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助,扎布耶刚走,便有人给她这么大一个下马威。刚刚太子妃在她面前乐的不可开交,又对她奚落了一番,此时她已经走了,空荡荡的宫门前,只有自己在这里生着闷气。
云丽妃根本没有派人看着她,黄利民在点了她的穴道,不到三个时辰秋荷是动也动不了,话也说不出,膝头传来丝丝麻麻的疼痛感,像是有蚂蚁在咬。彩衣和茯苓跪在她身后,此时也是汗流浃背。
冬郎跟在承朗身后要去长春宫,过了隆宗门,便是乾清门前宽阔的广场。冬郎无意间一抬头,便看见宫门前跪着几个人,那身影虽然遥远,但是冬郎还是觉得似曾相识,他停下脚步仔细看着,跪在前面的怎么好像是秋荷
冬郎愣了愣,垂下头,接着往前走。算了,是秋荷又怎样她是塔克鲁林的孙女,现在又是北虏的郡主,跟她何必还有瓜葛。想是这样想,可是向前走了两步,却又忍不住想秋荷方向看去。
秋荷觉得体力不支,眼前天旋地转,身子一歪,跌在了地上。
清风微拂,脸上有丝丝凉凉的感觉,秋荷觉得好些了,睁开眼睛,眼前一片新绿,那是柳芽的颜色,在微风中轻摇。她向旁边看去,看到了冬郎的脸。
冬郎把秋荷搂在怀中,见她醒了,忙把她推给立在身边的彩衣。秋荷被冬郎推得疼了,皱着眉头,自己支撑着站了起来。冬郎脸颊通红,可依旧面无表情,转身向不远处承朗的方向走。秋荷急了,随手脱下鞋子,朝冬郎的后背摔去。绣花鞋在冬郎的背上弹开,落在了冬郎面前,茯苓和承朗都被秋荷这一举动吓了一跳,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秋荷满是怒气的脸渐渐平静了下来,接着换上了一副悲戚的神情。眼角流下泪来,她低头小声哭着。
冬郎怔怔地立在那,过了好一会,他拾起秋荷的鞋子,也不动,只是攥着那只鞋,看着秋荷。
秋荷小声说:“你闹够了没有还想装作不认识我吗”
“是你在胡闹。”
“我胡闹”秋荷抬起眼睛,“是你说了绝情的话,有本事,等我要死了,你也别来看我。”
冬郎咬着下唇,把手中的鞋摔在脚下,转过身,一步一步地向远方走,只留下淡淡的一句,“你好好活着,权当不认识我。”
秋荷终也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承朗拍着冬郎的肩膀,“你真是个死心眼,男人不能这样小气。”
冬郎觉得心如刀绞,仰着脸,盯着天空,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终是没落下来。他轻轻拉着承朗的衣袖,“我现在能怎样她如今是郡主,是你的未婚妻。”
冬郎的身影消失在宫墙的拐角,秋荷静静地流着泪。茯苓低着头站在一边,彩衣凑在秋荷跟前,小声说:“郡主不要伤心了,这里人多眼杂,咱们快些去玥晴殿吧。”说着她朝茯苓的方向轻轻使了个眼色,秋荷顿时明白了。自己现在是在宫中,不比在宫外,想想自己刚刚说的话,也觉得有些后怕。
她抹去眼泪,扶着彩衣去了玥晴殿。玥晴殿原是安乐公主的寝殿,安乐公主大婚之后便一直闲置着。这个院落不大,但是环境清幽,临近御花园,院中的角落种了几株梨树,此时,那盘虬卧龙的枝桠上开满了雪白的梨花,微风徐来,一阵清香,还有片片花瓣随风飘落。
玥晴殿的掌事宫女便是茯苓,掌事太监是个矮胖子叫刘康禄,笑起来脸上的肉都堆成了球。他与茯苓朝秋荷行了大礼后,便凑到了秋荷跟前说:“小的日夜盼着郡主来呢,早就听说郡主花容月貌,今日见了,便觉得是见了天仙似的。”
秋荷刚刚哭的累了,没精力搭理他,朝他摆摆手,“一边去,给我准备洗澡水,我要洗澡。”她把刘康禄推开,进了主室,往床上一躺,示意彩衣关好门。
彩衣叹了口气,“郡主,这样不行。”
秋荷瞟了她一眼,“怎么不行”
彩衣说:“郡主,我说这些话,你别恼我。我在太子府也呆了有几年,虽说太子府不比宫中规矩大,但是道理是相通的。咱们刚入宫,对下人要恩威并施,这样才能服众,以后你用起他们来也得心应手。”她顿了顿,眼神在地上的砖缝上打转,“刚刚刘公公巴巴地凑过来,分明是讨赏的意思,只怕刚才你已经把他得罪了。”
秋荷把头埋在被子里,心中想:“得不得罪又怎样反正等着扎布耶离开京城了,我便找个机会逃走,这破地方,我才不想多呆呢。”
彩衣只当秋荷还在难过,轻轻地拍着她说:“郡主,刚刚那个少年是谁啊怎么给你惹得如此生气”
秋荷气鼓鼓地坐了起来,“那是一段烂了心的木头,没心没肺,最没良心的那一个。”
彩衣淡淡地笑了,“可是刚刚他见郡主晕倒了,却是第一个冲上来的。”
秋荷瞪大了眼睛盯着她,“第一个冲上来的”
秋荷不由得脸红了,刚刚自己在气头上,却忘了冬郎看自己时那关切的眼神了。心中窃喜,看来冬郎不是真的要与自己决绝,这个别扭的臭小子,看我怎么修理你。
、五十
冬郎默不作声地坐在惠妃娘娘面前,惠妃轻轻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盅,脸色阴沉。
承朗轻轻咳嗽了一声,说道:“娘,怎么不见我给你找的那个小丫头”
惠妃说:“在东偏殿呢,教引嬷嬷正在教她宫中的礼数。”
承朗站起身来,“我去看看。”有些尴尬地看了冬郎一眼,对惠妃说:“娘,你好好劝劝冬郎吧。”
承朗出了殿门,殿内只有冬郎和惠妃两人,惠妃叹息道:“我理解你的想法,可是你现在能怎么办”
冬郎攥紧了拳头,眼中噙着泪,“我想替我爹翻案。”
惠妃垂下眼眸,“翻案谈何容易。如果翻案便是要皇上承认当年自己错了,便是要处置了洪景林,现在看来,这边是不可能的。”
冬郎说:“可是我不相信我爹做了那样的事,我爹定是被人冤枉的。”
惠妃盯着他,“你有证据证明你爹是被人冤枉的吗光凭我觉得三个字怎么可能服众”
“我要去找证据。”
惠妃立起眉毛,“不许去。”她来到冬郎跟前,把冬郎搂在怀中,流着泪说:“当年你娘为了保住你的命,宁可自焚而死,你如今却要冒着危险去给你爹翻案,要是有什么意外,对得起你娘吗”
“那我便什么都不做吗”
惠妃的手指温柔地抹去冬郎脸上的泪水,“你便在姨母身边好好地长大,等你哥哥有朝一日得志了,所有的事情就都能解决了。”
桂兰自从改了名字叫如兰,便觉得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承朗眼中含着笑意靠在门边,只见如兰穿着新制的宫装,虽说是宫女的装束,却是透着一股清新淡雅的意味。
gu903();如兰见承朗在门边,忙过来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