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凌夕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四周白茫茫一片,她看不到,也听不到,就这么不停地走啊走啊,可就是走不出去。如此这般,也不知过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凌夕这浑身都疼,不仅疼,还酸麻这种感觉就像是扛了袋五十公斤的大米上二十一楼,那酸爽,简直别提了
“哎呦,这什么破床板,还没公园长椅睡着舒服咯死我了,姑奶奶我这小蛮腰啊”
凌夕一边抱怨,一边在床上跟个蛆似的左扭扭,右扭扭,却听得一个浑厚的男音传入耳畔,“姑娘醒了”
呃
想起来了,她被丁山给阴了,昏倒在他家院子了,这是哪
一个“咸鱼翻身”,她倏地从床上坐起来,循声四处撒瞄,只见丁山坐在一张小桌之前,虽看不清他前面在摆弄什么,可他魏然的背影却是笔挺,刚毅,给人种正人君子的错觉。
此情此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己方才昏迷不醒,现在全身酸痛
妈呀妈呀
凌夕瞬间五雷轰顶,两辈子加起来连个恋爱都没谈过,该不会被那啥了吧想到这,她猛然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
额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明月照耀着大地,感谢自己衣服规规矩矩
“丁山,你什么意思,看上我想劫色就明说嘛,还给我整这套”
丁山头也没回,“不给你整这套,你能老老实实的坐这听我说话吗”
凌夕扁扁嘴,“你以为这样就能留得住我”说着她翻身下床,可是双脚刚站到地面,就“咚”一声伏在了床沿,那双腿仿佛得了软骨病般,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姑娘还是别费力气了,没有三五个时辰,你是走不了的”
吸了吸鼻子,凌夕惊异,“你在迷香中加了曼陀罗”
曼陀罗,叶、花和种子都含有莨菪碱,这种物质具有麻醉阵痛的作用。在现代中,用曼陀罗制成的洋金花制剂,多用于手术麻醉。
丁山竟然还懂这个,他究竟是什么人
丁山回眸,也暗自诧异,“你知道曼陀罗”
凌夕神情自若,“我不仅知道曼陀罗,我还知道你杀了孙员外一家”
丁山微笑道:“不错,孙员外一家是我杀的,那是他罪有应得”
没想到他竟痛快的承认了,是觉得自己没有威胁了吗
想到这,凌夕又问:“孙员外企图对莹儿不轨,就算他是罪有应得,那剩余的四十余口呢,娄甚嚣呢,他们又哪里得罪你了,为何要赶尽杀绝”
丁山苦笑,“没想到你还知道娄甚嚣,看来我是低估你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丁山,你作恶多端,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现在她落在丁山手里,无非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丁山起身,静静地立在她身侧,“作恶多端哈哈”他笑的凄苦悲凉,继而,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真正作恶多端的人还在逍遥法外,你却在指责我”
凌夕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真正作恶多端的人还在逍遥法外,难道凶手另有其人,或者说这中间另有隐情
念及此,她道:“丁山,杀了那么多人,你到底想要怎样我呢,你是不是准备把我也给杀了”
丁山掉转过身,顿住脚步看向凌夕,“你是莹儿的朋友,我不会杀你只是想跟姑娘讲个故事而已”
讲故事这丁山有病吧,都这节骨眼了讲什么故事
凌夕斜眼瞥他,“你费那么大劲把我制住,只是为了让我听个故事”
“不错”
“我可以不听吗”
“不可以”
“听完了可以走吗”
“可以”
“那你讲吧”
丁山一噎,面色明显一滞,他快步走至竹制宣窗前,一把推开。窗外一片黑暗,微风夹带着竹叶的清香穿贯而入。丁山静静伫立,双鬓的发丝迎风而动,那背影看起来坚毅,决绝。片刻之后,他浑厚磁性的声音传来
、第六十二章对不起
“二十多年前,我出生在一个医药世家,祖上几代都是京城名医,因我自小就聪明伶俐,十几岁就继承了家里的医馆。”
“莹儿是我姨母的孩子,她真的是我表妹。那年冬天,漫天飘雪。似乎多年来都未曾见过如此大的雪,大片大片的雪绒从天而降,仿佛要把人吞噬。就是这样一个拥裘围炉的天气,家中却来了三个不速之客。
这几位不速之客破门而入,见人便杀,丁府上下,全部遇害。当日,若不是我拼死抱着刚满周岁的莹儿跳入了枯井,恐怕也早已不在人世了吧。”
丁山低头,苦笑。他淡淡的讲述着,轻描淡写的模样就像在讲述一件跟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后来,我带着莹儿四处流离。我失去了亲人,失去了家园,甚至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我以为生命最糟糕的事莫过于此,我以为我已经跌落在谷底、趴在烂泥里了,可是你永远都不会知道,生活到底会糟糕到何种程度因为,我把莹儿丢了”
“那天,我把她放在栖身的破庙,自己出去寻吃的,可回来竟发现她不见了”
丁山转过身,眼里闪着悔恨的光,“莹儿当时只有一岁,那么小的人。也许她被狼叼走了,也许她被附近的农户抱走了,也许她落入了坏人之手,也许她已经死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莹儿是我在世上唯一的亲人和希望了,我竟把她丢了。当时我想,也许最应该去死的人,应该是我”
“我想过去死,真的可是我还有大仇未报,如果就这么死去,我又有何颜面去见我九泉下的父母,又怎么对得起莹儿所以,在这之后的十几年里,我一边打听仇家的来历,一边寻找莹儿。功夫不负有心人,两个月前,我终于在孙黔的府上找到了莹儿。当时我一眼就认出了她,她跟小时候的模样虽然不一样,可那双眼睛我却是认识。”
“是孙员外捡了她,并把她养大。本来我也对孙员外感激涕零,可是,造化弄人,却在无意中听到了他讲二十年前屠杀丁府满门的真相。”
“孙员外竟是当年杀我全家人中的一个,我竟没认出他来。一个江湖地痞竟摇身一变成了依兰县的员外,不可思议吧”
“后来我才知道,孙黔、娄甚嚣、还有吴妄庆丰镇怡香苑的苑长,吴二爷是拜把兄弟,他们三个就是当年灭我满门的罪魁祸首,你说,我能容的了他们吗”
丁山终于怒了,红着一双眼,“孙黔已经死了,娄甚嚣也已几经死了,现在就剩下吴妄了只要杀了吴妄,我的血海深仇就得报了。可是,他最近似乎察觉到了,而且已经怀疑到我头上、并且盯上我了,所以我必须要先发制人,今晚我就要去庆丰镇,杀掉吴妄”
“什么你要去杀吴妄”
淩夕可是跟这个吴妄吴二爷有过交集的,想当初若不是苏城那厮拼力护她,她就落在那苑长手里了。那老匹夫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既然能从孙员外和娄甚嚣的死有所警觉,并且查到了丁山的头上,那丁山再去杀他,可就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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