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桃花把杨青拥了过来,说:“你快要做妈妈了,是不能激动的。”
杨豹擦了擦泪水,平定了一下自己,装做轻松的样子,挂着微笑走到罗工面前,拥抱着他,甜蜜的问:“罗伯伯,我身体上与您血脉相通,我情感上与您关系相连,我是喊你舅舅好呢,还是喊你爸爸好呢”说着泪水又止不住的滚落在罗工的肩上。
罗工说:“孩子,喊什么都行,只要你高兴。”
杨豹抹了抹眼泪,一笑说:“我高兴还不行,只要老妈高兴,那才行。妈,你说呢”
“喊舅舅吧。”叶茂草说。
“喊爸爸吧,喊爸爸更亲”罗工说。
“行啊,喊爸爸。”杨豹说,“爸,妈,那我就去办事去的,好吗”
叶茂草抹着泪水,说:“去吧,孩子。”
罗工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去了又不是不回来的。”
杨豹对杨青说:“小丫头,多回来看看妈,多跟我联系。”
杨青说:“晓得的。出门在外,你放机灵点。”
许万诚微笑着说:“放心,放心,大家放心。”说着把杨豹的手膀一款,许万朴跟在他俩后面一起出去了。
叶茂草说:“赵诚,把杨青扶回去,她需要好好的休息。”
杨青说:“好,那我们走了啊。”
一会,刘春莲来了,问:“许家都办手续去了”
杨桃花说:“许万朴和张琦好象回来了。”
王胖子说:“唉唉,莲莲,你跟叶茂草是个么闺密啊,这么重大的事情,她都没有跟你这个闺密透露一点啊”
“要是现在回想起来也不晓得是透露了,还是没透露,她每每讲到杨豹时,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忧虑和担心,我们哪有那本事往这方面想呢,这是几巧的事情呢,都碰巧到一块来了。”刘春莲说着,就望着杨桃花,问,“哎,桃子,你知道不”
杨桃花说:“不是前一阵听康文玉说杨豹不是杨奇海的,我问过茂长,茂长说,我妹不是那种人,要不,她怎么会一个人把三孩子养大,不去嫁一个人啊。我妹要嫁人,不是吹的话,还怕嫁不出去。我想也是,也就罢了。”
王胖子笑笑的望着叶茂草说:“叶大小姐,你还真行啊你,背了几十年的黑锅,那么艰难,你都硬挺了过来,你还就是出污泥而不染啊”
叶茂草叹了一口气,说:“没办法啊,根红苗正,想变坏都坏不了啊”
大家一笑。
叶茂草头在枕头上一歪,笑着问:“说说看,你们曾经怀疑这孩子是谁的”
王胖子不好意思的一笑,说:“坐着没事,闲聊,瞎猜呗。”
“猜到谁”叶茂草好笑的问。
“嘿嘿嘿挨个猜,谁也不是,猜不下去了,也就不猜了。”王胖子又说,“主要是你跟哪一个都没有单独的亲密接触,包括许万朴。许万朴暗恋也好,明追也好,你都一笑了之。特别是他决意要离婚时,是你坚定的劝说和不辞劳苦的努力才保住了一个完整的家。这样,大家还猜么事猜说说罢,我就是想不明白,象杨奇海心胸这么狭窄的人,他怎么会允许你去抱一个伢呢”
叶茂草无可奈何的一笑,说:“这事啊,说起来话长”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说,“三十三年前冬天的一个晚上,下着好大的雪,我到学校的大门外去泼水,进来时,一个气喘嘘嘘的人,跟着我进了大门,并且尾随着我进到了我屋里。还没等到我问是谁,这人一下子就跪在我的面前,说叶老师,行行好,收下我的孩子吧,我这也是没有办法一听是个年青的女子的声音,我立马惊诧的说,快起来起来,你是谁啊。她低着头,蓬乱的头发遮掩着她的脸,泣不成声的说,别问我是谁,我已经走投无路了,你答应我好吗我说,你怎么要放在我这里呢。她说我听说你对学生很慈爱,再说你是吃米非农村户口的,万一我回不来,这孩子也可以跟着你吃米。万一你调回武汉,这孩子也可以跟着你回城。可这是我的孩子啊,三个月之后,我定来抱走,叶老师她说着就呜呜呜地哭得更伤心了。
我把她扶起来,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从散乱的头发中,我看到她白皙年青的脸,一种恻隐之心油然而生。
我正不知如何是好时,一直坐在火盆旁边烤火的杨奇海,突然站了起来说,唉呀,别人说得可怜巴沙的,你就收下吧。那女青年立马把她手上的孩子往我怀里一塞,跑了出去,我撵到走廊里,一把拉着她问,你到哪里去她全身发抖,牙齿直磕的说回城,招工。我啊了一声,知道她是知青。
她甩开我,刚走了两步,突然的回过头来,伸出颤抖的手说,您,您能不能借一点钱我我问多少,她边哭边说车费,就车费。我进屋在屉子里拿了十元钱给她,问你叫什么名字,她说您以后会知道的,说完就飞也似的跑出了大门。我抱着孩子撵出了大门,喊着哎你别跑呀,只见她已越过操场,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朝着远处白雪皑皑的山岗越跑越远,渐渐地变成一个黑点,消失在一片茫茫的白色天地之中。”
罗工听到这里禁不住泣不成声,叶茂草一边帮他擦着泪,一边说:“嗳,你别哭啊,当时事情来得很突然,我也不晓得她处于那样的困境,不然,我就把仅有的二十块钱都把给她了。”说着她自己也泪流满面。
张琦站在房门口,说:“这不是钱的问题”
许万朴紧挨着张琦站着,瞪着她,说:“你能不能不岔呀”
刘春莲问:“嗳,你们怎么就回来了呢”
张琦说:“先都搞好了的,一去就办,有钱就这么顺畅”
许万朴对张琦直吼:“你能不能不说话啊”
张琦的声音还大一些,说:“我怎么不能说话啊,路不平旁人踩,何况这事我最清楚,我现在不讲,我什么时候讲啊。你就是怕我揭了你许家的老底,是吗”
“好好,你揭,你揭”许万朴没法阻止的说。
张琦接着说:“就是你叶老师当时给了她二十块钱,也解决不了问题。问题是她冒着严寒赶到他们许家”
许万朴不满地点着头,说:“嗯,好,我们许家,你不是许家的人”
张琦说:“我是许家的奴隶,你们许家哪里把我当了一个人,我又不会生儿子”
王胖子说:“哎哎哎,再吵也生不出一个儿子来了,说正题,说正题。”
张琦说:“就他姐,连门都没有要罗秀进,打开门就丢给她一张表,说填好了,去报到,好好上班,其它的就别谈了。罗秀说大姐,我要见万诚。他大姐说见什么见什么时候了,不晓得死活的东西们。说着就把门一关,任罗秀拍着门,拍得跪在地上哭,也不开。我从后门出去,把罗秀从地上拉了起来,把她送到了车站。后来罗家的大姐来了,要一个说法,他许家的大姐说,这种不要脸的事,你们最好不要张扬,要是让别人知道了,不但工作没有了,前途也都没有了。”
“那,许万诚呢”刘春莲问。
“他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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