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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乡痞事 旷野 2458 字 2023-10-09

gu903();顺喜儿一听,吃了一惊,心想,这话也对,现在农村人找一个媳妇不知要破费多少钱财,花去多少粮食,如果让这媳妇找借口离婚而去,自己不是把好事作成坏事了么

心里一急便安慰那人说:“你不要着急,咱们慢慢想办法。古人说,捉贼提赃,捉奸捉双,我帮你瞅个空儿,将那奸夫圈在屋里,再找工地领导,没有说不过去的理儿。”

那人自然高兴,当下和顺喜又说又笑,亲热成一团,只差喊顺喜为老子了。顺喜也分外高兴,从此便在空余时间格外留心,一心想帮这个人的忙。心想:事成之后,也让众人看看,这男子汉大丈夫应该是怎么个样子。心里这样想着,便格外地为这件事情操心在意了。

话说有一天,天降大雨,工地上停了工。众人都在工棚里掷骰子,抹牌玩,很是热闹。顺喜一来不爱这些玩艺,二来心中掂记着那人的事情,便一个人在雨地里溜达。等到小晌午工夫,突然发现工队里的几个后生鬼头鬼脑地溜了出去。一个个斜眉吊眼,鬼头鬼脑,一看就知道不是去做什么正经营生。

顺喜儿心里一惊,便伏在一块大石头边悄悄地了望,眼见那几个人转弯弯地去那女人住的小屋里去了。又看见那女人慌慌地接了众人进去,又探出头来朝工棚这边张望了几次后,才缩了回去。

顺喜儿心里一紧,情知这一回准没好事,便急匆匆地赶回工棚去找那四川籍的男人,想一同前去捉奸,谁知他找来找去硬是不见那人的踪影,连忙打问了几个人,大家都说不知道。急得个顺喜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浑身上下腾腾地冒着热气,心想:这种事情那能花费许多工夫,若要再找,恐怕早已迟了。心中一急,便顾不了许多,自己一个人提了根木棒奔了过去,心想,抓起来再说。这样做虽然鲁莽了些,但总比被那些奸夫逃掉要好得多。

顺喜儿走到屋子门前时还听见里边嘁嘁啁啁,瑟瑟缩缩,不知耍玩些什么景致。待他刚一推门,那门便“哗”地开了。只见里边的几个男女脱得浑身上下一丝儿不挂,正在那里寻欢作乐呢。顺喜儿大怒,正想退出来关门喊人,猛不防脚下被人一绊,立时有无数只手将他倒拖进去,倾刻间把他浑身的衣服扒了个干净,然后用绳子扎起来。顺喜还想挣扎,只见那伙人早就穿好了衣服,冲出屋去一发声地大喊起来,道:“快,有人强奸妇女了”

那女人也散披了头发,装神弄鬼地哭了起来,口里只管骂顺喜儿作践自己,假装着要去寻死。

这一下可把顺喜儿气了个半死,他万万想不到这伙青皮小子竞能做出这样的事来。这时候只盼那个四川籍的男人早早归来,以便给自己说个清楚。正想着,屋门被推开了,只见黑压压涌进来一大伙子人,领头的算是那个四川男人。没等顺喜儿开口谈话,他便一个耳光子朝他脸上抽来,厉声骂道:“你这个白眼狼,老子对你不薄,你怎敢调戏我的妻子呢怪不得这些天你对我油腔滑调,原来你是安了这心肠。”说着又操起棍子要打。

顺喜一听这话,气得差点背过气去,他万万想不到世界还有这种冤枉死人的事情呢。要分辩时,只见那女人猛地站了起来,当着众人的面竟然捏造了一通顺喜儿多次调戏她的鬼话,最后竞将顺喜送给她男人的那两百块钱也拿出来,作为证据。直说得声泪俱下,泣不成声,哭嚎着要众人为她两口子作主。

顺喜儿哪里能咽下这口气,挣扎着要和众人拼命。多亏那位老乡闻讯赶来,向众人赔了半天不是,说了许多好话,这才连拉带拖把顺喜儿接了出来。走到一个僻静处才说:“你这个人怎么如此没眼色呢你不看看那是些什么人么。那女的本来就是一个撵着工地挣钱的野鸡。你搅了人家的生意,人家岂能饶你”

