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醒了。”身后一声清冷的声音,肖楚回过头,竟是百里碧。
她匆忙走到她的身前,脸色苍白道:“风行止呢”她抓着她的手有着略微颤抖。
百里碧眉头紧皱,她身上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已经裂开了,血渍又渗了出来,她却好像全然未觉,百里碧摇摇头:“我已经派人下去找了那鞑子我问过了,箭上涂了剧毒,只怕找到,已经”
“我不信。”肖楚面上苍白,但是一脸倔强,他会活着的,以前电视剧上都是这样演的,掉下断崖的人一定可以活着回来。她这样想着,就慢慢移回了榻上,只是那背影仓皇,再怎么欺骗自己都掩盖不住心底浓浓的恐惧。
这是百里碧第一次见她这种神情,她唤了婢女进来,就悄声退了出去。
风行止那般姿容,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当年她曾出手挑战他,他只用一枝竹筷就断了她的飞霜剑,他被称为笑面阎罗,武功已经是鬼魅一样的存在,几乎可以断天下所有人的生路,没想到最后,竟会为了一个丫头折损了自己。百里碧站在院中,望着黝黑夜空,轻声叹了一口气。
一个月后,肖楚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部分了,这段时间,她一直住在一个农家院子里。下山寻找风行止的人找了无数次都没有找到,这样的消息一次次禀报过来,她说的话就越来越少,以至于停止搜寻后,她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甚至连那奇怪的袭击都没有询问原因,她只是安静地吃饭,喝水,养伤,沉寂的像一只布偶。
百里碧在院子中已经整装完毕,温成和之事已经尘埃落定,她们要回京了。
肖楚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只穿着一身简单的农妇衣裳。自从那场袭击之后,她再也没有穿过戎装,她委身上了马车,面色苍白,一双眼睛里再无神采。
“出发吧。”百里碧轻声道,十几个人的队伍,才慢慢离开了这个农家院。
马车行了五日有余,终于到了上京,永安街上人很少,只有几个摆摊的小贩,这一次她低调回京,兴许没有人知道,那架灰尘仆仆的马车里面坐的是不久前平叛南境守疆卫国的将军。
到了襄阳殿,常林夕月已经在外面等候多时,百里碧将她送到后,才轻声道:“明日去宫里见一下皇上吧。”肖楚没有言语,只是在夕月的搀扶下,静静走进了大门。
晚间,夕月端出来剩下的饭菜,悄悄掩上了房门,常林走上前,发现她没吃几口,和夕月双双叹了口气。
“给小主准备好热水,让她好好洗一洗吧。”常林接过她手里的盘子,夕月便点点头去收拾了。
第二日,天色大亮,肖楚睡到辰时才起床,夕月给她拿来了换洗的衣服,肖楚淡淡看去,是她从前常穿的深色骑服。
“换一身寻常女子的衣饰。”多日未曾说话,嗓音低沉沙哑,夕月听了,激动得差点哭了,自家将军终于说话了,她点点头,匆忙跑出去,将军要女子衣饰,她一定要找一件顶好看的。
夕月拿过来的是一身素衣长裙,肖楚没有仔细看就穿上了,发髻也交给夕月打理,她只是愣愣地坐在镜子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切收拾好,夕月眼中满是惊艳,她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拿起搁在妆台上的面具,打算给肖楚戴在脸上。
