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师父说男女授受不亲出家人要六根清净”
灰色的小身影在离金北煊不到两步的距离急刹车,稳住了身形。
她嫩得能掐出水的小脸上带着可爱的红晕,额头上有着小小调皮的汗珠,两只黑葡萄般灵动美丽的大眼睛带着不容置疑的否定。
头上的发髻被劲风吹得松散了许多,不过却也不像开始那样被吹得像一头稻草。
“你青阙那不靠谱的老和尚怎么教的”
金北煊气得跳脚,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真不知道爹爹怎么想的,居然把小豆芽送到一群全是和尚的青光寺,而且现在妹妹长大了还不让它抱了,它真想一口吞了青阙以解心头之恨
“施主,你不可以诋毁青乐的师父”
青乐一脸正经地盯着金北煊,小眉头皱皱,表示了她的不悦,好似诋毁青阙便犯了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一般。
“行行你别生气,还有,不要叫我施主”
金北煊一听见小豆芽叫它“施主”就瘆的慌,它得回去跟爹爹商量,一定不能把妹妹长期养在青光寺,否则以后她一定会变得很奇怪。
“师父说,除了自己和师兄弟,所有人都要叫施主,不叫你施主叫什么”
青乐歪着小脑袋,不解地看着面前不大的黄人儿,她知道它不是人,虽然不知道它为什么自称“哥哥”,但自小它就隔两日来陪她玩,还教她轻功,是个好施主。
“叫哥哥吧,或者叫我名字也行,北煊嗯嗯这名字真不错,还是娘亲给我取的呢”
“北煊施主,你娘亲很漂亮吗”
青乐瞪着萌萌大眼,好奇地问道。
“北煊不要加上施主好么求你了妹妹娘亲很漂亮,不仅是我的娘亲,也是你的娘亲啊”
金北煊快被她那声“北煊施主”气得吐血。
“师兄们都说青乐没有娘亲。”
青乐说到这里,眼眶里泛出晶莹,伤心地低下头,她掰着小指头,不让自己的眼泪被人瞧见。
师父说,掉眼泪不是好徒弟,她是好徒弟,不能哭。
再说了,它又不是人,它的娘亲怎么可能是她的娘亲
“胡说八道是哪个臭和尚说的,哥哥帮你揍他们”
第一百七十三章你还小不知道人心险恶
为了安全,君御北让青阙暂时不要告诉小豆芽身世,看着青乐这么小就要受到如此压力,金北煊气得抓狂。
它真的很想将青光寺那群老和尚、大和尚、小和尚挨个儿揍一遍
“不用了,今天又有很多施主找青乐,北煊施主你先回去吧,谢谢你”
青乐说完后,也没看金北煊便低头转身飞快地朝着寺内跑去。
“哎妹妹,说了不叫我施主的”
“北煊哥哥,再见”
青乐并没有回头,朝后挥了挥小手。
其实寺内的师兄弟师叔们对她都很好,平日里仗着年纪小,都是她欺负他们。
例如,她要不将师兄们的经书全部藏起来,害得他们受师父的惩罚;要不就在斋饭里放虫子,吓得他们几天吃不下饭;要不就在他们的衣服上弄出几个洞,搞得他们衣不蔽体不敢出门
但即使是这样,师兄们也没有责怪她,顶多说,“小师妹,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了,师兄会生气的”
他们有些话没有当着她的面说,但她的耳力很好,总能听见他们的议论自己,说是她年纪小没有娘亲才会这么调皮,就纵容她玩玩儿吧
虽然他们没有恶意,但她听了心里难免不好受,自己没有娘亲的话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北煊施主说它娘亲也是她的娘亲,那她难道也不是人类吗
慈月殿。
“儿臣参见母后。”
君御北一袭修身玄色长衫,面无表情地给钟其容行礼,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冷气。
“平身吧”
钟其容看着自己的儿子,心中说不出的感慨,这小子真的喜欢跟他唱反调,听说他有个女儿,但她这个当皇祖母的却连一面都没有见着,每次让他透露一下他都不肯,说是树敌太多,暴露身份容易招来杀身之祸。
“如果没事儿臣就先回去了。”
君御北漠然地看了钟其容一眼,打算离开,每次来这里都是老生常谈的问题,他已经没有和钟其容说话的欲望。
五灵如今还没有消息,都三年了,那丫头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过得好不好,有没有脱离危险,有没有想过他和女儿还有北煊
“怎么没事还是那句话,你将哀家的小孙女带来给哀家来瞧瞧吧,叫什么名字哀家都还不知道呢”
钟其容带着几乎哀求的声音看着他,心中闪过忧虑。
北小子自从三年前便性格大变,可以说是到了冷酷无情的地步,他不仅带兵击溃隆军,将其俘虏全部杀了以儆效尤,而且还血腥镇压血画教,弄得贼人闻风丧胆
他成了人人称赞的好王爷,却逐渐没有以往的生气,三年来他拒绝参加选妻大典和一切公开场合,比以前还要不苟言笑,完全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那种心如死灰的感觉让她很揪心,这小子究竟怎么了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还是在几年前,难道他得了什么周期性的病症不成
钟其容以为他是见到南宫紫那恐怖的脸才如此,可他却说不是,因为相府那个南宫紫根本不是他要找的人。
怪不得那个女人如此庸俗,坐实了自己的猜测后,钟其容也暂时不想去找那个冒牌南宫紫的麻烦。
以前的事就过去了吧,她并不认为对那冒牌南宫紫做些什么便能将受到的伤害补回来,假的真不了,且让那假的南宫紫多蹦跶几日。
但若是那假货下一次再犯到她手里,她就不会心慈手软了
只希望真的南宫丫头能够早日回来,她儿子老大不小了就非得栽在那丫头身上,非她不娶的架势让人很头疼
“儿臣给她取名君越乐,乐儿身份特殊,要是被人知道行踪,母后您说该怎么办”
君御北冷冷的说道。
他这几年树敌过多,有多少人恨不得将他除之而后快,有多少只眼睛盯着他,有多少股势力在四处寻找他的女儿,欲以此做要挟
因而,他每次去见君越乐的时候都是趁夜,瞧瞧那小家伙踢被子了没,只要她过得开心就好。
每当想起自她记事以来都没有见过爹娘长什么模样,他还没有听过她叫自己一声“爹爹”,他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楚。
乐儿,爹爹对不起你
“这可是哀家真的很想见见她,要不你让人画张画像给哀家瞧瞧吧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