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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 旷野 2438 字 2023-10-09

gu903();她不由得叹了口气。那天晚上多折磨人啊,明明人家闹房的人要走了,顺喜硬是拦着人家喝酒呢,抽烟呢,划拳呢,猜迷呢,全不顾她的难场劲儿。

说起来也怨不得顺喜儿无情,那小子是个童身子,她是过来货。童身子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总以为娶了媳妇,不图别的,单图个洗衣服做饭呢。这样也好,经她稍稍一点拨,那狗日的也就精明了,一股气就能整出个新天地来。

想起顺喜儿那天晚上好半会寻不见正经渠道,翠花儿又笑了,笑得格呆呆地,差一点把孩子逗醒了。

孩子正睡得香,两个小小鼻孔还在微微地扇动呢。这孩子小鼻子小眼睛的,看上去怪怪的。翠花儿突然记起了她大伯哥那烧神来了。

别看那个死人,精神气儿大着呢。关键是会的花样多,耍的般势美。翻身一条龙,侧身一只虎,一会儿双头送,一会可天墩,硬是能把你的心花儿撩拨开。可惜他人是个好人,就是个老烧神。除过这一宗,浑身没毛病。

想到这儿翠花儿的心醉了,三年没整过那个事,她害怕自己忘了最基本的东西。白天在桑树林里和于小辉筛簸了一圈,当时还觉得热烘烘,现在想起来怎么就觉得怪拉拉地不对劲儿。有问题,可问题出在哪一坨呢。

于小辉是个好东西,可惜太性急。总是没到阵前就乱放箭,要命处又软成一扑沓。这是个好苗苗,还要细细培养呢。

现在翠花儿心安了,气顺了,所有的疑虑都星散了。女人是一汪水,男人是一头驴,只有驴奔水潭的理,没有水潭撵驴的理,一撵就不好了;女人是一口井,男人是一只桶,只有桶掉井里的事,没有井掉进桶里的事,这事可不能弄反了,弄反了不美气

人常说,害病三年半郎中。翠花儿三年没沾男人的身,进步可大了。她细细地品味出做女人的味道来了。

“对对对,白来的瓜儿不香甜,好事要多磨呢。”想到这里她又一次开心地笑了,连忙下炕,去把那大门二门一齐关了个扎扎紧,自己盘了腿儿端坐炕中央,细细地想主意。她想道:于小辉第一次敲门我不理,装作没听见,让他狗日的热火上先浇一盆定神水,不要慌了精。

她又想道:于小辉第二次敲门我还不理,只装作不知道。我在屋里哄着孩子睡,让他狗日的在外面活受罪;

她继续想道:见了面先给他小子一个下马威。横挑鼻子竖挑眼,喝得前来呼得去。要能气,先气他个鼻子口里三服气,免得他得意忘形不管别人光顾自己

尘世十二行,行行出壮元。会偷汉的能把男人整得团团转,把自己美得云里飞。这就叫女嫖男。只有那些痴婆娘,舍了身子舍了肉,到头落得两手空。男人是狗,得了手就扭头走。

翠花儿就这么神神乎乎,天花乱转,正想成一团热闹时,猛地门外响起打门声。她的心锤“格登”一下像断了弦的弓,一扑身趴在个窗台上,哑声道:

“谁个呢,半夜三更寻魂呢”

一出口才知道自己第一步就弄错了。不是说连着两回不应声么怎么刚一揭锅就乱谱了今天的事不顺于是便背靠着门扇,手捧着心儿,咬牙切齿死撑着等那第二声敲门哩。

等了半天工夫,外面没有了声响,夜空里不知什么东西响得“格滋滋”地,活脱脱天王老子磨牙呢。翠花儿一下得了个后悔病,心想要是于小辉走了,我可怎办呢

想着,想着,心乱了,连忙调转身子冲出门去。刚想应声时,只见拴牛和娥儿正一高一低地站在她面前。月光下只是拴牛倒勾着头,娥儿半仰着脸,弄不清是谁在偷偷地笑呢。

难熬不过的是人想人

21难熬不过的是人想人

翠花儿吃了一惊,问:“你们咋来了”

