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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重生了,他真的重生,耿楚激动的脚步微微颤抖,酉时,酉时的她在哪里

耿楚疯了一般在烈焰炙烤过的焦土上疾奔,他绕过金华殿,直奔西宫而去,耳边的刀剑声铿锵,不顾来人是敌是友,但凡阻挡他的人都被他斩于剑下。

焦土黝黑燥热,火燎的黑色枯枝里夹杂着幼童的哭喊声:“母灰妃母灰妃”

耿楚疾走在倚春园的石子路间,在西宫的必经之路上,寻着稚嫩的哭声找去,果真看见了七岁的季小九。

年纪小小的,穿着白色的中衣,上面布满了尘土与焦黑,此时的宫婢尽散,徒留她一个人,在这断壁残垣中漫无目的乱碰乱撞,两颗门牙早已褪去,发着不清的嗫嚅声音:“呜呜呜呜母灰母妃母灰母妃”

耿楚紧握着佩剑的手终于在看见那小小的身影的一刻松开,粗重的气息开始逐渐平稳下来,火光映着他的脸,炙热的火焰烘烤着,大滴大滴的汗水从他的额边留下,这模样想必也异常的狼狈,不过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他平稳了气息,轻轻的蹲在她面前,用柔软的手帕擦干净了她满脸的泪水,握着季小九柔软的小手,笑笑道:“公主不怕,微臣带您去找德妃娘娘好么”

此时的季小九还是大明国的九公主画音公主。

季小九抽了抽鼻涕,停止了哭泣,眼圈泛红,还有点岔气,甜濡的声音里一丝不可察觉的“嗯”末了又问道:“你会保护我么”

这时的她身体软软的,耿楚将面前甜软的小人儿抱在怀里,想紧紧的搂住,又怕弄疼了她,低声道:“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啦开新文啦

据说,每多一个收藏或者评论,存稿箱就会掉落新的一章呢

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一总有刁民想害朕

永熙八年,立春之后这天气渐暖,眼瞧着宫墙边的小草发了新芽,旧雪融了从屋檐上淅淅沥沥的流下,就好像春雨一般。

同前世一样,太子礼战死,贤王重伤后也在三日后撒手而去,雪水顺着房骨滴滴答答的敲在川外青石板上,耿楚看着自己笔墨下的画作,山间浓墨转淡,勾勒出一幅惬意的丹青,却叹息着摇了摇头,自己怎么也画不出季小九当年的意境来。

“王爷。”门外的曲贺又唤道。

“进来。”耿楚放下笔墨道。

“王爷,冬姑派人传话来,说陛下不见了。”

耿楚的手指在面前的茶盏沿上轻轻摩挲,白玉似的的指尖置在高跷的鼻梁上轻柔,心里叹道:小九这是又跑去哪里了

寒冬过半,长牙五爪的飞龙龙椅锁的季小九心里痒痒,听完了李太傅的授课,麻溜地换了身男装偷溜了出来。

一直在季小九身边伺候的小太监阮禄一路上却哆哆嗦嗦,脚步不停的朝宫门口转,与其说陪着她来逛街,还不如说是季小九拖着他来逛街。

“朕真是再好的兴致也让你破坏了”看着阮禄这样子急的季小九跳脚,她朝阮禄怒吼:“你个死奴才再敢提一句回宫,本公子回去就把你送到净身房”

阮禄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哭丧着脸,“小、小的、小的跟您去还不成么不过公子可要说好了,摄政王若怪罪下来,公子可一定要护着小的,要不掉的可就不止是小的的脑袋了。”

季小九还是贪玩的年纪,哪里管得里那么多,悠闲的摇着折扇一脸“包在我身上”的表情:“放心吧,这不是赶上今儿无极门第九十八回售日么,本公子保证,买完就回去、买完就回去哈”说着便大摇大摆的往朱雀大街的饮冰阁走去。

大明朝自永熙元年开始,女帝登基,所有的太监一律都不用再走净身房那一遭,这个中原因,大概就和宫女在男帝时的原因差不多,虽然不用再遭受那苦刑,但若有敢魅惑君上,以色侍君者,却还是要去净身房报道的。

这后一条的规矩是耿楚加的。

阮禄怕摄政王不是没由来的,太后发火季小九从来没怕过,可若耿楚的脸色冷了三分,怕是朝堂上都没有人敢多说一句,好像连塞北地区的巴勒民族都不会挑大明朝摄政王心情不好时来犯,所以若是耿楚生气,小九也挺怕的。

