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你把陛下想得太弱小了,亦非敌国虎视眈眈,她才重用我们,而是她有一统的大志,才急于得到我们的支持。”
莫桑景一声不吭。
莫承梧继续道:“你这样做,是泼她冷水,是和陛下离心,你能想到将来会有什么恶果吗”
莫桑景道:“陛下固然重用我们,但她的世代已将结束了,新皇怎样想很难说。届时女儿在边疆,一边试探新皇的态度,一边决定自己的归属。”
此言一出,莫承梧吃了一惊:“新皇归属你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还好她没有怒得跳起来,莫桑景沉住气继续说道:“女儿也听到陛下身体欠安之事,想必真嗣之事很快要敲定了,那太女还好说,那五皇女若上位,女儿不想和黎右相同台唱戏,以免一个闪失,便成万劫不复。”
莫承梧没想到莫桑景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这么禁忌的话来,但她心里何尝没想过新皇之事何尝没想过国家的走向之事
妄议国事,枭首。但这斗室之内,母女二人说些什么,旁人都无由得知。
莫桑景继续道:“若邦季攻势异常猛烈,女儿已无法阻挡,那时便会投降,任邦季铁蹄攻入,即使禹国改朝换代,也在所不惜。”
一语说得莫承梧愣了。
两人对视良久,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坚定的决心,终于,莫承梧轻轻地道:“随你吧,我早说过,待你回来,我便予位。该怎么做,是你的事。”
***
且说庆利帝在病体沉重之际,听到莫桑景上书为国戍边、举家搬往西北之事,一口心血吐在了寝宫的盘龙大柱上。
“孺子不可不可”
“不可”两声,老皇帝什么也说不下去了,当日就愣愣地看着天顶,旁人看不出他在在想些什么。
十日之后,朝议卫将军为辅国大将军,屯于库其,领西北兵马,以警西北战事。
此后浏阳侯府用大船装载家中东西,上溯黄河,花了一月有余,到了河源路,之后又陆行一阵,赶到了库其。
在库其建起一座金碧辉煌的侯府之际,莫桑景一直策马游荡西北八府,似乎居无定所。
她收到了祝长都的书信,说是让她告诉烛宇,让他等着,她要以最盛大的婚礼去库其迎娶他为夫君。
实际上在莫桑景前往库其之前,在京都有一番巧遇。
那是她骑马,向着府桥大路南去的时候,有一个乘轿之人,向着大路北面行去。
两人擦肩而过之际,乘轿之人掀开了车帘,对莫桑景道:“莫大人,此次一别,估计再无见面之日了,不若大人花点时间与我闲话一阵。”
雪白的襟领上用金丝刻镂着琼花,露出的面容有如冰玉般皎洁清冷,这是黎云南。
莫桑景想他说得不错,自从那次在昌华楼作别之后,她和他之间产生了一点误会。她现在早已不介意这些了,看到他,像看到故人那般莫名地有种眷恋之感。
这也许是因为自己要离开京都的缘故。他说的对,此次一别,不知来日是何日。
两人坐到了茶楼。
虽说是“闲话”,黎云南不像是能和人闲话的人,两人基本上在品茶。
等过了一炷夫,他终于道:“莫大人是到昌华楼去么”
沿着府桥大街向南走,是前往昌华楼的方向。
莫桑景不答反问:“那黎公子是从楼中出来么”
黎云南笑抿双唇,点了点头。
他又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去见他们了,我去的时候,那二人哭得很惨。真奇怪,我一点也不感到伤心,他们却似乎哭出了我的伤心,倒让我有些迷惘困惑。”
莫桑景看着他,不知道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都说戏子无情,我终于知道,有情的正是戏子。”
“不说这个了,莫大人若去昌华楼,又要引得他们哭了,要么不去,要么改日去吧。”
莫桑景觉得他说的这话极怪,忍不住道:“我去为何会引得他们哭”
黎云南抬眼看了她,莫桑景感觉如被冰棱扎到般,有种刺痛感。男子口气冷冷地道:“莫大人不也是最后一次拜访昌华楼么不久后要离开此地。”
莫桑景深感他无所不知,想到昌华楼中两个男子果然会为了她的离去而痛哭流涕她觉得心有点凉,情不自禁地惆怅起来。
这偌大京都,似乎成了留恋之地,她感觉一股伤别的情绪牢牢抓住了她。
正皱眉间,黎云南站了起来:“莫大人,告辞了。”
莫桑景不知怎么想的,叫住了转身离去的男子,她道:“黎公子,祝你一切安好。”
黎云南转身点了点头,然后就掀帘下去了。
这一日,莫桑景在茶楼中想起了在京都度过的少年岁月,那些和祝长都混吃胡玩的日子,以及和昌华楼两人的相遇、喝酒晚归时夜摊上的一碗大馄饨,想着想着,她忽地感到十分孤单了。
、第三十七章满月
“谢大哥,你要去找莫姑娘了么”轩河道。
“嗯。”
轩河听到侯府迁往西北的消息,也知道莫桑景近月来都在八府之间辗转,不知在找些什么。
“这次见到,就不会再分开了么”
廖怀石低声道:“我不愿再和她分开。”
“真好,”轩河吁一口气道:“我祝福你们。”
廖怀石抬头看他,轩河脸上有一种坚定之色。
“谢大哥不必担心谢府的事,我们都是懂事的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听到一向缠人的他说出这样的话来,廖怀石敢肯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
“其实我用不入流的小计谋让莫姑娘答应我,答应我一件事。”轩河忽红了脸。
“看到谢大哥和她在一起,这一件事我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但我还没有放弃,从今以后我也要闯荡江湖了,总有一天,我会成为一个出色的大侠,再站到莫姑娘面前,那时没准,她会愿意看我一眼,听我幼稚的请求。”
“轩河不敢做伤害大哥的事,所以,这真的只是一个幼稚的请求,她不答应也可以”
他的脸益发得红了,廖怀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廖怀石的谢府内收留的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他虽为细作,做的是探听之事,探听就要洞察八方,一点风声雨丝也不能放过。
他常和江湖的情报馆子有来往,见多的也是那种知道天大秘密但隐于江湖什么也不说的人,而工作就是从这些人口里挖出秘闻来。
因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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