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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天欲雪 然一 2322 字 2023-10-09

谢清裳递给他,他接过,擦了擦脸上的水珠,进屋后,换鞋,小裳倒了一杯热茶给他。两人都没有说话,一系列动作都在无声的进行。

静默,死一般的静默。

“我明天就回飞雪城。”

“嗯。”

“不用为我送行。”

“嗯。”

南风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又道:“你去看看她吧。”

“那你了”她看着他,千言万语,无数个问题都咽在了喉咙里。她于他,就如梅花之于东风,两个不同的季节,也谈不上什么挽留。可是她还是想说,“保重身体,此行小心,有什么需要我的,随时到。”

只是,南风,你回到那个世界,就再也不是南风。你只是,白雨迟。

很多人的白雨迟,很多人比我医术更高明,很多人比我更关心你,更照顾你。只是,没有人比我更真心的想要你好好的。你大约也不会在乎真心的吧,或者,你在乎的,岂止真心。

所以,南风,再见。

“我走了,保重。”

窗外还在风雨飘摇,淋淋沥沥的下着雨,可以听见雨滴落在瓦上,滴滴答答。房内的赖小天已经睡着了,楚夕夜守在她床前,看着她熟睡的样子,不知什么缘故,睡得并不安稳,不时的好像受惊了般抽搐。

他帮她把被子盖好,听着外面喧哗的雨声,眼睛干干的。偶然的相遇,两个身缠病痛的人碰在一起,彼此心疼,彼此温暖,最终,却无法守候。

眼睛辗转流连在她的睡颜之上,小天,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是多想把你收藏起来,不让别人伤你一分,不让你受一丝委屈,让你免于苦难,免于病痛。

如孩童般安静的容颜,却没有属于孩童的快乐,你的童年,我保护不了,你的现在,我保护不了,可是你的未来,我想好好保护。

所以,他必须去。却不知道该怎么道别,因为我希望,这不是一场道别。

他不舍的目光丝丝缕缕落在她脸上,缠绵不尽,她在梦中忽然不安分地一动,手胡乱地抓了抓,抓住他的手,紧紧地不放开。

一旁的孤灯映着楚夕夜高大落寞的身影,火苗晃了晃,忽明忽暗。他舍不得眨眼,如石化般,直到天荒地老。

直到她终于睡得安稳,他才轻轻掰开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精细的眉眼,小巧的唇瓣,圆圆的脸颊,他伸手,把她脸颊边的微乱的发丝理顺。

昏黄的灯光映照着他一半的侧脸,清隽柔和,安静,专注,温柔,不舍。他缓缓俯下身,微凉的唇落在她的眉眼,轻轻地,就像春光烂漫的午后,蝴蝶轻落于花端。

他转身,吹熄火烛,那个清瘦孤高的背影,慢慢陷于黑暗中。

赖小天,好好的,等我回来。落雪之日,病好之时,带你归隐

飞雪城的夜,也是哗啦啦的雨声,唐浅走在窗边,看着黑漆漆的天空,檐下的灯笼照着透明的雨丝,连绵不断

小天,你还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自己在看一遍这一章,还是忍不住心疼。高能的还在后面,求南风的心里阴影面积。

、第六十五章白雨迟

第六十五章

白雨迟

这样的夜,有人不仅头上落了雨,湿了身,心里也落了雨,湿了心,这注定是一个让人无眠的夜。

一夜未眠,好不容易熬到雨停了,天才蒙蒙亮,白衣孤影,一骑绝尘冲向朦胧的大雾里,路边的泥泞溅起一朵颓败的花。

他想他一定是疯了,再也不是温文尔雅,能万事一笑置之的南风少。白马在狂奔,飞起的泥水却总能飞到白衣之外。

马蹄之声好像要踏破内心的山河,平常温玉的脸上萧瑟一片,他双目赤红,视眼前如无物。在出了药梅谷谷口不远处,路旁有一匹黑色的马,身边立着一个锦衣玉冠的玄衣公子,他好似等了很久一般,可是出来的人并未看他一眼,急速狂奔向前。他也一字未说,翻身上马,向前追去。两个人好像不要命的比赛般,马儿的速度已经达到极致。

行至路面较宽阔的地方,花随意瞥了南风一眼,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不悦,却始终什么也不说。两人路过树林,路过山溪,最后行到一个不大的草坪里。马儿累了,速度渐渐减了下来。

南风一个骤停,花随意也相随而至,一言不发地解下马上的两坛酒,扔了过去。南风看也不看,一手接住,扯了封盖,仰头便大口大口的灌下,酒液顺着他的脖子缓缓而下,打湿衣衫,与其说是在喝酒,还不如是在用酒浇自己。可此时的他,只有酒中那辛辣的味道能解。

花随意拿着酒坛,举向南风,南风也示意了一下,两人便仰头大喝。天地浩大,万籁俱静,唯有知己与酒能解心事也。

这一刻,仿佛回到以前,两名少年并肩坐在草原之上,喝着美酒,享受阳光。那时候的他们,可以一笑天下,豪言道:“美酒、利剑、快马,人生快意如斯,夫复何求。”

“哈哈哈”爽朗的笑声,两人背靠背,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美酒,利剑,快马,还需有一人在旁。”

“君若随意,南风自来。”

而如今,一样的人,只是昔日骄纵的少年如今已褪去青涩,变得如深沉的大海,可以独当一面。

灰色苍穹之下,潮湿的空气中,那两道映着天地黑白一色的影子,挺拔如松,扬起的侧脸,缓缓流下的酒液,承载了多少难以言说的无奈。

酒坛已空,两人同时向后一甩,向空中抛去,应声落地,破裂之声。

花随意终于面带不满的说了句话,“堂堂雪国太子,为了个女人把自己弄成这幅德性。”轻哼一声,“真是让人瞧不起。”

“不乐意便走。”南风毫不客气道。

花随意终于受不了,纵身一跃而起,一拳狠狠地落在南风嘴角,恶狠狠道:“白雨迟,别给我得寸进尺。”

毫无防备的南风,或者是,本身就不想躲的白雨迟,被他一拳奏落下马,摔在还带湿得草地上,白皙的嘴角便落下一个紫红的印记。

他偏过头,伸手擦了擦嘴角的一丝血迹,仰起脸,冷笑道:“花随意,你也别揍得太随意。”

爬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狠狠的一拳回向花随意如花般的脸。花随意动了动嘴,阴邪的一笑,心里却是恼火得很,“那女人爱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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