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两人望着杀之不尽的秦军、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大不了马革裹尸的毅然神色。眼见大势已去,两人咬紧牙关,“杀呀”继续挥剑朝攻上城墙的敌军砍去
正在楚军一片绝望之时,一支队伍从丹阳关后疾驰而来,旗帜上高高的“墨”字在寒风中烈烈招展
守城的楚军为之一振
“墨门”
“是墨门”
“援军来了陛下的援军来了”
八百墨者瞬间投入了守城的战斗中
他们在城上隔二十步安置一辆藉车,用围长二尺四寸的木头,凿空中间,把炭火放进去再封上,然后用藉车投向敌军
武涧带人搬来“疾犁投”,长为二尺五寸,粗两围以上,末端削尖,用抛石机投到秦军密集之处,顿时传来一片惨叫之声
“狗走”宽为七寸,长一尺八寸,钩长四寸,上门犬牙交错、钉满铜钉。顺着城墙推下去,刚刚爬上城墙的秦军就被成串儿的撵了下去
几十个巨大的风箱被摆放在城门口,风箱前巨大的火盆里盛满了火炭。岐雨令人大开城门,潮水般的秦军刚刚拥入,风箱登时一鼓作气,气流鼓动,火盆里腾起滚滚的浓烟。晕头转向的秦军咳嗽不止,被早已准备的楚军杀了个措手不及,潮水般来又潮水般退了回去
无韵带着芽儿等一干不能上阵杀敌的妇孺,忙着将碾成粉末的还魂草敷在伤兵的患处。不一会儿,许多身受轻伤的士兵就止住流血,在包扎完毕后重新站上了城墙
一个时辰后,战局终于扭转两个时辰后,秦军击鼓收兵,丹阳城逃过一劫
姬惊鸿派人将景训、屈至、伍言树和一干高级将领请到了城主府。
他冷冷扫了一眼对面的众人,对身侧的内侍道:“宣旨吧”
内侍躬身道:“喏”
“众将听旨”
众人除受了重伤,躺在榻上的屈至外,纷纷跪伏道:“臣等在”
“丹阳关之得失事关我大楚安危,奈何寡人政务缠身不得脱行。今特命姬惊鸿为监军,其位与主帅并立。特赐先王太阿剑,执生杀予夺之权。众将见剑如寡人亲临,姬惊鸿之令即寡人之令若有违逆,视同谋反,任其处置,绝不宽宥钦此”
众将一片愕然,纷纷瞅着这个从天而降的监军,面面相觑,只得无奈顿首,“喏”。
内侍将旨意收起,众将方待起身,姬惊鸿突然厉喝道:“且慢”
众人顿时呆在当地,怎么,这个小白脸才刚上任就急着点第一把火了
屈信冷笑一声,站起身来,混不在意的拱拱手道:“监军大人,不知还有何吩咐若是无事,请让我等早早回去歇息。一日鏖战,兄弟们早已疲累不堪,就不陪大人聊天了”说完,转身就想往外走。平日里跟他沆瀣一气的几个纨绔子弟见他如此嚣张,也纷纷站起身,意图跟上
姬惊鸿一声厉喝:“拿下”
“你敢”屈信狂叫道:“天子法令:刑不上大夫”
姬惊鸿冷笑道:“陛下新令: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你拿下”
武涧带着一干墨家子弟上前就将屈信等人踹倒在地
姬惊鸿扫了妄自挣扎的屈信一眼,“将人带上来”
一个身材魁梧的小兵被五花大绑的推了上来。方才跟着屈信起哄的几个人,一下认出此人正是他的亲随,心中暗道一声:不妙
姬惊鸿厉声道:“屈信,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谁”
屈信登时直了眼,这名亲随正是他昨日派去与秦军主帅蒙敖联络之人,怎么会到了姬惊鸿手上
“本官素闻涑阳候德高望重,乃国之柱石、屈氏族长,怎生了你这么个临阵逃脱、里通外国的悖逆之徒今日,本官就要替他老人家清理门户。来人,将这个叛贼推出去斩了,尸首就地掩埋、不得回都”
“喏”
众人将死狗般的屈信拖了下去,不一会儿,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被端了上来
他的那帮狐朋狗党自幼养尊处优,哪见过此等阵仗一个个瘫倒在地上
屈至躺在榻上,心中暗出了一口恶气。他早就想杀了这个混蛋侄子幸得阿韵坚持没有与自己这个亲舅舅相认,不然沾亲带故的,这外甥女婿行起事来哪能这么决绝
他勉力抬起上身,拱手道:“监军大人,本帅身负重伤,已无力指挥作战,请监军大人代行主帅之职”
姬惊鸿和他对视一眼,双方递了个心领神会的眼色。姬惊鸿拱手道:“如此,本官就不推辞了,请屈帅放心养伤就是”
他转身,对着傻傻瞪他的伍言树命令道:“伍言树,传令下去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自明日开始,杀敌五人升伍长,杀敌十人升什长,杀敌百人升百夫长。以此类推,立奇功者,本监军奏请陛下,按军功封将军、受爵位”
伍言树终于回过神儿来,兴奋道:“喏”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姬惊鸿见他兴冲冲的跑出去,心中暗自好笑,臭小子,你可别让我失望
“景城主”他回头对景训说道:“城主此次率众子弟一力抗秦,堪为世家楷模本官会奏请陛下,为你的嫡长子请封世子之位”
原以为世袭的爵位到了自己这一辈就是最后的结局,没想到还有延续下去的一日。是啊,只要自己的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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