肖楚的脸复原的事常林和夕月早就知道了,肖楚摘下面具也从未避讳过他们。见夕月要给她戴上面具,这一次却伸手拦下了:“把它丢了吧。”声音淡淡,看不出任何情绪。
今日的阳光格外耀眼,来到承安殿时,已经快要到晌午时分,宫里的草木长得茂密,花草也生得绚烂,肖楚就这样一袭女装,笔直地走进了承安殿。
殿门敞开,白珩坐在案几前,正在看着手里的书卷,他的面容很沉静,似乎已经做好了应对她的一切准备。
肖楚一直走到他身前,他才抬起头,那双沉稳如水的眸子,在看到她时忽然乱了神采。
她穿着一身素衣白裙,嫣红的丝线在上面秀出了朵朵丝柔花瓣,从裙摆一直蔓延到了不盈一握的腰身,长发乌黑过腰,只别了一支晶莹剔透的莹白玉簪,连那张跟随了她多年的面具也不见了,他竟一直不知道她的脸早已经好了,她的长眉被细致的描了黑,更衬出肌肤细白柔腻,一双唇瓣娇嫩嫣红,这勾魂夺魄的姿容,霎时间便迷了他的眼,乱了他的神。
、十年之约
“皇上万安。”肖楚双手作揖,纤细的身子微微弯起,依旧行了一个男子礼。
白珩压下心底的思绪,放下了手里的书卷,神色恢复平静:“温成和之事想必你已经听说了,不知道结果你可满意。”
是的,常林和她说了,温成和以为抓住了她的把柄,想先斩后奏,被白珩落了一个擅自行事目无君王之罪,又以伤害国家重将为由,剥夺了兵权,卸甲回乡。
肖楚只是淡淡一笑:“应该问皇上是否满意”
白珩眉间微皱,脸色却很是无奈:“朕知道你早晚会猜出来”声音竟有些许叹息。
肖楚摇了摇头,微垂的目光神色复杂:“皇上,可否告诉臣,您是何时知道我是付宏盛之女的”
“上次你江南剿匪之后,押回了众多山匪,其中,就有落虎寨的残留,当年落虎寨为朕做了事之后,已经全部解散,但之后不久,还是有几个人重新当了匪。”白珩声音有些低哑,他没有想到,当年落虎寨一个玩笑之举,竟将肖楚的人生轨迹完全扭转若没有落虎寨一事,也许她会像一个寻常女孩子一般无忧长大吧。
落虎寨之事,肖楚是没有一点印象的,也许,这件事是发生在她穿越过来之前,她想问,但还是忍住了,只道:“我可以见一见谢氏吗”
白珩抿唇不语,肖楚知道他一定知道她说的是哪个谢氏,但是白珩却还是摇了摇头:“抱歉,她半年前,已经自尽了”
肖楚的双眼紧紧一闭,努力压制住眼睛里的泪水,她的手微微颤抖,却没有对着白珩发出一丝怒气。
白珩知她心里难受,他其实已经派人暗中去解救谢氏,没想到温素的手下极其心狠手辣,她挨不住,又不愿吐露真相,在他人赶去之前,就咬舌自尽了。白珩没有将解释的话说出口,只是说:“知晓真相的还有付家的八姨娘,当年的事,你可以问问她。”
八姨娘周氏,肖楚也是见过的,只是印象并不深刻,现在她被唤了过来,只穿着一身粗布宫衣,瘦的骨节凸起,她细细打量了一会儿,才认出来她是肖楚,立刻扑通跪了下来:“将军,您没事真是太好了,奴婢奴婢也是不得已啊,还好,这事没有宣扬出去这样您母亲也死得其所”
肖楚面色清冷,虽然周氏哭得梨花带雨,但心中却没有半分同情,白珩坐在远处的案几前,抿唇望着窗外神色淡淡,将空间留给了她们两人。
“周姨娘,能把当年之事告诉我吗”肖楚的脸色很是苍白,身边亲人一个个离去,她的心已经千疮百孔。
周氏抹了一把眼泪,期期艾艾地讲起来当年之事:“将军知道,原来付家根基深厚,无非就是出了一位圣宠不衰的贵妃娘娘我与您母亲自嫁入付家关系甚好,我们二人当年在付家生活得小心翼翼,只求能够安稳度日。后来有一天,付贵妃回府省亲,没想到回去的路上被山匪劫了去当时这可是天大的消息,一旦被皇上知道了,付贵妃的清白便再也没了老爷就去和山匪谈判,那山匪倒也奇怪,不要金银,只说让付家再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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