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其容继续画着花样,也不抬头看君御弘。
以往有事耽搁不能按时来请安,君御弘都会派人来知会一声,今日亲自来,不是有事钟其容如何也不会相信。
“母后料事如神,儿臣的确有事请教母后。”
君御弘走近桌案,随意拿起一张宣纸,上面画的衣服样式,他这个一国之君都从未见过。
这应该是个小女孩的衣服。
“呐呐你们先出去”
钟其容停笔,对着其他正在忙活的丫鬟太监吩咐道。
“奴婢奴才遵命”
“说吧,什么事”
“母后,儿臣此次来是为圣物之事。”
君御弘见钟其容盯着他,上前给其倒了一杯茶。
“圣物出了事”
钟其容何等精明,君御弘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圣物,前几年选妻大典都没圣物什么事儿,今年皇帝亲自关心,可不会空穴来风。
“有不明力量闯入豢养圣物的禁地,圣物被惊扰,回了神像下面,据说要明年大典前才会出来,今年”
“不会有法子”
君御弘还没说完,钟其容就打断了他的话。
“母后,您果真知道”
君御弘的神情出现了少有的激动,若钟其容知道的话,事情会好办很多。
“哀家知道一些,你知道多少”
钟其容了解君御弘,若是一点眉目都没有,他不可能来问她,他肯定有些线索,但却没找到方法。
“儿臣从上上上任礼神司司长能泽的手记中查阅到一些残缺不全的信息,只知道揽月三十八年的时候也出现过同样的状况。”
“当时有一白衣女子抱琴而来,说是琴声能让圣物出现,后来的事儿臣便不知情了,因为手记最后一页被人撕了,不见影踪。”
君御弘见钟其容面色严肃,继续道。
“不过,揽月三十八年的正史和野史中均未记载当年发生了什么怪事,而且那年的选妻大典是如期举行的,如今一百年多年过去,白衣女子非死也成垂垂老者了,不知那年之后她去了什么地方”
“此事哀家听你父皇提过,你皇爷爷跟他说过一些,记忆虽然模糊,但记得当年选妻大典的确是如期举行的,至于那年之后她去了哪里,就连你皇爷爷也不知道。”
“不过礼神司的能泽好像从那以后就得了怪病,双手都不能写字了,只要他拿起笔,手便传来剜心疼痛,若强力执笔,更会痛得体力不支,倒地不起。他欲换只手,情况同样如此,后来不到一年,他就辞官了,下落不明。”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事钟其容都唏嘘不已,曾有人说能泽是中了邪,但她这个人不信神佛鬼怪,认为一定是有人给能泽下了毒,不过事情都过去那么多年,追究也没什么用。
“竟有如此怪事怪不得能泽的手记到那年便结束了,但不知最后一页被谁撕了去,里面应该记载了不为人知的密事。”
君御弘凝眉,轻轻将手中的宣纸放在桌上,事情又陷入了死胡同。
“哀家认为,那把古怪的琴是关键所在,只要找到琴,那琴的主人一定有办法让圣物出来。”
钟其容将君御弘放下的那张纸拿过瞧了瞧,并提笔在上面画着什么。
“儿臣也是如此认为,但关键问题就是那把琴很难找到,几年前百花齐放百鸟共鸣的场景不知母后是否记得儿臣怀疑就是那琴,但礼神司孙覃收藏多年都未能奏响,后来奏响之人又和惊鸿琴一起消失了。”
“那人是谁”
“相府义女南宫紫。”
“她不可能如此大俗之人,惊鸿琴怎会选她当主人再说了,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钟其容对南宫紫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在自己的浴池里洗澡,吃了自己的美容圣品等等恶行上,如此俗气的女人,惊鸿不会选她当主人的。
所以在听闻宫中禁区找到了一具女尸,而且那女尸好像是南宫紫的时候,钟其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这样的女人死了最好,也免得她儿子君御北整天惦记。
“母后,死去的那个南宫紫是假的,她戴了人皮面具。”
宫中禁区死了人,这么大的事禁卫不可能不向他禀告,他召见欧阳锋一问便将所有事情知道一清二楚。
“噢噢,你瞧哀家这记性,果真老了啊不服输不行。”
钟其容这才想起,那个霸占她浴池的女人是个冒牌货,只能说那么厚颜无耻的女人给她的印象太深刻了。
也就是说,惊鸿的主人是真正的南宫紫,亦或者说,是乐儿她娘,她的准儿媳妇
不过,那丫头究竟去了什么地方
北小子到底找到没有啊
“母后,按照祖训,若是惊鸿的主人是个女子,那君家长子必须娶其为正妃,如今皇后”
“不行”
好家伙
是哪个老东西定的祖训
君御弘都这么大年纪了,而且儿女妻妾成群不说了罢,皇后都还没死呢
再说了,南宫丫头和北小子都生米煮成熟饭连孩子都有了,你特么的按照祖训告诉老娘,说要让南宫丫头嫁给长子
“母后,您听儿臣将话说完。”
君御弘不明白,为何自己话还没说完钟其容就脸色黑沉,且语气中有着强硬的反对。
“如今皇后病重,儿臣不能做废后立新的事,但若将南宫姑娘找到,可让其嫁给太子君越离,毕竟”
毕竟君越离如今还没有正妃,而且一直对南宫紫情有独钟。
啪
“不行绝对不行”
钟其容重重地将笔放在桌上,凤眸中怒气翻涌,恨不能将君御弘塞回肚子重新投胎
嫁给君越离
简直是乱了辈分
“母后,为何不可”
君御弘被钟其容突然狠戾的眼神盯得直发毛,微微后退了一步。
看起来钟其容十分生气,他有说错什么了吗
“为何不可等找到她再说你现在给哀家出去没有找到就不要来见哀家”
简直气死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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