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转身要走,悦然却气愤地直奔过来,堵个正着:“靠,秦岭,你站住我说你明白个了”
她伸手从他口袋里把钱拿回来,然后恶狠狠地吼,好像生怕别人听不到似的:“你这人情我齐悦然今天算是欠定了,我t保证,保证还你行吗”
说完,她一溜烟得跑了,不知道心里在紧张个什么劲。
事后冷静下来,悦然也想过,如果当时她心里不是把秦岭当做好朋友,那她就不会在他一而再再而三推免被拒,只好选择考研的时候,还好心以给妹妹招家教为由,借房子给他住。秦岭不是坏人,他成绩好,性格也不错,说得官方点儿,那叫身残志坚,是大家学习的好榜样,所以给她家又任性又捣蛋的老妹当老师,简直再合适不过,果然那之后,老妹确实乖顺了,可为什么,为什么偏偏一切要演变成现在的样子悦然头痛得要命,真恨不得赏她的傻妹妹几巴掌,把丫给打醒了
要知道,这t真会折腾死人的。
齐悦然亲自回了趟家,把秦岭的话转达给英英,然后又私底下去找父母商量,告知他们现在不妥协,问题根本就得不到解决,包括那句“后果自负”,也铿锵有力地转述了一遍。齐父有自己的打算,跟妻子做了些工作,随后对小女儿也约法三章,恋爱可以,但不允许她高考前与秦岭联系,这才总算勉强处理了这场风波。
英英重获自由,她变得沉默了,每天都一头扎在书堆里,再也不敢懈怠,她相信秦岭,也知道,这是她唯一能够达成心愿的方法,她要快点长大,然后考上心仪的学校,当她能离开这个家,独立生活的时候,就不会再害怕别人阻止她去爱秦岭。
每个疲惫的夜晚,英英都要咬着被角,才能抑制胸中翻腾的想念。
眨眼间,时过四月,研究生复试陆续拉开帷幕,为此,英英忐忑了好几个星期,后来,她鼓足勇气,才偷偷托了姐姐打听秦岭考研志愿填报的情况,悦然见妹妹如此小心谨慎,心里倒怪不是滋味的,虽然忙,还是抽空亲自去问了,秦岭回得爽快,他说想回家,所以报考了西安的学校。
英英得到这个消息后,暗暗把自己的目标确定下来,她相信努力就会有回报。也相信爱情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
六月,艳阳高照,英英步入考场,信心满满,她知道考完试,秦岭一定会来找她,她这样相信着,恨不得早一点出成绩,报志愿。
可是秦岭食言了,高考结束后,他给英英打过两次电话后,就毫无征兆地消失了。英英原本以为,是还没报志愿的关系,她每天迫切地等待,直至确定录取的消息,她喜极而泣,着急忙慌打电话给秦岭,才发现,那个熟悉的号码,竟然变成了空号
她才意识到,她被骗了,不管骗她的是父母还是秦岭,一切都已经不重要,她必须找到他,无论用任何方式都可以可是,当她站在秦岭的宿舍楼下,才知道大四生早已离校,他身上哪怕一毫米的气息,都再也搜寻不到了。
英英绝望又难过,她看着太阳西沉,道路逐渐被染上一层深蓝,就更加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于是肆无忌惮地哭泣,不顾引来路人侧目,当她颤抖着捧起爸妈新买给她的手机,拨电话给陈欢,那边却传来陈欢母亲的声音,她才知道她努力的这几个月里,早已物是人非,连陈欢也已经出国,她还能去找谁呢还能去问谁呢
有谁能告诉她,秦岭到底去了哪里
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场梦,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第25章
四月初,天气转暖,本该是春暖花开,踏青游玩的好季节,然而所有备考的学生都是例外。
英英像上紧了发条一般,每天过得忙碌而紧凑,她变了,不再跟母亲抢电视,也不再玩电脑,连心爱的言情小说,都落上了灰尘,那张总是神色淡淡的脸,和过去的她简直判若两人。
齐父总归不习惯家里越来越冷清,连欢声笑语都减少了。而看到小女儿越来越漂亮的成绩单,倍感欣慰之余,他心里却总有个解不开的疙瘩。
犹记得接妻子从悦然学校回来那晚,第一次见到他,苍白得如同剪影,就是这样一个人,竟好似有魔力一般,左右着女儿的一切。他脸上的伤痕,还有深刻得令人胆寒的眼神,令齐父好几日都无法安眠直至长女带话回来,他才发现,事情并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
周六上午,参加完会议,齐父打算去超市买点东西后就回家,清明将至,天气总有些无常,早晨还晴空万里,这会儿倒阴沉起来。途经悦然的学校,见门口人头攒动,他心血来潮,想去看看她。
四年前,当长女齐悦然拿到这所985院校王牌专业的录取通知书时,他这个做父亲的连走在街上腰板都挺得更直了,一家人特别高兴,英英还使坏狠敲了姐姐一笔,去必胜客大吃一顿只可惜这种全家相聚的幸福日子,过不了几个月就该失去了,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们,不知不觉已经长大,想到以后必然聚少离多,他心里免不了生出惆怅。
在附近的市场买好女儿们最爱吃的草莓酥,并且发短信告知妻子中午不回家,这才赶往悦然的学校。
进入校门并未收费,原来是他赶上了当天的春季校招,停车位被占得满满的。他好不容易才在食堂附近找了个妥贴的地方,然后拎着草莓酥径直往女儿的实验室走去。
空气里弥漫着花粉的味道,又甜又腻。齐父给悦然打了个电话。
她的声音依旧风风火火:“喂,爸,怎么了有事吗”
“你在哪儿我途经你们学校,带点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呀我现在跟老师借师大的实验室做实验呢,这几天都不在学校啊”
齐父愣了神,笑自己一把年纪,居然跟个小孩儿似的,搞突然袭击,活该见不到女儿。
“没事,也不是什么重要的,那你专心做实验吧,咱们回头聊。”
“好您等我做完实验再打给您,一会儿要是被老师发现我偷懒,他非得拆了我,再见老爸。”
挂断电话,齐父有些失魂落魄,然而人生中类似的事情决不在少数,人到中年,早该看开才对。他缓步照原路返回,着实后悔之前告知妻子中午不回家吃饭的消息。当他正在思量接下来的计划,那熟悉的身影却映入眼帘。
秦岭正站在路基上和一个跨着山地自行车的男孩儿聊天,他穿了身西装,头发也是特意打理过的,背着单肩包,勒得身上的衣服很不服帖,又瘦又高,若是不看身体,确实是个五官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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