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逗弄言儿的紫玉闻言抬起头、狠狠的白了他一眼,这个人,真是少根筋
、第六十二章紫薇台
相见时难别亦难。
十里亭外,众人站在驰道上,送姬子皙一行前往秦国雍都。
子皙虽也难舍无韵,却见不得一干女眷哭哭啼啼。喝了送行酒,就让苏儿和雀儿领着众侍卫将她们送了回去。
路边只剩下子季和阿蛮。
“伍言树,”子皙将阿蛮叫道眼前,冷声道:“想娶我姬子皙的妹妹,就凭你的真本事挣一个出身我姬家的女儿还不需靠楚王的恩赐过活。”
“子皙,”子季当阿蛮是自己的亲弟弟,担忧道:“自古爵位都是世卿世禄。阿蛮虽有一身本领,可惜白丁出身。没有世袭恩荫,若再不靠陛下恩典,如何能有功名”
子皙深深的看了子季一眼道:“舅兄无需担心,总会有机会的。”
子季凝眉道“你是说”他的眼前猛地一亮、击掌道:“噢你是说”
子皙笑着点点头,转身上了马车,车轮滚滚、绝尘而去。
“阿蛮,走”子季兴奋的拉起阿蛮的手,朝两人的坐骑走去。
阿蛮一头雾水的看着他和姬子皙打了半天哑谜,懵懵懂懂的上了马,忍不住问道:“子季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咱们去哪儿”
“在说怎么帮你快点娶上如花美眷”子季瞪了他一眼,“进宫,去见陛下”
越国山阴城,王宫紫薇台。
鹿郢看着一脸沮丧的公子玉,淡然道:“又吵架了”
“王兄,”公子玉哭丧着脸,伸长自己的脖子给他看,“王兄,你看,这个女人太凶了昨天胳膊上的伤还没好,今天脖子上又添了一道。”
鹿郢连看不看,嘲笑道:“现在领教女人的厉害了”
“王兄,”子玉跪伏道:“臣弟这一辈子就做错了那么一件事,悔不该听文种的话,派那两个丫头诱导无韵妹妹。臣弟真的知道错了王兄,你就饶了臣弟吧”
鹿郢瞥了他的头顶一眼:“怎么饶你把齐王姬休了你觉得以咱们现在的实力,有资格跟齐王翻脸吗”
“那臣弟怎么办难道臣弟要跟这个母老虎过一辈子”公子玉都快哭出来了。
鹿郢突然俯下身来,在他的耳边低声问道:“子玉,你可知道姬子地是何下场”
公子玉哆嗦了一下,“不是被王兄凌迟处死了吗”
“你可知这行刑之人是谁”
公子玉抬头惊问道:“是谁”
鹿郢轻飘飘的答道:“匠器坊的钟离。”
“是他”公子玉骇然道:“他不是姬惊鸿的人”
鹿郢直起身,怒斥道:“你知道就好你瞒着寡人陷害阿韵的帐,寡人念在你当时年幼无知、不和你计较。那姬惊鸿可与你没什么兄弟情义他只送了你一只母老虎,你就跑来抱怨。就是送你十只,你也得受着堂堂一国公子,连宁肯葬送自己终身幸福、也要救民于水火的亲妹子都容不下,你还能容下什么”
鹿郢骂完,子玉顿时无地自容的跪伏下去,“王兄,臣弟知道错了,求王兄责罚”
鹿郢厉声道:“滚出去,将寡人交待你的事办好此次变法关乎国运社稷,但有差池,你就等着去喂真老虎吧”
公子玉叩首道:“诺”胆战心惊的退了出去。
“咳咳”鹿郢见他走远,忍不住咳了出来。
一直守在书房外的魏毅听到他的咳嗽声,担忧的走进来拱手道:“陛下,你还好吧”
“咳咳”鹿郢摇摇头,“寡人无事”
“陛下,为何不将实情告诉公子玉”
鹿郢闭了闭眼,压下翻到嘴边的血腥之气道:“他还稚嫩,尚需锤炼。若是知道我沉珂泛起,必然沉不住气。变法图强迫在眉睫,阻力也是空前,寡人不想分他的心神。”
“可是”魏毅还想继续劝,鹿郢摆摆手道:“你无须再劝,寡人的身体自己有数,三两年内不会有事。当务之急是将新法推行下去,抢在楚国壮大之前见到成效。合纵则楚王,连横则秦帝呵呵,难道我姒越只能是人家砧板上的肉祖宗基业岂可葬送在寡人手中”
“那王姬呢”
“阿韵啊”鹿郢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姬惊鸿去了郢都,想必他们已经聚在一起,就不要让她担心了。何况,她知道了也无用,徒增伤感而已。”
“陛下”魏毅心痛的跪了下去
楚国郢都。
渚宫正殿,朝臣们人手一卷子柯特命人誊写的锦卷,吵翻了朝堂
“陛下,世卿世禄、嫡庶有别,祖宗之法延续尽千年,不可变啊”一个老臣声泪俱下道。
韩子廉站了出来:“陛下,夏商之衰,不变而亡;三代之兴,不袭而王。变则通,通则久。当变则变,否则必受其乱”
“一派胡言”满脸褶皱的诀杨侯景涛站了出来,“人主天下之仪表也,主倡而臣和,主先而臣随。如此则主劳而臣逸。至于大道之要,去健羡,绌聪明,释此而任术。夫神大用则竭,形大劳则敝。形神骚动,欲与天地长久,非所闻也但凡变法,伤筋动骨,如若失败,社稷不保,我楚国危矣”
见夷伯昭兴也起身劝道:“利不百,不变法;功不十,不易器。臣请陛下三思啊”
“臣等附议”一些出身于世家大族重臣纷纷跪了下去。
“陛下,”令尹朱英站了出来,“天下变法之事,未有全利而无弊者。能变则全,不变则亡,全变则强,小变仍亡世易时移,变法宜矣,譬之若良药,病万变,药亦万变;病变而药不变,向之寿民,今为殇子奖。”
“怎么”诀杨侯景涛勃然变色道:“令尹大人是说我等若反对变祖宗之法,便成了治死人的庸医不成”
韩子廉见他恼怒,冷笑道:“诀杨侯可曾听说过猛狗社鼠”
诀杨侯知他不会说出什么好话来,只是他和魏子季与陛下师出同门。这两人正是当朝新贵,颇有烈火烹油之势。于是他一甩衣袖、一言不发。
韩子廉也不恼,对子柯拱手道:“陛下,臣曾听说宋国有个卖酒的,卖酒器具量得很公平,接待客人态度很恭敬,酿造的酒很香醇,店铺门前酒旗悬挂得很高。积贮很多酒却没有人来买,时间一久,酒都变酸了。卖酒的感到奇怪,不解其中缘故。他向同住里巷且知道这事的老人打探。老人说:你养的狗凶恶吗卖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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