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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宇文长乐这样一讽刺,唐扶歌反而觉得心下舒服了许多,他从未想过推脱,唯独担心宇文长乐不给他机会。

可是现在看来,她正在给他机会。

“做错了事,理应受到惩戒,既是扶歌欠七小姐的,自然应当偿还,不知七小姐有什么吩咐”

宇文长乐弯着眉眼,半倚半靠地躺在贵妃榻上,瞅着唐扶歌一脸认错小媳妇的模样儿,那叫一个心痒难耐,恨不得将他虐得痛哭流涕,连声求饶

但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要让唐扶歌这种人哭,比杀了他还难。

要让他求饶,更是比让他哭还难。

所以宇文长乐也不贪心,只要唐扶歌按照约定在侯府中呆满三年,她有的是时间玩他,或许还可以叫上花霁月一起玩,看看到底谁能第一个将他染黑,染得同他们一样黑。

“唐少爷,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是个明白人你能给本小姐的只有一样东西,便是上回你主动要奉上的那样,如今本小姐也懒得折腾别的什么幺蛾子,你若当真觉得亏欠本小姐,想必不用本小姐多说你也清楚,本小姐想要什么”

挑着眉梢,拉成细细长长的弧度,宇文长乐一番话说得隐晦,却是更添旖旎。

屋子里的一干人都听得明明白白,心如明镜似的,唐扶歌自然不可能不明白,更不可能装无知。

所以他坦诚应了下来。

“好。”

顿了顿,又问。

“那七小姐是现在就要么”

宇文长乐原本是打算趁热打火,将所有的事儿一块收拾的,可眼下见到唐扶歌答应得这样快,答应得这样干脆,云淡风轻的,好似不痛不痒,倒叫她觉得不开心了。

想了想,宇文长乐便道。

“不必了,今日你去了军营,沾了宇文碧柔那小贱人的晦气,本小姐不喜欢,这样吧明日你沐浴一番,把身上的皮子扒干净了,再来找本小姐,本小姐一定会好好地疼爱你的”

“疼爱”两个字,被宇文长乐刻意加重,咬得抑扬顿挫。

听得在场之人都红了脸颊,唯独唐扶歌仍是无动于衷的模样,好似宇文长乐说的是别人,而不是他。

见状,宇文长乐不免有些头疼,心想唐扶歌这样破罐子破摔,死猪不怕开水烫,到底不是个事儿,看来她的火候还不够,得再多添几把柴,才能烧得更旺些,烧到他的骨头里

微微欠身,唐扶歌不知道宇文长乐心里头在琢磨些什么,只淡淡颔首答应。

“好,那我明日再来找你。”

这个时候他的心绪有些乱,一时半会儿理不清。

他自恃甚高,从未正眼看过宇文长乐,可是没想到他曾经那样不屑的一个女人,如今却得以趾高气扬地斥责他的不是,仿佛他曾经的坚持都是一场笑话

而事实上,似乎也确实是一场笑话。

他不该看轻任何一个人,哪怕对方再如何不堪。

他也没有资格将自己当成是审判家,简单而随意地按照自己的想法揣度别人、评判别人,他连身边的事情都处理不公允,又如何执掌武林宝座,又如何判决江湖中那些纷扰杂乱的争端

到底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那些他不曾经历过的事,便是他目之所及的盲点,而正是因为有所缺陷,所以他根本无法做到真正的公允,更甚至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有的只是绝大多数人的利益相关。

甫一送走唐扶歌,宇文长乐便写了一封书信,叫合欢送去了绮罗阁。

合欢起先有些惧怕,面露犹豫。

却听宇文长乐笑着安抚了一句。

“别担心,这对花君而言是个好消息,他会喜欢的。”

合欢不知道那信里写了什么,但听到宇文长乐这样说,便就放了心,后一脚跟着走了出去,将信送到了花霁月的手里。

等合欢赶回来的时候,映儿已经退下了,屋子里多了一个暗黑色的影子,并非是刺客,而是宇文长乐派去查探左相动向的下属。

“这个时候赶回来,想必是得到什么消息了”

“回小姐,明晚在艳雪楼会有一场竞宝大会,左相似乎对此颇有兴趣,已经下了帖子,想必会亲自出面参加。”

“竞宝大会”宇文长乐微挑眉梢,生出了几分意趣,“那是什么”

“艳雪楼的主人是个旷世奇才,善于收集五湖四海的奇珍异宝,一旦集满十件,便会召开一场竞宝大会,吸引贵胄富商参与在竞宝大会上,由客人互相竞价,以价高者为尊,将宝物收入囊中。”

下属说得条理分明,宇文长乐听得明白,不由眯起眸子笑了一笑,琢磨道。

“原来是拍卖这么说来,明晚的竞宝大会上,应该是有左相想要的东西了”

“根据艳雪楼楼主给出了单子,似乎都是些珠宝玉器之流,同以往并无太大的差别,只有二件东西,颇为不同。”

“哦是哪两件”

“其一是人,一个名伶戏子,红遍大江南北,身价极高,也不知艳雪楼楼主用了什么样的手段,竟能说动他将自己委身出卖。”

宇文长乐盈盈一笑,美眸流转。

“这倒有些意思,还有一件呢”

“是暗器,据说杀人于无形,无影无踪,无迹可寻。”

宇文长乐眼角笑意更深了三分。

“这个也不错,本小姐也喜欢看来,明晚的竞宝大会,本小姐怎么说也要去掺一脚了,不如咱们就把所有的东西都买下来如何”

“这”

下属一惊,面露难色,仿佛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言论。

宇文长乐抬眸。

“怎么了”

“据属下所知这竞宝大会上出现的奇珍异宝,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小姐要是看上了一件两件,倒是不在话下,可要是全都要恐怕有些吃不消,而且难保不会因此得罪了其他的贵胄富绅,毕竟在艳雪楼建楼以来,还从未有过这样的先例,最多的人,也只是在同一次大会上要了三件。小姐若真要全收,多少会因风头过剩而显得招摇,引来不必要的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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