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房间去,父亲一家已经离开了,哥哥送未来嫂子回家,母亲和外婆在客厅看她们最近在追的狗血剧。
俞恩擦着头发过去,倒在母亲腿上,嚷嚷着好累啊好累。
母亲轻轻弹弹她的脑袋瓜,了然地拿过她手上的毛巾,细细地帮她擦起头发来。
“哪有这样的道理女儿回来了,还要老娘伺候的”母亲抱怨。
俞恩哼哼两句,不做回答,倒是外婆给她出了头:“你年轻时候还不是一个德行”
“嘿嘿,还是外婆疼我。”
“少油嘴滑舌,说吧,怎么突然回来了”
“哥哥不是要结婚了吗我总该回来看看。”
外婆不信地摇摇头:“你落地起就是我看着长大的,还能不知道肯定又和人小肖吵架了。”
“您眼神还真好。”俞恩坐直身子,歪着脖子,把脑袋搭在沙发背上,“估计得离。”
意料之中的事,俩老太太没多大反应,倒是优哉游哉地喝起茶来:“离就离吧,回来,我们仨一起过活。”
“您二老倒是想得开。”
“怎么,你想不开”
“之前想不开,现在想开了。”
老太太们完全不关心事情的经过,直接问了结果:“手续都办了吗”
“没呢,现在情况有点儿复杂,还得过段时间。”
外婆取了假牙,小心地放到平日保养得水里,口齿变得有些不清楚:“要我说,小肖那孩子不错了,当初人能看上你,也是你的福分了。”
“您这老太太,怎么说话呢”
母亲拍了她一下:“你这孩子,怎么和外婆说话呢”
外婆笑着摆摆手:“你呀,就是被我和你妈宠坏了,肯定是结婚之后不懂让步,才让人小肖嫌弃了。”
“您别瞎猜了,这还真不是我的问题,结婚之后,我敛了多少性子,别提过得多憋屈。”
“他外边有人了”母亲问。
“我不知道那算不算。”
“什么叫不知道”
俞恩叹息一声,把池立夏的事大致说了一遍,也把和肖淮铭的近况说了说,俩老太太皆是吃惊。
“那姑娘胆儿还真大,也不怕摔出个好歹来。”
“都是精心挑选的地方,那人精着呢,哪能真让自己出事儿”
母亲沉吟片刻,扭头看她:“所以你是在怪小肖没站在你这边”
俞恩仰头望着天花板上的贴纸,眨巴两下眼睛:“也不是,就是不想处了,早点儿离了也好,要是那女的后面真闹出人命来,我心里也过不去,为了一男的,这样也不值得。”
外婆却略激动地拍着沙发扶手:“糊涂,和你妈一样糊涂”
俞恩被吓了一跳,疑惑地望着外婆,母亲却嗔怪地挽着外婆的胳膊:“这都多少年了,您怎么还提”
拍掉女儿的手,外婆拉过俞恩:“你以为你妈离婚之后真的过的快活吗你没瞧见你把每回带那女人回来,你妈那脸臭得跟什么似的。”
“有吗”
“她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我还能不清楚当初和你爸分开,只是一时意气用事,等想回头的时候,你爸就找好下家了,你妈后悔也没用,怕你哥在那头受了委屈,才腆着脸和人和睦相处,心里指不定都快呕死了。”
俞恩不相信地看看母亲,又转头望望外婆:“那您的意思是,我该再争取争取”
“你先问问你自己的心,是一时生气,还是真的做好失去他的准备了你妈自己带你那几年,有多苦你是知道的。”
“可是我也没怀孩子呀”
外婆恨铁不成钢地瞪她:“你以为你妈动不动让你离婚回来是真的啊她只是顺着你的话说说而已,你要是离婚啊,她估计是第一个反对,今天外婆就把话撂这儿,如果要问我们意见,我们绝对是不同意的。”
“诶呀,外婆,你不知道,这真不是我能决定的。”
老太太敲敲她的脑袋:“不是你,还能是那个仨儿”
“人家也不是仨儿,和肖淮铭认识二十几年了。”俞恩顿了顿,接着道,“而且那天肖淮铭亲眼看到的,我再解释,他也不会相信的。”
两位老太太不说话了,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俞恩被看得心慌:“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不和你说了,快回去睡觉,我和外婆还要看剧,别在这儿打扰。”
莫名遭到驱赶,俞恩觉得委屈,但也确实对那个剧不感冒,踢着拖鞋回了房间。
、来的不是时候
烦闷地趴在窄小的木床上,一切都是自己熟悉的,小床、衣柜、地上的瑜伽垫、角落的玩具箱、甚至墙上灌篮高手的贴画,都没有变过位置。
就是睡不着,她还以为,回到自己的小窝,会很快进入梦乡的,但是翻来覆去,还是没办法。
稍微捋了捋,才想明白母亲和外婆笑容的深意。
她刚才说的,是怕肖淮铭不相信自己,而不是,自己对他失望了
这就变相地承认了,她其实还是舍不得的,哪怕自己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但却害怕他不相信自己,甚至一躲就躲回了老家。
真没出息
他都那样了,自己还那么被动,就应该把离婚协议扔到他的办公桌上,高傲地昂着脑袋,说着“是我不要你了”之类的话。现在呢,她却是躲在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说白了,就是怕他先她一步,拉着她到民政局去,一了百了。
那男人到底哪里好,让她这样放不下
再过几年,她也是不明白的吧,莫名其妙的相遇,莫名其妙的在一起,再过一段时间,很可能又要莫名其妙的结束。
她不知道自己爱他哪点,只是发现的时候,已经爱到不可自拔的地步。
肖淮铭啊,跟一样,不知不觉,就让人上瘾,戒也戒不掉
那位池医生,大概也和她是一样的想法吧,所以宁愿用伤害自己的方式,也要得到那个男人,即便机会只有百分之五十,也甘愿去争取。
嗯某种方面来说,池立夏比她要果
gu9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