朱雀大街上的饮冰阁的锣声热闹,人头攒动,今儿是月初五,是话本无极门第九十八回的售日,无极门这话本写的极好,从季小九七岁始便被强行列为皇家睡前读物,她虽生为女子,但却从不爱那些个情爱绵绵、浓情蜜意的话本,偏爱那些行侠仗义颇具侠士之风的无极门,其实季小九心里一直有一股侠义之情,却不奈何被皇位所困,只能做一个庸庸碌碌的女帝,委这令季小九委实伤心,所以只好把一切的幻想都寄托给无极门。

无极门讲的是江湖第一杀手门派,这些杀手大多画着红白的脸谱妆,只有嘴唇和眼角是殷红色,取“郎妆决意”之意,每每派出去的杀手要画着最美的妆容执行任务,因为无极门向来做的都是天底下最危险、最血腥的任务,所以这些杀手很有可能有去无回,所以即便是死,他们也要带着最漂亮的容颜死去。

立意着实悲壮,这也是无极门话本屹立话本界八年不倒的原因。

上次话本里写道谢楠只身潜入龙影穴,生死未卜,季小九仰小脑袋瞧着日头马上就要巳时了,大家都等在饮冰阁外,等着那无极门第九十八回的售时。

眼瞧着那小二一声锣响,人们蜂拥进饮冰阁,季小九站在人群后面,挥舞着衣袖,大喊道:“冲啊阮禄快往里面冲啊,一会儿卖没了”连蹦带舞,累的一身汗,手中的折扇一边挡着日头一边扇着热气,只瞧见里面的人争先恐后的抢着话本,她看着阮禄小小的身影马上淹没在人群里,发出惨叫声,赶紧捂住眼睛,透过手指缝看着里面人在互相“残杀”。

看着阮禄拿着一本无极门眼角似乎有些淤青,开心的摇着冲季小九喊道:“陛公子公子你快看,拿到了小的拿到了”

这无极门话本每次只出三百本,售光为止,其他的就只能是手抄本。

季小九看着有点卷皱的话本,开心的不得了

两人这次微服私访,是背着耿楚来的,宫里的小宫女南霜如今正扮成皇上的样子在“午睡”。

饮冰阁里的争抢愈演愈烈,夹杂着远处五城兵马司巡逻的脚步声,季小九抬头看去,巧了,为首之人她刚好认识,是大明太尉萧衍珩,这人与耿楚关系极好,虽说是武将,却不似其他武将不懂人情世故,为人颇有点老奸巨猾,一双笑眼看着就有些没安好心,不过她是皇帝,怕天怕地怕耿楚,但是不怕他。

萧衍珩今天是一身便装,手里一把富春江图的折扇摇的怡然自得,身后跟着十来个东城兵马司的步兵,看见站在路边微服的季小九时手里的折扇“唰”地一生收了回去,眼角边的笑意也收敛了点,拱手道:“在下见过公子。”

季小九抚了抚自己的华纹衣袖哈哈干笑两声:“既然都在外,萧大人就不要拘于礼数了,幸好今儿来的是你,这市井虽然繁华,却总有刁民想害朕”

季小九暗自撷去额头的细汗,幸好来的不是耿楚。

萧衍珩笑眯眯的看着面前的人儿,又看了看十步之外打的热火朝天的饮冰阁,打开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是啊,要不是摄政王派人前来告诉在下说,公子失踪了,在下也不至于非当值之日带兵寻您。”

“什、什么”平地一声雷,一听萧衍珩这话季小九瞬间炸毛:“摄、摄政王知道朕出来了”

“陛下可是在叫微臣”一声不急不慢的声音入耳,虽是压着嗓子说,声音却悦耳的像环佩一样叮当作响,小九瘦小的身影瞬间被高大的身影笼住,除了爬上脊梁那细汗,连头顶的日光都冷了三分,这声音她缓缓地回过头去,果真见到大明朝的国之栋梁摄政王板着一张白净俊俏的脸,再仔细一瞧,哟,狭长微扬的凤眸角已有了三分寒意。

“嗯哈哈,摄政王,好巧好巧,今儿天气这么好,你也出来逛街啊啊哈哈哈,那真是巧了,朕正要回宫,不若爱卿送朕一程”季小九自觉这番说辞没什么说服力,笑声也干瘪,声音便小了下去。

耿楚也不看她,朝萧衍珩拱了拱手:“既然陛下找到了,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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