拴牛没说话。娥儿开了口:“死不了婆娘还有脸说。叫死叫活你们不开,你大伯子还以为你在屋子搂了汉子呢”

一句话说得拴牛生了气,抽身走了两步才道:“有话你们回去说,再不要在院子鬼咄呐了。臊人烘烘的,算个什么体统。”

娥儿这才说明来因。原来翠花她娘在庙会上遇见拴牛两口子了。把他们村“红灯乱”的说法细细地学了一遍,千叮咛万嘱咐要娥儿给翠花作两夜伴儿,说过了两天就劲松了。

娥儿说着就拥了翠花进了门。拴牛一个人扑沓、扑沓地回去了。

翠花儿这才可算作了大难喽她有心让娥儿回家去,又不好辜负了妯娌间的一片美意;有心留下娥儿睡,又害怕于小辉来了出事,因此便半推半就,意意思思地把娥儿迎进门去。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了两句。翠花儿就推说要出门看猪圈关了没有,鸡窝栅了不曾,躲躲闪闪地出门去了。

门外月光很好,满天星星闪烁。只见那河汉迢迢,斗牛高悬。秋风万里送花意,野菊幽香动芳心。

这翠花儿将那大门备细看了一番,周围细细搜索了一遍,仍没见于小辉的影子。心里想:这捣不烂小子此时还不见人,可不是被娥儿两口子吓回去了。要是他等到半夜里再摸黑进来,岂不坏事

想到这儿便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来了,一个人在大门洞里踅磨了一阵,最后竟打定主意去于小辉家找他,当对面说个清楚,以防事后追悔莫及。

想到这里就一个人忙慌慌地下了捡坡端直朝后村里走去了。

人常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翠花儿这一步可算走坏了。原来那于小辉从庙会上回来就没有回家,而是神不知鬼不党地溜到河对面的一孔山窑里躲着。两只眼睛骨碌碌地望着翠花家的院子死等着进帐。

“蓝格瓦瓦天上云追云,难熬不过的是人想人。”于小辉这样一条没屁眼汉子,经那桑树林里一阵挑逗,早就足憋得恓恓惶惶的。他觉得那时光儿太慢,日头儿太呆,咬牙切齿恨不能一把将那太阳球儿扯了下来扔过山背后去。好不容易等到日落西山,正准备过河进帐,只见满村道是赶会归来的人们。

大伙儿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有提筐的,有担担的,有抓鸡的,有赶驴的,前一伙还没过去,后一伙就逶迤而来。那农村不比城市,人们大都互相认识,随便提起一个人,大伙儿就能知道他祖宗八代的陈事,更何况于小辉这样的大活人呢。

于小辉慑于众人的眼目,就没敢轻动。直等到赶庙会的人渐渐稀了,那夜色也渐渐地浓了,这才松了一口气。正准备下山过河去,猛看见翠花儿家捡畔上走来了两个人。于小辉心里一惊,总以为是翠花的娘老子又来了,心中只是叫苦。想:“这才是三年等了个闰腊月,硬是让人过不了这个年了。”

正在着急之中,才听清那是娥儿和拴牛的声音。知道是来串门谝闲话来的,于是松了一口气。转念又想:亏得刚才谨慎小心,要是先进去一步,这阵儿又不知尴尬到什么地步了。因此只好继续苦等。

又等了一小会儿,只听见翠花家的院子里一阵笑声,抬头一看,只见拴牛从捡坡上下来了。只是不见娥儿一同回去。心中正在着急时,这才发现院子里走出一个女人,一步三回首地往后村里去了。心中不免一阵高兴,也没细看那人是不是娥儿就慌慌地窜过小河,溜进翠花家的院子里来了。

说起来也活该出事。那娥儿本是个细心不过的女人,要是在平日她一定得等翠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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