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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来天欲雪 然一 2317 字 2023-10-09

白雨迟不甚在意,他冷静而平静地反问,“他们也是为国捐躯,死得其所。”

楚为鉴冷笑,“是吗那你可问过他们愿不愿意,这样冠名堂皇的措辞就可以掩盖背后的血色吗”

“这步棋,我走定了。”白雨迟轻飘飘地看着他。

那一天,楚为鉴拂袖而去,陈渊问太子,“你到底想如何”

太子心情不错,单字吐出,“杀外贼。”

陈渊想,你不是想杀外贼,你只是想赢罢了,可是他没有说,他看到了南风眼里太多黑色的东西,张牙舞爪的,不带温度。

天赋二十二年六月十七日,水上东溟之船连续五天遭到夜袭,当人发现时,袭击的人早已逃下水面,不见踪影。

六月二十日,东溟大将军樊宇接到消息,东溟南辛王也就是此次东溟主战派得首脑人物被刺杀,性命堪忧。

樊宇一怒之下,誓要把楚为鉴的首级取去慰南辛王平安,恰此时,发现袭击人的身影大约百人举着火把在岸边向里逃去。

樊宇不顾阻劝,连夜上岸追击,追击之时,偶有冷箭,更加激起了樊宇的怒气,加快速度追击。

夜晚,星子坠满了天空。太子白雨迟站在院子中,仰望黑幕点灯的夜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七夏站在他身后,问,“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难道你也不明白我吗七夏。”

七夏和他一样仰着头,“我是不明白,为何明明早已做好疏散百姓的打算,却任由大家误会。”

他转过头,有些好笑地看着七夏,“我不愿意当圣人,七夏。”

她口中的那个人,他没有那么好。可是她明白,其实一路上来,他早已把附近的地形和民情摸透,知道这里常年受道东溟的骚扰,民不聊生,很多人宁愿躲进山里,也不愿去海边打渔。而他知道,有更适合他们生存的地方。

一场战争不管输赢与否,想要不连累老百姓是不可能的,想要一个人都不死也是不可能的。

所以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可是他清楚地知道,有些苦是为了迎接后面的甘甜,所以,想要过上好的生活,有些代价的付出是必不可少的。

“你不是圣人,南风,你就是如风一样的人。”

他目光深邃,却还无温度,“不要叫我南风。我叫白雨迟”似觉得语气太过凌厉,缓缓,又道,“今后的我都是白雨迟,再无南风,如若明日这一仗赢了,你可还愿跟我回去”

白雨迟见她沉默着,“如你愿意,你也可以归去,一间瓦房,安度余生。”

“我要回去。”七夏仰视着他的目光,灿若星辰,见他双眼里的疑惑不解,她忽然不在意的笑笑,眼里星眸放出狠光,“我还想看,恶人得到自己应有的下场。”

七夏的幼年,本也是衣食无忧,父亲虽为一个小小的县令,家里还算殷实。却因父亲要查处一个走私的盐商,得罪了盐商背后的贵人,反遭诬陷行贿走私,锒铛入狱,所有家产全部没了。父亲不堪狱中屈辱自杀,母亲重病劳累过度辞世,她不得不卖艺为生,直到遇到他

这夜的风很大,天空阴沉而闷热,大有要降暴雨之势,这样的天气,白雨迟不由得勾起嘴角。

六月二十一日,云层黑压压的,低沉得压在山头,让人心里不免烦躁几分。

东溟军追至遮天谷,雪国的士兵却消失得无影无踪,霎时间,天地寂静。大约半柱香的无声静默,樊宇察觉不妥,想撤回。却在顷刻间,石破天惊,惊天巨响之后,巨流从山谷上方滚落下来,那一刻,东溟军得眼里只有滔天洪水。

洪水漫过大地,哀鸿遍野。

东溟军往山上爬,却有巨石滚落。下有洪水,上有巨石,无处可去。

樊宇悲叹,南辛王大仇未报,东溟军命困水中,吾之失矣。

是的,的确是他的过失,他没想到楚为鉴会用雪国百姓做赌注,他也没想到刺杀在前,只为后招,他更没想到,这后面除了雪国太子,还有默不作声的楚夕夜。

就像此刻的雪国军内,大家没想到樊宇会轻易中套,不要命的追击,更没想到,一心主站的南辛王遇刺身亡,东溟朝廷内不再给予援兵。所以,樊宇现在只是一颗弃子。

樊宇得知此消息,又是一声仰头悲愤:我樊宇一生为东溟,没想到最后亡我的,也是东溟。

大水漫过平地,向地处流去,冲刷成一条鸿沟,汇入大海。

大水退去后,雪国士兵进行了再一次的搜索杀害行动,尸骸遍地,却找不到樊宇的尸体。

天赋二十二年七月十四日,那一天,朝廷欢庆,锦州哀嚎。就算打赢了东溟,还乘机收复了灵渊道,锦州沧源的百姓生还不多,悲痛之声对于整个雪国来说,如此微弱。就算事后,雪国太子像朝廷请求给予丰厚的补偿,却永远弥补不了失去的家园和亲人。

故而,这一次的战役不仅叫沧源之战,又叫鬼门之战。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我不会写打仗,哎,根本没有脑细胞。sorry

、第七十三章夏陨

第七十三章

夏陨

战胜的消息传到飞雪城,有人欢喜有人忧愁,譬如诸如皇后二皇之一派,不免坐立难安,非要做些什么才能让心里舒坦。

这一日,微风徐徐,日影婆娑。太子同国师一同回飞雪城,楚将军整顿军队完毕后再自行回去。七夏不免感慨,时隔两月,居然不知不觉,又要返回。她依然是稍稍后于南风几步,任马随行。

白雨迟看着七夏面带疲劳之色,有些歉意,“这几个月辛苦你了”

七夏笑得满不在乎,“我又不是冲锋陷阵,谈不上辛苦,只是觉得时间过得真快,这一仗,我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就已经结束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哦你想做些什么”

七夏摇摇头,她说不上来,这一仗赢得太过轻松特别是此次返回雪都,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不光她这样觉得,陈渊也觉得有些蹊跷,最大的疑点莫过于东溟主战的南辛王突然遇刺身亡。他看了看一旁的白雨迟,这几个月的相处下来,愈发觉得他不似那么简单,和昔日的南风少相比,同一张脸,两个不同的人,“南辛王的事太子是否清楚其中一二。”

被他这样一问,白雨迟明白他觉得是自己派人去刺杀的,可是这件事,他并没有动手,他也觉得奇怪,“我一直与国师一起,作战策略,国师再清楚不过。”

前面是是一片茂密的树林,夏季已深,树叶绿得更浓,绵延山峦,一片生机。白雨迟耳旁一动,他竖起右手,全军停顿下来,只听见他轻飘飘道:“停止前进,全军稍作休息,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尔后他带着七夏和陈渊进了树林,行至树林中央,他停住,一派闲适,“出来吧,跟了这么久不累吗”

深紫色衣角落于前方,陈渊看清前面的人,大为震惊,“楚夕夜”

白雨迟对着眼前的不为所动,神情依旧傲然冷漠的楚夕夜,缓慢轻笑,“不知大名鼎鼎的暗夜流星找本太子有何事”

楚夕夜看着他,虽然早已知道南风就是太子,亲眼所见,神情气质与之前大相径庭的白雨迟,不得不承认,这人真不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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