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这样”即恒迎视那双质问的眼睛,干笑了两声。
“原来你不过逢场作戏,我却像个傻瓜一样当了真。”和瑾深受打击,声音里都带上了哭腔。
“真的、真的不是这样,你相信我”即恒眼巴巴地望着她,百口莫辩。
如今想来,这破赌局果然是甄胤的圈套。此刻那个阴险的女人正装模作样地坐在那里,佯装出一点同情。
在眼泪掉下来之前,骄傲的公主殿下已扬起手,利落地给了他一巴掌:“你这个混蛋”
骂完,夺门而去。
幸福来得太突然,失去得也太突然。这个叫甄胤的女人,莫不是天上城派来玩他的吧即恒绝望地想。
“日落了呢。”甄胤站起来,迎着逐渐昏黄的日头,轻轻地笑起来,“看来,你输了。”
、甄一门四
“你有本事就放开我,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结了”
即恒怀着一颗吐血的心,咬着牙对甄胤叫道。因为激动而失去平衡的身体倒在地上,不断地扭动,远远望去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小虫。
“大掌柜。”一旁围观的甄昀阳也看不下去,对自己一时的口快颇有愧疚,心软道,“虽然您是我很敬重的人,但是耍赖是不道德的。”
甄胤对此不屑一顾,冷冷地说:“多说无益,想打我给你这个机会。”她转向即恒,以一副傲慢的姿态接受即恒的挑战,“那明日一早我们就来比试一场。在你赢我之前,什么都别谈。”
说完她也不等即恒回答,兀自就拂袖离开了。
即恒愣愣地怔在原地,满脑子混乱的情绪简直要疯,好半晌都回不过神来:“什么意思她什么意思”
甄昀阳脸上挂着欣慰的笑容,替即恒翻译道:“大掌柜的意思是,今天晚上你可以留在甄一门休息。”他看着即恒一脸懵然的表情,眼底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笑意,“她需要给长老们一个交代,河鹿大人误会她了。”
“你们大掌柜究竟安的什么心。”即恒看着他真诚的眼睛,将信将疑地喃喃道。
甄昀阳想也没想,麻利地答道:“大掌柜悬壶济世,妙手回春,安的自然是一颗善心。”
这话溜的,还是跟提前背好了似的
天幕渐渐暗了下来,即恒对着小窗日观天色,算来也到了晚饭的时间可是却迟迟不见有人来为他松绑。
甄胤不是特许他留在甄一门歇息一晚,明日决斗吗难道连顿饭食也不吝给予还是说,这些话其实根本就是甄昀阳自己臆想的
以甄胤的品性,饿他一晚上然后不战而胜,恐怕才更可信唉,又大意了
他懊恼地胡思乱想着,肚子不争气地叫了一遍又一遍。这时,门外忽然传来轻轻的脚步声。
一个人影悄悄地推开了门,向门内探出一只眼睛。见即恒醒着,先是有些失望,随后又变成了难堪。即恒见状连忙喊道:“和瑾别走,再不来我就要饿死了”
和瑾只好推门进来,脸上尽是嫌弃:“谁叫你这么混蛋,都没人肯给你送饭。”
说着,她上前将手里的食盒放在即恒跟前,一股幽然的香气便自缝隙里飘了出来,惹人垂涎欲滴。即恒一挺身坐正了身子,望着和瑾暖暖地笑道:“我知道你最好了,不舍得我饿着。”
和瑾横过来一眼,没好气地说:“快吃,别说我甄家待客人如此苛刻,连饭都不给。”
可即恒双手被缚,动弹不得。没有当家人的许可,和瑾显然也不太敢擅作主张。
于是,即恒心安理得地伸出头,张开了嘴:“啊”
一个大肉包粗鲁地塞了进来,白嫩的面皮后面,是和瑾微红的脸。
“好烫”即恒一声惨呼,痛苦地扭过头。
“你事情怎么这么多。”和瑾沉着脸埋怨。她嘴上说着,手已经伸了出去,将肉包放在唇边耐心地吹凉。
然后又粗鲁地塞进他嘴里。
即恒险些被噎住,这回也只好拼着一口气将肉包吞下去,笑嘻嘻地看着和瑾说:“我真怕你今后都不愿理我了,没想到还惦记着我。”
“今后再来一次你试试”和瑾立马秀眉倒竖,眼厉如锋。言下之意莫非是原谅了他
即恒正自欣喜,又闻和瑾放软了语调低声问:“你真的要跟甄胤比试”
他眨了眨眼睛,顿时明白了过来,遂而对和瑾露出宽慰的笑容道:“你觉得,我会输给一个整日坐在药堂里睡大觉的懒汉”
和瑾不理会他的玩笑,那双水雾润泽般的明眸中倒映着即恒恣意无畏的笑容,似有一些惆怅,她喃喃地说:“甄胤此人,看不出底细,是一个非常难以捉摸的人”
“这一点,我亲身领教过了。”即恒牵起一丝苦笑,“从早上开始就被她耍到现在,明天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岂不正好。”
“可是”和瑾眉间的愁云深深锁起,她似乎在犹豫着一些话究竟该不该说出口。许久,她终于还是说出了此行的目的,凝着即恒试探地问,“你不打,行吗”
即恒看着她,愣了一愣,忽而想到什么,失笑道:“难不成,甄胤又想出尔反尔,所以差使你来劝服我”
他还没有说完,和瑾已经摇了摇头。
“因为我不想再看见你受伤。”月光映着她雾一般的瞳色,似水一样清凉,然而这句话却像火一样,瞬间燃烧了即恒的心。
他忽然很有一种冲动,想要上前去紧紧地抱住这个少女,将她的身体和爱一起融化在胸膛。流浪了大半生,从未有一个人的温柔让他如此心醉,仿佛一股温暖的力量不容抗拒地涌进了心房。
“别担心。”他低下声音,幽深的眼眸凝着和瑾的眼睛,满是似水的柔情,“我知道有一个绝妙的良方,可以佑我平安度过这次难关,比神明都管用。”
“什么良方”和瑾闻言,忧郁的脸庞上掠过一丝惊奇,“这么管用的话,我一定为你找来。”
即恒眨了眨眼,暖意的笑容里倏尔闪过一丝狡黠:“亲我一下,我就有力量了。”
和瑾怔了怔,猝不及防红了脸。
“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正经一点。”她垂下眼眸埋怨道,脸上的忧色因为羞怯而终于淡去了几分。
看着她通红的脸颊,即恒恍惚间又忆起了沁春园那个夜里,扬言要强暴他的少女,与面前这个羞涩的少女相比,仿佛不像同一个人似的,不觉有些好笑。
听到他的偷笑声,和瑾的脸更红了,秀丽的眉梢微挑起了一丝羞恼,瞪着他说:“流氓,你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奇怪的事情”
“哪有啊。”即恒连忙喊冤,清秀的脸庞上满是无辜,“我就是多想了一些,亲完以后的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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