顺喜儿不信,道:“难道说这工地上的领导也都是他们一伙的么”

那位老乡一听,急得连连跺脚道:“你这人就是太痴,跟了多少年工,连这个也不知道么现在的工程哪里还有什么领导呢都是那些当官的,有权的,走后门将工程承包出来,然后抽成儿转给别人去干。

咱们这工程至少说也转包好几个主了。总是转包一次剥一层皮。那些承包的人都是些地痞流氓,这还算什么领导。我看你在这里也呆不下去了,今晚就收拾行李赶快离开。要按理说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我也应该和你一块离开,可惜的是我家里连种地的化肥也没有,还指望在这里赚几个血汗钱回去种庄稼呢。现在我只有一句话告诉你,像你这种脾气万万不可再出远门混事。乖乖地在家乡周围寻点事干,现在的世事可是乱得很呢”那人说完便匆匆地去了,生怕别人发现了他。

顺喜开头还不相信事情有这么严重,总以为那个老乡故意用大话唬他,等他转回自己住的工棚一看,不由吃了一惊。只见许多人正围在那里喊叫,他的铺盖被褥全被扬了出来,人们正一哇声地要抓他去附近的派出所报案呢。顺喜这才相信了那位老乡的话,二话没说,连夜逃了回来。

花花世界无奇不有

29花花世界无奇不有

一个人一生的变化是巨大的,且这种变化又是分阶段而循序渐进的。顺喜儿由年青时那样一个输打赢要、无事不干的愣头青变成一个有节制能力的人并非是一朝一夕的工夫。总是在每一件突发事件之后作出的不得已的选择。在返回村里的路上,他想了好多,好多。想起儿时父母对自己的教导,村人对自己的评价,尤其是想起妻子翠花儿那可爱的模样儿,不免思乡心切,因此便日夜兼程,没过几天便回到村里来了。

欲话说:近乡情自迫。这话说得一点儿也不假。当顺喜最终气喘吁吁地坐在村对面的老杜梨树峁上,远远地望着自己熟悉的村子,望着自家的院落时,竟然止不住百感交集,泪如雨下了。

这时候正值子夜时分,一弯新月西沉,满天星光闪烁,村子上空罩着一团白茫茫的雾气,那雾气不升亦不散,不飘亦不移,静静地笼住村子,活像一团软软的轻纱。在那雾气深处,依稀可见红灯点点,映出一团团粉红色的光晕来。顺喜虽然看不到十分明白,但光凭感觉就能想象出家里此时的氛围。翠花儿一定正沉在香甜的梦中;小儿子一定正在喃喃自语,难为她们了,自己作为一家之主,常年不在家里,她们的生活是怎样过着呢。

想到这儿顺喜的眼睛湿润了。一滴热乎乎的泪珠从他的脸颊上滚了下来,一直漫到嘴角旁,竟然顺着嘴角渗入口中。他只觉得一股咸咸的味道。对此他没有感到惊讶,反而觉得心里一阵轻松。他觉得自己该下山去了。

就在顺喜准备下山的当儿,突然听得附近的草丛里“腾”地一声,一只夜游的黑鸟凌空而起,“嘎嘎”地叫了几声,那声音有几分凄凉,又有几分凄厉。顺喜顺着那叫声望过去,只见一摊乱草里乎乎地刺眼,几棵野枣树弯曲曲地向天。夜色下有几块石头在闪烁着蓝幽幽的青光来。顺喜这才发现身边就是自己父母的坟地。那坟地挺大,是三角形,最上面只有一座坟茔,愈到下面坟茔越多,不看别的,单从坟场看就能看出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

顺喜的心一下子收紧了,他突然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两位已经下世的亲人。老人们为自己操劳了一生,最后却孤零零地呆在这个地方。他想:等将来一切收拾停当以后,自己要带着翠花和孩子认认真真地扫一回墓,在父母坟前认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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