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掐我脸,哎好疼啊”晚宁痛得睁开眼睛,却看见父亲正笑得不行。
“做啥美梦呢赶紧起来吃饭,爷爷奶奶都等着呢”
“对哦,爷爷奶奶还在咱家呢。”晚宁迷迷糊糊的起来,一看挂钟的指针,顿时睡意全无了,“完了,要迟到了,今天考试啊”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妥当,胡乱的塞了一口包子,就拎起书包走了。
“喝口粥啊这孩子”奶奶摇摇头。
“先别管她了,咱们先吃,小慧过来吃饭啊。”
爷爷张罗着喝口小酒,奶奶便又一如既往的阻止,老爸就只管笑程慧却迟迟不肯坐下。
“运伟我和你说个事,你进屋一下。”她说。
“啥事啊,就在这儿说呗来,边吃边说。”他把盛好的粥放到她跟前。
爷爷奶奶心无旁骛的斗嘴,父亲自顾自的沉浸在归来的喜悦,没人察觉母亲的异样。
“运伟我们离婚吧”
“小慧,你说啥”父亲有些不敢相信。
“我要离婚”
“孩子,你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啊”奶奶站起来问道。
“运伟,是我对不起你,这话我等了好几年,现在你回来了,我也能说出口了。”
“这这都是为啥啊啊你说话”爸爸也站起来说。
“我这半生,都在为别人活着运伟,你是个好人,这些年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我打心眼儿里感谢你。但是,我想为自己活一回爸、妈,你们也别怨我,保重身体”她说完,回屋取过早已准备好的行李包,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剩下的三个人呆坐原地,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像盛夏里突然从头而降的冰水,浇得人形神恍惚。
“反了”爷爷忽然一拍桌子站起来,身体突然一顿,便仰头倒了下去。
“哎呀,老头子”
“爸,您醒醒啊”
“大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见大夫出来,奶奶赶忙站起来问道。
“平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吗”
“这老头子平时硬朗得跟头牛似的,连个头疼脑热都很少啊”奶奶几乎要哭了。
“年纪大了,身体机能衰退,平时更要多留意啊老爷子这是心肌梗塞,得入院治疗,你们回去准备一下吧。”
大夫说完便走了,奶奶一下子坐回长椅,整个人都没了精神,“都怪我,要是我平时多留心点”
“妈,没事,大夫不都说让住院了么,肯定能治好的”想想又说:“妈,您先去取点钱,我怕手里的这些不够。”
“钱咱家的钱都在小志那了,还没还回来呢”
“那行,先办住院手续吧,我一会儿去找他。”
“可是,小慧那儿”
“没事,您别担心,都有我呢”父亲笑着安慰,全然不知即将发生的一切。
也是,谁又能预料呢
柳薇薇这家伙近来又和耿闻较上了劲,晚宁笑她,她倒撇的干净,还说什么“事关自尊无小事”之类的怪话估计今天又耗着和耿闻比谁最后交卷呢。但今天晚宁可不想等她,所以答完了考卷,就一个人先回家了。
这7月的天气,也实在是莫名其妙,原本还响晴的天,却突然飘来了一片乌云,雨便又快又急的落了下来,路上的行人毫无准备,只能狼狈的四处躲雨。
晚宁也在其中,可即便找到地方,身上也早被浇透了。不过这都没什么,书包里的东西没湿就行,她赶紧放下来打算查看一番。
这一看,果然发现少了一样东西,父亲送的公主玩偶不见了,就剩一条小绳子系在那儿。“肯定掉路上了”她抬眼瞅着雨似乎小了些,便又冲入其中,顺着原路找去了。
皇天不负冒雨人,才走出几步,她就在街角看到了那小东西,精美的装饰在雨里依旧绽放着光彩。她不禁欣喜起来,正要过去,一辆车子疾驶而过,带起了无数水花,她赶忙躲闪,可还是被溅了半身
她并未在意,反正已经湿了,也不在乎这许多,她还要寻回自己的东西呢可当她再看过去,只看到散落一地的彩色装饰。
雨又大了起来,无情的浇着她,还有她那被压得粉碎的公主玩偶
、都是不归路
如此过了一周光景,父亲终于意识到母亲不是闹着玩的了。她的凭空消失让父亲越发消沉,晚宁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爷爷的病情有所好转,在他本人的一再坚持下,终于被准许回家休养。本来也算是一件高兴事,但不知是生了病心情焦虑还是怎地,他的脾气越发的大起来,有话也不愿意好好说,非得把人数落的肝胆俱裂才肯罢休。
“又给我吃鸡蛋,早上不是才吃过,现在我一打嗝就有一股子鸡屎味儿”他把炒鸡蛋盘子一推,瞪着眼睛说道。
奶奶这会儿不和他一般见识,见他吹胡子瞪眼的也不生气,只是哄着说道:“哪有鸡屎味儿啊,净胡扯,鸡蛋我都是洗了才打的。”
“你个死老婆子,看我活着碍眼是不说不吃就不吃,拿一边去”他自己说痛快了,就扭着脖子躺回去了。
“那你想吃啥啊,我给你做去。”奶奶忍下发作的冲动,转而低声问他。
“你去烙点牛肉馅饼,多放点油。”
“你可少吃点油星儿吧,大夫说了”
“你懂个屁,就这时候才得多吃点好的呢”
奶奶没招儿,只好拿着小拎兜出去买菜。在楼门口,正好迎上垂头丧气的许运伟,她连忙把儿子拉倒背阴的地方,低着嗓子问:“怎么样啊”
“没在那儿。”他叹了口气,蔫了吧唧的答了一句。
“啧,可真是那钱呢,你岳母咋说的”她又问。
他从兜里摸索出烟,吞吐几口,总算是稍微有了点精神,“现在还不能取出来,说是还得再等半年。”
“都办了多长时间了,差不多就拉倒吧,咱家也等着用钱,哪天我找亲家母说说去”
许运伟把身体靠在墙上,重重的叹息中伴随着袅袅烟尘,而叹息之后又像漏了气的皮球,精神与身体又渐渐萎靡起来,“再等等吧,不行就先把那套房子卖了。”
奶奶也跟着皱起了眉头,不过她到底更清醒些,略一思付便想了起来,不由得一拍大腿,“那房证上写的可是程志的名,你这几天赶紧去改一下,免得到时候掰扯不明白。”
许运伟只是低应了一声,便又一口接一口的抽烟,搞得满身都是烟熏气。她又端详了几眼,见他下巴泛着胡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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