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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无韵 霞映澄塘 2284 字 2023-10-10

这才真是打脸

哎,谁让陛下没个好妹妹

晚来风急,雨骤寒凉。

雨滴敲在梧桐叶上,原本繁硕的浅紫花树下,零落着满地残花。

静静地庭院里,低徊着幽幽的箫声。轻柔,涓细,似香炉中飘来袅袅婷婷的烟,一缕风就能将它剪断,落下寸寸成灰的眷念“愁来梦楚三千里,人在巫山十二重。咫尺蓝桥无处问,玉箫声断楚山空。”

挽风亭里,无韵独自坐在石凳上,孤寂的吹着萧。风夹着凉意掀起她的群袂,翻飞在夜色里。

自从来到郢都,每当思念纠缠,她就一个人坐在这里吹那只玉屏凤萧。三年来,她不知道自己度过了多少这样的夜晚。

忽然,一件披风从身后裹住她微凉的身子,熟悉的气息让她浑身颤抖起来。

那人转到她面前,伸手取走她手中的凤萧,放到身旁的石桌上,然后拉起她、将她紧紧的拥进了怀里

无韵的泪顺着面颊滑了下来,周遭的风声、雨声、梧桐花落声瞬间消失,只有他急促的心跳和压抑的呼吸声

她无声的哭着突然,一股莫名的委屈和愤恨涌上她心口。她拼命挣扎、想从他的怀中挣脱出来,却被他抱得紧紧的,紧的如同要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无韵恨得拼命捶打他的后背,用脚踢他的腿,低头对着他的手臂咬了下去。他一任她打,一任她咬,只是狠狠的抱着她,将她的头摁在自己胸口,不让她看到自己满面的泪痕

直到她打累了,哭累了,只剩哽咽,他才托起她的脸,让她看自己凝望她的眼:

眼前的容颜是记忆中的容颜吗一样的眉,一样的眼,一样的如许深情、梦绕魂牵。

只是更深刻、更分明、更蛊惑,那谈笑风生间的忧郁是为谁而生

只是更娇媚、更坚定、更心动,那语笑嫣然间的轻颦是为谁而凝

三千花开,三千花落。

寂寞庭院里,是谁在数着雨声泣到深更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第六十一章渔歌子

勇毅侯府里,灯火一直亮到拂晓。

梨落、无韵和紫玉聚集在梧桐苑。

三人都是劫后余生,自是有一肚子的话要说。

子季和阿蛮陪着子皙坐在正堂。四年前三人便已相识,交谈起来也就开诚布公。

不过,今夜的阿蛮倒是格外安静,对子皙的态度也分外平和。连一向沉着的子皙,都奇怪的看了他两眼。

只有子季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暗自腹诽:臭小子,既然觊觎人家的妹妹,面对可能会变成自己舅兄的人,当然理不直气不壮

想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自从姬子皙那句“舅兄”喊出口,他心里的那股子怨气,忽的一下烟消云散唉,仔细想想,国亡家破,他也不易

子季看着灯下安然端坐的男子道:“子皙,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你要接她们走,我们自是不能阻拦。只是希望你能让她们住的离侯府近些,也好彼此照应。”

子皙点点头,拱手道:“舅兄与言树照顾她们这些年,子皙无以为报。我去秦国雍都,紫玉不方便跟在我身边、得留下陪着离儿她们。虽然有侍卫在暗中保护,可也不能全然放心。往后的日子,还需劳烦两位多加照应。”

子季摆摆手:“怎的又说见外话阿韵她们日后的住处,你可有打算”

“嗯,在我来之前就已经找好了。”子皙露出笑容道。

“哦”阿蛮急道:“在哪”

子季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阿蛮讪讪的低下头。

子皙挑眉看了他一眼,只当他是为无韵担心、不以为意道:“说起来,还得感谢楚王陛下。你的府邸,正好毗邻涑阳候别院。”

“怎么”子季伸手指了指正堂左侧的方向:“你把涑阳候别院盘下来了”

子皙叹息道:“嗯。原本遣人去问,也只是试探一下、并不抱什么希望,毕竟涑阳候在朝中德高望重,又是屈氏族长。没想到,涑阳候竟是离儿外祖的亲兄长。老侯爷听说此事,一口应下。只是坚持要送、不肯要钱。”他看向阿蛮,“看来,楚王当年为你选这座府邸时,也算煞费苦心。”

阿蛮皱眉道:“可是,姐姐她并不打算与屈家相认。”

“这件事我与离儿商量过,涑阳候毕竟是长辈,一番好意不好拒绝。我们会出实价买下,日后离儿归来省亲,我们也有个落脚之地。”

子季摇头:“就怕涑阳候不会收这个钱。”

子皙浅笑道:“舅兄不必担心,总不能让长辈吃亏就是。”

子季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就不再纠结。他转头看向阿蛮,那小子正自顾自的低头傻笑。近水楼台,倒便宜了这个家伙。他突然想起一事,连忙问子皙:“对了,凌夫子出门访客去了。他老人家可知你今日要来”

子皙笑笑道:“多谢舅兄提醒。师父他已知悉,想来这两天就会回来。子皙暂时住在越国馆驿,师父若是回来,还要劳烦言树通知一声。”

阿蛮连忙拱手道:“兄长放心。”

子皙点点头:“还有紫玉,她与嫂嫂和离儿久别重逢,想是有许多话要说。再说她一个女子跟着我住馆驿也不方便,不知可否”

“可以的,可以的”阿蛮急声道。刚说完,就看到姬子皙一脸恍然大悟的神情,他的脸腾地烧了起来

子季一幅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瞪着他

“如此,”姬子皙戏谑道:“就有劳侯爷了。”

这下,阿蛮连脖子都红了

将将过了一日,在馆驿里焦灼等待的姬子皙,就收到了勇毅侯亲自送来的口信,凌旭子回来了。

阿蛮不敢直视子皙的眼睛,躬身施礼道:“兄长,老爷子说大好的春光,一大堆人呆在府里闷的慌,嚷着要带大家去西塞山钓鱼。”

郢都郊外的西塞山前,有碧透的江水绕山而过,桃花流水,正是鳜鱼最为肥美之时。

姬子皙笑着点点头,一瞬间,他仿佛又回到澧水河畔、想起那让老爷子眉飞色舞的“鱼之乐”。

不过七年时间,竟是恍如隔世

“兴南门二十余里,下菰青山之间一带远山为西塞山。山明水秀,真是绝境。候桃花水生,扁舟西塞,烦主人买鱼沽酒,倚棹歌之。”

一行人趁着日头尚未升起,三三两两的分舟而坐。摇橹轻荡,扁舟飞驰水上。

凌旭子朝摇橹的范旭举举手中的酒囊,范旭笑着摇摇头。这鸱夷子皮酒劲冲冽,他一介文人,可消受不了。难得老爷子一把年纪,竟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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