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呆愣了几秒,才总算明白,原来秦岭想说的是傍晚校门口的那个吻,顿时尴尬得头都抬不起,嗫嚅道:“抱歉”
秦岭没有动,而是用更低沉的声音回应:“该道歉的是我。”
她又忍不住逗他:“那你是不考虑要对我负责”
秦岭闻言神情一冷:“你是认真的”
英英连连摆手:“哎别误会,我开玩笑的”她被吓怕了,好不容易两人才恢复邦交,要是又闹掰,可不是闹着玩。
然而秦岭的神色却并未缓和,反倒更加难以捉摸,许久,他才半闭双眼,轻声说道:“有时,我会想,是不是我错了。”
“咦”
他不解释,甚至没话再说
英英明白,到底追问是没用的,有些情感,他不是刻意隐瞒,只是迫于无奈罢了,于是转移了话题:
“秦岭哥,我问你件事儿。”
他看着她,用眼神示意她说下去。英英好奇道:
“下午,你说你知道丁家珍的背景,她那么嚣张,还有什么背景我不知道呢而且,你还说录音了,是真的吗”
“她什么背景你吧不都知道吗以后别和她扯上关系了。至于录音,你觉得我怎么录把设备藏鞋里么”
英英忍不住笑:“那,秦岭哥,你的病什么时候能好我什么时候就不必来照顾你了”
“好不了,会病死。”他轻嗤。
英英满头黑线,赏了他个大白眼:“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不怕给你治病的医生伤心吗”
他摇摇头:“再过几天吧,本来也没什么大事,老毛病”
“听你说话,像个大爷。”英英撇了撇嘴角吐槽,他轻描淡写地回应:
“可不是每次来医院都跟大爷大妈一道儿排队看病。”
英英替他将快要滑开的衣服盖好,然后指了指他胸口疤痕的位置:“手术很疼吧”
“麻药过了疼。”
“什么时候的事啦”
“初中。”
她惊讶:“不是说先天心脏病吗怎么初中才手术”
“你管得倒挺多”他面无表情。
英英扁了扁嘴吧:“我不知道你的病挺严重,你平时的样子也看不出”
“叫你看出来我还怎么混”秦岭忽然蹙起眉,盯着她:“对了,你明天月考,别呆这儿了,回去吧。”他扫了眼墙上的挂钟,“都快一个小时了。”
“啊月考我忘了你怎么不早说”英英蓦地想起来,整个人都不太好。
他愣了愣,才板着脸道:“你们老师之前特意嘱咐我,绝对不能让你缺考还是说你最近都没好好复习”
英英红着脸不做声,秦岭心知肚明:“回去吧,我这儿也没什么事。”
看着他皱起眉头,沉默的表情,她心里别提多难受了。她明白,如果她做不好,秦岭该得有多失望。
道别后,她匆匆登上回家的公车,然而秦岭此刻,才想起盖在身上的衣服忘记归还。心里顿时五味杂陈。
、第21章
英英想,也许是时候放下关于秦岭的事了,可是万万没想到,她又再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乘车回家后,贴了个暖宝宝,可受了寒,她整晚都被肚子疼折腾得够呛,隔天考试也一塌糊涂,架不住浑身难受,最后还是翘掉晚自习,准备回去好好休息。
英英推门进入,抬头便愣住,她没想到宁愿自费跟老爸出差度假的老妈,居然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甚至还虎视眈眈地瞪视着她,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妈您怎么回来了我爸呢”她探着脖子往里屋张望。
齐母则闷哼一声:“你爸公干没完,就我回来了”她脸色铁青,压抑着怒火,“英英,你不去晚自习,回来干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姐姐逃学你这丫头要把我气死吗”
英英懵了,她眨巴着眼睛,极力摇头:“不是妈,我是肚子很疼,不舒服所以才”
“哪来那么多借口”齐母站起身,暴跳如雷,“你跟我老实说昨天你在校门口,大庭广众的,都干了什么知不知道你今天的考试考了几分要不是你们班主任打电话给我,我跟你爸还要被你蒙在鼓里多久你这大学到底还考不考了”
母亲的话像刀子般刺入英英的腔子,如同当头棒喝。她望着眼前暴怒的母亲,心顿时沉入冰冷的海底,脑袋则像要爆炸般嗡的一声,她顺手丢下书包,委屈极了,连声音都颤抖:“你就以为我愿意吗我”
话没说完,她便转身回房,“砰”得一声关上门,滑坐在地上,心里顿时绝望到极点,却分毫说不出口,眼泪夺眶而出,却没想到母亲居然嘶吼着,在另一边拼命摔打摇晃她背后的门。
不知哭了多久,英英仍能隐约听到母亲断断续续的责备和抽泣。她不知该如何是好。绝望地抱紧自己,眼前一片黑暗。
夜里无法入睡,也没有力气打开房门,任凭外界如何呼喊,她都木然地坐在房间角落,她想不通,更加不明白,为什么会被逼到如此境地,明明是至亲,却从来不去顾忌她的想法永远都只有姐姐,那活在光鲜中的姐姐,她又到底该算什么呢所有的希冀都破碎,前路也再无光明可言,那活着就只剩下煎熬。
秦岭自然没想到英英的父母会给他打电话,尽管忙于复习和打工,每天还要赶往医院,他早就疲惫不堪,但是接到求助后,他毫不犹豫地拔掉针头,打的赶去英英的家。秦岭无法想象,就在上次见面时还生龙活虎的小姑娘,此刻竟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四天,不吃不喝不睡也不说话,更不去学校
他担心得快疯了,尤其是在电话里听到整个事件的始末,胸腔里更弥漫起细密的痛感,几欲将他的理智毁灭。
下车后一路狂奔,冲入英英家居住的小区,还没走到目的地,他便挨不住,跌在花坛边上大口喘息他太痛了,痛得要命,如若将腔子剖开就能阻止来自心脏的痛感,他一定会那么做可他做不到周身只剩难以抑制的冷,当意识到不能带着病痛去见英英的父母,更不能去见心爱的人,他吃力地坐上路基,凭借微弱的路灯,用双脚拨通了电话,调整呼吸。
“到了吗”齐母的声音既焦急又难过。秦岭却只能咬着牙,试图让手机距离自己更近:
“对不起,阿姨,我实在是实在是来不了”
“开玩笑吗刚刚不还答应得好好的么你怎么出尔反尔”她听到消息,声音高了八度,语气更加强势,恶劣,也没有察觉秦岭声音中的异样,“我们才不是要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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