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涵突然拽着陆僭始往窗边扯,指着楼下坐在车里的夏天,对陆僭始说,“陆僭始,你有点担当行么你把这个女人放在哪儿她为了你也去部队,吃苦耐劳这么多年在你身边。你把她放在哪儿”
陆僭始倔强地撇过头,“当时婚礼前,我们都说好了。”又扳过文涵的身子,“文涵,是她把婚礼的那些发给你,你知道么”
文涵扶着额头,跌坐在地上,“陆僭始,你能别这么孩子气么陆僭始,我承认当时,我看到请柬和那些照片的那一刻是有一种想把夏天撕了的冲动。可是后来我不这么想了。我和你分手,的确是因为当时我要出国,因为那意味着,我们的人生要走两条完全不同的道路了。我们会成为两个没有共同语言的人了。”
文涵叹口气,“陆僭始你想过么如果我们在一起,你要和我聊什么我们除了那些过去,生活没有其他任何的相同点了。你和我聊政治,我和你聊经济。而我不懂政治,你也不懂经济。渐渐地,我们还是会分手。”
“你在军校里上学,同学老师不看你爸就得看你爷爷,给你几分面子,不敢把你怎么样。我在国外,经常凌晨四点还在图书馆里,熬个三两晚没法睡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我不理解你的辛苦,你也会不理解我的辛苦。你懂么”
“如果我回国,我们马上就结婚,陆僭始,你说,你自己说,我们婚姻的成功率会有多高”
陆僭始听着文涵的话,慢慢冷静下来,叹口气,“你和那个宋清文相处的怎么样啊”
文涵长呼一口气,这个榆木脑袋总算明白点儿了,“挺好的。他挺幽默风趣,我们的共同话题也比较多。”
文涵这话不是敷衍陆僭始的,宋清文和她经历相似,两个人的共同话题挺多的,每次聊天都能聊好久。这段时间两个人相处得非常愉快。
文涵瞥眼窗外,看到宋清文的车已经开到了,无奈地笑笑。陆僭始也瞥眼外边儿,白了眼文涵,“你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文涵拿起地上的包儿,站起来,走到门口,却又停住,把包里的那个镯子,放到客厅茶几上,“你好好想一想吧。陆僭始我们都不是孩子了。你想问题真的要多冷静冷静。你也知道我之前多讨厌夏天,但今天我真的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来找你的。放下吧,都过去了。”
陆僭始靠在窗边,宋清文和夏天迎上文涵,文涵和夏天交谈几句,两辆车就分别离开了。陆僭始看着站在楼下的不敢上来的夏天的身影,就容我今天在和这些过去待一天吧。
文涵坐在车里,她想这次她也可以真正放下了,放下那些过往。她拿出包里的那块儿给自己买的新表,取下之前戴了九年的表,换上那块儿新表。把旧表放回盒子里,发动车子,出发。
宋清文把地方选在了暗香,坐落在北京城中心的一个四合院儿里。一进院儿就是一个大戏台子,夏天,来这儿吃饭的人都上这儿看京剧来。一楼的中间也是一个大戏台子,每一个桌子都用屏风隔开,私密性很强,也不怎么吵。文涵和宋清文来的时候,戏班子已经唱上了。两人被请到二楼,那儿视野最好,能上楼的一般都是脸儿熟的常客。
文涵第一次来这地儿,觉得十分新鲜,她虽说是土生土长的北京姑娘,可长这么大还真没听过京剧、评书之类的。今儿还是第一次,宋清文点了几样菜,就看见文涵新鲜的不行,把在围栏上,听的欢喜。
宋清文让服务员把菜单收走,先下去,“今儿还真算带你来对地方了。平常我怎么带你去哪些餐厅,你都是一副见怪不怪的,好像对那些菜都熟悉的不得了。”
文涵回过神儿,对宋清文笑笑,“你不知道,我小时候就不爱来这种地方。我爸老想带我来,可我不乐意。后来在youtube上看到有各种人唱戏,觉得新鲜的不得了。越听越喜欢,可也只能在视频里过过瘾。”
宋清文懂那种感觉,那种思乡的感觉和孤独感,在国外特别浓。尤其是过节的时候,真是明白了“每逢佳节倍思亲”那种心理。
两人都转过头,继续盯着台子,文涵看着那个青衣,喃喃自语,“我记得,我原来中秋和端午,从来不吃月饼和粽子。可后来到了国外,都自己看着视频学着做。第一次做月饼,做得可失败了,但吃的特别香。”
宋清文看着眼前的文涵,第一次可怜巴巴的趴在栏杆上,诉说着自己的那些留学时光。之前,都是他在引导着话题,说的都是自己的事,文涵对于她的那些经历,其实是不怎么说的,防备心挺重的。现在文涵愿意和他分享这些事,他是开心的,说明文涵已经放下一些戒心了。
菜上齐了,文涵回过头,开始吃饭。宋清文眼尖地发现,文涵换手表了,换了一块儿新的。宋清文当时就有种想跪下去求婚的冲动,但他还是告诉自己不能急,要慢慢来。
宋清文给文涵夹去一块儿糖醋小排,“第一次见一个女孩儿只吃肉,不爱吃菜。”文涵正津津有味地啃着那块儿排骨,闻言白宋清文一眼,“那是你见识短,我就不爱吃菜。绿了吧唧的,长得就很难看,让人没食欲,还是肉好。看着就让人觉得舒服。”
宋清文看着那一盘儿糖醋小排都快吃完了,无奈地摇摇头,“你不怕发胖么晚饭吃这么多肉。”
文涵最忌讳别人在自己享受肉的美味时,这么多废话,“你能不能好好让我吃饭啊。我这么多年都是这么吃的。我胖了么”
宋清文摸摸鼻子,“你吃吧,吃吧。”心里暗笑,这丫头以后可不好养啊。
今儿唱的是京剧里的名段子霸王别姬。是京剧名角儿,梅兰芳老先生,梅派的经典剧目。正好演到劝君王饮酒听虞歌,劝君王饮酒听虞歌,解君忧闷舞婆娑。嬴秦无道把江山破,英雄四路起干戈,自古常言不欺我,成败兴亡一刹那,宽心饮酒宝帐坐,且听军情报如何。
文涵听到这儿,又放下筷子,趴回栏杆上,津津有味的跟着哼起来。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还挺像个票友。宋清文要了一壶茶,刚满上,本来摇头晃脑地跟着哼得津津有味,突然起身把另一盏刚沏好的拿走,喝起来。动作自然流畅,喝完人家又给放了回去,趴回栏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宋清文哭笑不得,愈发觉得这丫头有意思,特别有意思。
两人听完戏出来天儿已经很黑了,文涵意犹未尽地学着那个花旦的样子,边走边比划。宋清文,在后边儿帮文涵拿着包儿,想着今天收获还挺大。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胡同,宋清文把文涵送上车,刚要关门儿,就被文涵拉住了,“宋清文,你看过哥哥演的霸王别姬么”
宋清文摇摇头,“没有。怎么了。”
文涵摇摇头看向别处,“没什么。你应该去看看,我觉得演的特别好。特别是哥哥自刎的那一段,真的特别感动。”说完文涵就关上车门,开车走了。
文涵开了一会儿,又把车停到路边。马路对面是夜晚的一中,文涵觉得自己依稀可以看到远处,高中楼那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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