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杰也连忙站起来将季小九扶住,“陛下,戎狄这分明就是有预谋的,不知七皇子许了他们什么好处,竟让他们意欲篡位。”
篡位
哈哈,季小九在金华殿里冷笑,亏她当初见到季昀谦时那般高兴,当真以为他是回来省亲,没想到、没想到他却存了这样的心思
季小九一边发冷的笑着,眼泪却止不住的夺眶而出,气的手直发抖,手中信函飘飘的落在了地上,阮禄捡起来一看,上面只有两行字:前大寿至于大明,然觉明帝庸碌,九皇子谦恪勤益懋,固晓喻万民,禅让为佳。
信中虽没指明太后的去处,但太后的信物在此,这哪里是季小九她禅让,分明就是逼宫让位
好一个季昀谦早知当初就应该听信耿楚,衬还未离京便暗中结果了他。
季小九只觉得身体里火辣辣的热,胸腔里一阵翻腾,不断的上涌。
“噗”一口鲜血控制不住便翻涌了上来,是温热的猩红色。
“陛下”
“皇上”
“来人宣太医”
这是季小九两眼一抹黑之前听到的最后三句话。
金华殿里木兰香薰袅袅,冬姑等人脚步轻盈,不敢有大的声响,水晶珠帘外跪着内阁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交头接耳,有门道的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再怎么说,季小九也是名正言顺登基的女帝,季昀谦虽说也是皇家血脉,但毕竟已经消匿多年,更何况外不干政,季昀谦绑架太后利用戎狄军力想要危逼女帝篡位,这无论如何,都于理不合。
可倘若女帝不让位,太后必定遭遇不测,知道的人会觉得女帝顾全大局,不知道的人又会觉得女帝不孝,毕竟戎狄来函中丝毫没有涉及太后之事,只是送来太后的信物,把自个儿撇的是干干净净,女帝无论做什么,都是碍手碍脚。
忠孝两全,是自古以来的一大难题
跪在一旁的太医松开了金线上手,和冬姑耳语了两句,就离开了,估计是煎药去了,轻薄熏纱后面传来几声咳嗽,接着是人坐起来的声音,南霜闻声进去整了整,就听见季小九微弱的声音:“殿下跪的可是内阁大臣”
南霜轻声答道:“回皇上,正是。”
郭班等人跪在地上不敢抬头,悄默声的用眼睛瞟着跪在最前面的李钰太傅,李钰前些日子在寿宴上,以头击柱,为了换回自己女儿一命几乎一命呜呼,颜南卿虽然也受了不大不小的伤,但颜绯也不在意,还是忙前忙后照顾了一阵,这会儿的李钰虽醒了,但整个人却瘦了大半圈,脸色也苍白着没有血色,头发白了大半。
“陛下。”李钰苍老的声音依然中肯有力。
“李太傅”珠帘里清丽的虚弱声音似乎疑了一下。
“正是老臣。”
珠帘里的人儿嗯了声,“还有何人在殿外”
“回陛下,臣等郭班、姚卓公、李全、顾杰愿为陛下排忧解难,还望陛下保重龙体。”御阶下的几人齐声道,依然低伏着身子。
季小九虽然咳了血,但好在精神还可以,就声音有些虚弱:“众爱卿可有好的建议”
李钰道:“陛下,自永熙元年登基以来,一直都是摄政王摄政安边,巩固朝政,如今戎狄定是得了王爷和陛下生了嫌隙才借此发难,所以陛下,臣恳请陛下请摄政王出山”
“戎狄难不成在我大明内部有奸细”季小九喃喃道,忽而想起了什么,大力的咳嗽了起来,珠帘外的老臣刚直起的腰身又纷纷俯下去,声音惶恐不安道:“陛下、陛下保重龙体”
这些老臣们深知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季小九归天季昀谦势必要回来继承大统,到时候他们几个能活着才怪
季小九咳了一会儿,好不容易在南霜的安抚下渐渐平静,咬牙切齿的一字一顿道:“曹、贤、让”
一定是曹贤让这些年在通风报信,如今曹贤让突然消失,戎狄那边觉得兜不住了,才绑了太后逼她让位
殿下的老臣们纷纷附和着李钰,此起彼伏道:“臣恳请陛下请摄政王出山”
“臣恳请陛下,请摄政王出山”
季小九自己也知道压不住事情,这么些年一直都是耿楚罩着她,耿楚才走不到一个月,朝中的事情就已经压不住了,这么大的事情,她确实没办法制衡。
“耿楚这一走杳无音讯,朕去哪里寻他”季小九低低叹着,泪水像穿珠一样跌落,这么多事情到头来,她最恨得只有她自己,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不好太后、保不住皇位、最甚还可能保住天下,若是寻不到耿楚,一场战争势不可挡,到时候又会有多少人失去儿子、失去丈夫,原本平和的江山,好好的盛事,就这样堪堪的毁在她手里
“陛下,摄政王向来与萧家交好,不妨传令萧太尉前来过问一二。”顾杰提议道。
传令官马不停蹄的去萧府传令,萧衍珩得了命令没有即刻往宫里去,冷哼了一声:“陛下,此番传我前去定是让我想寻耿楚,自己捅出这么大的篓子来才想到耿楚的好,不去”
说着一甩袖袍就转身离开,把传令的太监撂在原地,小太监左右为难,眼巴巴的看着吉祥,吉祥也手足无措,赶了几步追上萧衍珩:“大、大、大人,您这是抗旨啊”
“告诉传令的太监,就说本官今日身子不爽,不爽到爬不起来床了,隔日再去”说着大步流星的往后。
作者有话要说:贫尼本来想十点更来着,结果吃了个早饭、喝了杯咖灰、取了个快递就这个点了,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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