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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芙尔闷哼一声,朝后飞去,在驼色的毯子上飞出好几米才停下。

“噗”李芙尔身子柔弱,自是受不了颜南卿的一脚,胸腔里闷疼,瞧着眼前一片混乱,却什么都听不见,一口鲜血吐出。

季小九看着颜南卿重伤跪地不禁惊呼,赶紧从御阶上奔下来,扶住要倒下的颜南卿:“颜卿颜卿你怎么样了”季小九从来没这么害怕过,她从没见过一个人流过这么多血,她看见猩红色的血迹顺着颜南卿白净的指缝间流出蜿蜒了一地,颜南卿的额头上因疼痛而渗出细细密密的汗珠,脸色也变得惨白起来。

“陛下”颜南卿也因失血过多眼前的景象开始模糊起来,他只能靠季小九低低的啜泣声分辨出来,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当今圣上。

萧衍珩眼疾手快的封住了颜南卿的几处大脉,因为颜南卿的神识渐渐模糊,按压住伤口的手也渐渐失去力道,在最后的一口气下,颜南卿断断续续道:“留芙尔一命”

耿楚为了防止血流过多,随即按压住颜南卿的伤口,季小九吓得又不敢放声大哭,只是紧紧的抱住颜南卿,“宣太医”似乎才反应过来应该怎么办,朝着一众看客厉声喊道:“还不给朕宣太医”

好好的一场寿宴就被李芙尔的行刺破坏了,顾杰安顿好了戎狄的使臣,颜南卿因为重伤不得不留宿在了宫中,季小九临时将颜南卿安排在了昭阳宫,本应该是个宁静平和的夜晚,却因为昭阳宫而变得紧张起来,昭阳宫里灯火通明,太医院几乎全员都候在昭阳宫的正宫里,宫女们时不时的将染红了的血水端出去倒掉,不时有小太监在里面进进出出。

季小九阴着脸坐在正殿里的罗汉床上,地上跪着的是太傅李钰,一边站的是摄政王耿楚,太尉萧衍珩和镇殿将军颜绯,偏殿里躺着的是颜南卿。

李钰是季小九的老师,而李芙尔又是她的伴读,也是李钰膝下唯一的子女,就像颜南卿昏迷前舍身也要保住李芙尔,颜南卿这一苦肉计,也是为了李芙尔打算。

棘手啊真是棘手

季小九不住搓着眉心,这事怎么都不好办。

“回陛下,颜小将军醒了。”这时偏殿里的一位老医正出来,轻声道。

季小九连忙从罗汉床上跳下来,连鞋子都顾不得穿,急切的问道:“小将军怎么样了”

“回陛下,多亏了小将军底子过硬,虽然失血过多,但还是醒了过来,伤口不大且身,还是注意切勿激动的好。”老医正道。

“朕知道了,朕要进去看看。”季小九听了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说着抬脚便往偏殿去。

颜南卿已经转醒,可脸色还是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裸着上身靠在软枕上,白净的身上因常年征战沙场留下了几道清浅的伤痕。

“颜卿”季小九轻声唤道,这一声轻柔的更像在叫自己的夫君。

隔着一层薄薄的鲛珠纱,耿楚看见季小九的动作小心翼翼的像怕惊扰了颜南卿,身体又开始不自觉的痛了起来。

“陛下”颜南卿想起身行礼,可季小九制止了他,轻手轻脚的坐在了床沿儿,看着洇出纱布的血迹,季小九心疼的自责。

“陛下臣在御前没保护好陛下,让陛下受了惊。”颜南卿淡淡道。

“受了惊算什么,你险些连命都丢了。”

“陛下,末将知道此事不应该提起此事,只是末将是在是心有不安”颜南卿吞吞吐吐道,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季小九也是明白他的心思:“你是说李芙尔”

颜南卿吃力的点点头:“芙尔御前行刺,是死罪,陛下,末将真的不求陛下其他的事情,希望希望陛下可以饶过芙尔一命”

“芙尔御前行刺在场的人都看见,还有戎狄的使臣,放过李芙尔就是让戎狄看我大明没有法纪,一个在寿宴上行刺的刺客就可以随意放过,岂不是太丢我大明的脸面。”季小九皱眉道。

“芙尔自知有罪,也定然是下了极大的决心,抱以必死的心态,末将愿意进宫伴君,恳请陛下饶芙尔一命。”颜南卿这一行话说的断断续续,双目泛红,甚至愿意以进宫伴驾的缘由来恳求她。

季小九转过头去不去看他,冷漠道:“你莫要用这件事来要挟朕,即便是李芙尔没有行刺朕,你还是要进宫的。”

“陛下说的极是。”颜南卿轻轻道了一声,复又轻微的咳嗽了两声,哑着嗓子道:“但末将终归不是心甘情愿进宫,只要陛下放过芙尔一命,末将则以性命担保,今生今世都不在与芙尔来往,安心在宫中陪伴陛下只要陛下答应放过放过芙尔一命咳咳咳”说罢又猛烈的咳嗽起来。

季小九被他这咳嗽声惊了一下,生怕他这一声把伤口崩裂开来,刚刚留了那么血,好不容易才止住,伸手一下一下的在背后顺着他的气,直到颜南卿慢慢的平复下来。

颜南卿刚一转醒就为李芙尔求情本来是让季小九非常嫉妒的一件事,但颜南卿的条件确实让季小九心动了,忘了李芙尔一辈子不再往来,只要颜南卿还在她身边,一辈子有很久,她可以慢慢打动颜南卿。

隔着一层纱帘的耿楚将颜南卿的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本以为季小九马上就要放弃颜南卿了,不曾想今日李芙尔御前行刺,竟让颜南卿以“老死不相往来”的条件来交换的李芙尔的命,这些季小九本已经死了的心又跳动了起来,蛊虫游走在四肢百骸,传来难以隐忍的疼痛。

安顿好了颜南卿,季小九又回到了金华殿,此时几乎都已经月挂枝头了,李钰还是沉默的跪在御阶下,也不辩驳一词。

季小九叹了一口气,此时睡意全无,“依众爱卿看,此事应当如何解决”

萧衍珩上前道:“陛下,我大明是有律例在的,就按照我大明律处理,李芙尔御前行刺,斩首示众也不为过。”

“陛下”萧衍珩话音刚落,跪在下面的李钰一头磕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当”的一声重响,李钰是朝中元老级的重臣,又是季小九的从小到大的师傅,都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如今李钰又在此前行此大礼,已经让季小九很难办了:“陛下罪臣自知小女犯下死罪,应当以死谢罪,一愿陛下念及师生情谊,放过芙尔,二愿陛下恩准臣替小女服刑,以死明志。”说完,李钰的深陷的双目已经滚落两行清泪,说罢,深深的磕了一个头,大义凛然的站起身朝一旁的玉柱用力撞去,就听大殿里“嘭”的一声。

李钰的行为让人猝不及防,萧衍珩本想挽住李钰的袖子,却被李钰挣脱开,一头撞在了金华殿的九云玉柱上,登时右半边脸被血水掩盖住,李钰早已没了意识。

“太傅大人”所有人都被变故惊了一下,纷纷去扶已经晕倒了的李钰,季小九看着几人一阵混乱,不由的揉了揉自己跳疼的额角,寿辰上接二连三的见血,可不是什么好事,偏偏这俩人还都罚不得。

、二十三皇兄

“太医太医”颜绯看见李钰撞柱慌忙朝门外喊去,门口的太医还未离开,正在一起谈论颜南卿的伤势,听见声响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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