头把一张纸放到他面前,问他:“哪个名字最好听”他看了一遍,指着其中一个说:“这个好。”
丫头笑着说:“那以后我的英文名就叫juie”
“juie,我的白酒广告报价好了吗”扎着小辫留着山羊胡的客户经理在办公室门外喊。
“好了,我现在发你”盛桐拖动鼠标把文件传给山羊胡。
这洋名儿叫了九年了,盛桐还是不太习惯,从他进公司那天起,大表哥就让她取个洋名字,说这一行的人都这样,没有英文名显得土,没档次
还有一个不习惯的,就是这行的部分男人,怎么个性怎么来,粗布麻衣是常态,还有穿紧身衣、剃光头、扎马尾梳小辫的,好像不这么打扮就会阻碍他们灵感火花的迸发。
门口打卡机的下班铃声和盛桐的手机同时响了,她看了一眼来电姓名,接通后说了一声“马上下来”,就挂掉了电话,拎起包关掉电脑,从办公室走出来,穿过大厅,打卡出门。
这间公司是由两室一厅的房子改造成的,房子是大表哥租来的,策划和文案共用一间,老板、财务和监制共用一间、后期和客户经理用大厅,工作以外,盛桐和其他同事的交流几乎为0,大表哥除外,很多新员工都无法理解,这样稀有的奇葩女人是如何在这里生存下去的,大家除了了解她的英文名字和工作能力之外,对她的其他事全凭猜测和杜撰。
下了电梯,离大门口还有两三米的距离,突然窜出一个人,把盛桐吓了一跳,她定睛一看,原来早上被辞退的小年轻。
盛桐警觉地后退一步:“你想干什么”
小年轻手里拎着个武士刀形状的雨伞,鼻子里冒着火气,用武士刀指着盛桐说:“你侮辱了我的梦想,我要你跟我道歉你跟那个土包子客户一样,大学都没上过的文盲,我再告诉你一遍,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
盛桐冷笑一声:“当然不止眼前的苟且,摸摸你的口袋,别忘了还有远方苟且”
她心里暗骂自己,当初怎么瞎了眼招进来这么个货色,小年轻被她气的不善,见她绕过自己朝门口走,越发急眼了,伸出手就从后面抓住了盛桐的肩膀,感觉被抓住了,盛桐条件反射似的侧身弯腰抓肘,一个轻巧的过肩摔,小年轻被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盛桐拍拍手,走过小年轻脚边,撂下一句:“跟谁这儿动手动脚呢。”
小年轻趴在地上仍不依不挠,咬着牙喊:“你这个老处女,到死都嫁不出去,没有哪个男人会看上你这种母夜叉。”
盛桐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小年轻一眼,再没说什么,推门出去了,唇边出现一抹自嘲式的苦笑,心说:我这样的女人,的确不值得好男人爱,何况是娶
走出这栋高层,再绕过小区的喷泉,就到了小区门口,小区门外有人等她,那是她在过去唯一的关联了,正要出去,余光瞟见小年轻又跟了上来,像是怕她,离了几米远的距离,她停下,小年轻也停下,她走,小年轻也走,盛桐郁闷了,这人还有完没完瞧着小区外面不远处的模糊人影,她眼珠一转,突然心生一计。
杨景瑞到了以后,把车停靠在路边,时间还早,他下车在小区周围溜达了一圈,等到了下班时间,小区门口的人渐多了起来,不少人出了门就朝他的方向看,平时走在路上也会吸引一些目光,可这次尤其多,他嫌烦,就回到了车里,隔着车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区门口。
竟然有些紧张,在千人的员工大会上演讲他也从未紧张过,可是在这座有些偏僻的小区门口,独自坐在车里,他竟然开始紧张了,车里越安静,砰砰砰的心跳声越明显。
不出所料的,那个女人出现在了他的视野里,还是那么瘦,今天她没有扎马尾,而是把头发放了下来,柔软的头发安静地散落在两肩,发梢微微卷翘着。
他盯着盛桐出了神,待反应过来,盛桐已经面朝他走了过来,冲他所在的方向笑,这一切太梦幻,好像过去的十一年才是错觉,他并没有失去他的丫头,他们一直相爱。
然后,盛桐停住了脚步,杨景瑞看到她的嘴唇动了动,这个口型他认识,她在喊“瑞瑞”,每次冲他撒娇的时候,她都这么喊。
杨景瑞笑了,预备推开车门走出去,像以前一样,在丫头撒娇的时候,给丫头一个爱的抱抱。
可就在下一秒,他的笑僵住了,放在车门上的手也僵住了,一个男人的背影挡住了他的视线,他的丫头,把怀抱给了另一个男人。
至此,他才如梦初醒地发现,他连车窗都没有摇下来,他的丫头又怎会看到他,又怎会对他笑,又怎会喊他一声瑞瑞。
一切都被那个男人破坏了,他想冲下去,给那个男人一拳,对他说,我才是瑞瑞,这是我的丫头,但看着他们拥抱的场面,他突然丧失了所有的勇气和自信;他已经失去她十一年了,这一切都不是梦,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到盛桐松开那个男人,男人转过脸来,和盛桐一起经过他的车前,他头上仿佛吃了一闷棍,“嗡”地一声,头痛欲裂天旋地转。
这个男人他认识,再熟悉不过了,他们一同参加过很多场跆拳道比赛,他从没输过,杨睿,他永远的手下败将,脑子里突然闪现出一个画面,十二年前的冬天,在比赛场馆外,丫头躲在他身后,杨睿看着他的丫头对他说:跆拳道我赢不了你,别的方面可不一定。
盛桐用余光瞥了一眼三米开外垂头丧气的小年轻,心说,敢诅咒老娘,让你知道什么叫当面打脸。
“丫头,今天太阳打西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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