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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尽歇 酒空雪 2279 字 2023-10-10

与瑶奴一同迅速离开。

古道上,荒凉寂静似无丝毫人气。一位红衣女子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回头向身后望去,却空无一物。危险正在悄然逼近,赤骨挥出,迎上了腾空而起将他们包围的黑衣人。

风满楼内。

“莫吟,所有的事都安排好了”

“谨遵大人意思,全部安排妥当。”

“好,你下去吧。”

“是,莫吟告退。”

暗处,女子依旧窥视着黎殷殷的一切动向,她隐匿气息的能力就连黎殷殷也察觉不出来。她的毕生本领便在此了。尽管隔着纱帘和屏风,她依旧能从暗处寻一处无视觉死角的地方。

她太了解这里了。

一处偏僻医庄,蓝衣女子停下正在收药的动作,抬起头微眯双眼盯着天边飞来的信鸽,她取下信鸽腿上绑着的信件,一览文字眼神微微起了波澜。

那个女子,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司命”

“疏桐”

看来,听剑阁还真的有手段,居然能把她弄进来。这样一来,她也只能答应入听剑阁了么

若无友人相伴,一个人所谓的自由也只不过是味同嚼蜡而已。

她是她唯一的朋友了。尽管是与姜涟漪齐名的医仙,但是却因为研毒用毒功夫了得而被那些“名门正派”之士随便定义为“毒女”,因此从来都是骂名更盛于赞誉。

想来世人也是可笑。

倒是她不一样。但是她在疏桐身上,居然也想起了一个相似的人,却又说不上来那到底是谁,也是无稽。也许就是疏桐本人吧,又或许这边是所谓的缘分。

而她看她的眼神,便是像透过她想起另外一个人,却又不是将她当作谁的替代品。她这个人,甚是有趣。

数日后,烟雨医庄并入听剑阁。

半个月后,听剑阁三长老莫名失踪,几日后有人在密林中找到了暴毙的三长老尸首。

一月后,风满楼与听剑阁各自出一队精锐初试锋芒,皆攻不下,胜负无果。九玄宫毫无动静,似乎是在等待一个他们两败俱伤的时机,又或许是暗中筹划着什么。苗一晴搜集情报寥寥,只将阴阳师出动的消息回禀了黎殷殷。

“该死。这个听剑阁,真是个硬点子”最新的战报被狠狠揉成一团掷在地上,又是不胜。千魅与萧聿墨对视一眼,皆叹了一声。自从风满楼崛起以来,这样连一支小分队都久攻不下的事情,似乎还是第一次遇到。

“大人,要不先以守代攻,这样下去,风满楼的人力物力也是支持不下的。”萧聿墨沉吟一阵后,只想出来了这样一个较为缓和的解决方法。

黎殷殷下意识地开口欲驳回,但是转念一想便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压了下去。是啊,现在应以大局为重,风满楼才是第一位,不再像以前那个无牵无挂所以年少轻狂的她了,现在风满楼的安稳,才是最重要的。

“好吧。事情交给你们两个去办。我想先休息一会儿。”一个月的昼夜混淆、作息紊乱,就是体能再强悍,身体也会垮的。

“是,属下告退。”

听剑阁若是敢动我的风满楼,就算我死,也要拉你们来作垫背的。

“一切不过是幻影。好好休息一下吧。”暗处的女人点起一种不知名的香,转身离去。

袅袅烟淡淡,向上升腾交织不清。风过烟散,转眼间又重归纠缠,成谜。

梦境还是现实,记忆破碎亦或是幻境湮灭,无法面对的恩怨纠缠,慵懒于怀念的过去。

终是一朝归来。

谁为了谁

、第十幕经年风沙落不知上

黎家的嫡系长子或者长女,在十岁那年,都必须离开黎家,在外面自生自灭,其间不得归家,否则必将家法处置,而后只需弃尸荒野就够了,再由下一位进行如此的历练。而且若是十五岁之前闯不出名声,也一样如此。嫡系尽,方轮到庶。若只余一人,无论其嫡庶出身,也只能舍弃试炼。

试炼之人待到十五长成,方得归黎家继承家业。

这也是为什么,面前这个女子要杀她的原因。

她的眼神里还带着不甘与怨恨。对不住呵,你想要家业,我也想要。我别无他物,只有黎家这一个了。如果你想抢走属于我的东西,就算同归于尽,我也会抢回来。

黎钰刺向她的那一下,不带丝毫的留恋果断,利落,不带一分一毫的拖泥带水。若是现在遇到此事,她说不定会给她一个很好的评价世间所谓的血浓于水,姐妹情深,在权益面前也只不过是累赘。

黎钰不仁,她也便不义。就算她把黎钰当作姐姐,这个早就看透世事的黎钰也不会对她有丝毫手软。在权力的诱惑下,得不到的人,又会怎么做呢可想而知。

是啊,只有权力,才不会背叛。才会与一个人一生为伴。

隐隐有些后怕。当初毫无防备地睡着黎钰怀中时,她心里想的,又是什么早就藏在袖里的剑可怕,可是那把藏在人心里的利剑,似乎是更加恐怖的吧。

一把火烧了黎钰的尸身,在这个再无他人的湮花幻境里,也只有这样处理。

看着火焰将那个女子燃成灰烬,她此时此刻只有沉默着。什么都不去想。连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都无从寻找。

不过也是,什么理由杀黎钰的理由姐妹自相残杀的理由亦或是,生存的理由

本来就没有理由,又如何去寻找。

在这个乱世间,生存即是王道。又何必去在乎其他。其实,是没有机会、也没有空闲去在乎其他吧。

两年后,她遇到了两个人。一位红衣的少女,妩媚妖娆;一个黑衣少年,文弱儒雅。

她救下了被人追杀的他们,也见证了他们情感的交汇。痴恋那个少年的少女,终是得到了他的爱意,他许下了一世承诺。

一年后,她为他们举行了一个婚礼。说是婚礼,却也只有两杯合卺。两杯她亲手酿的桃花酒,虽不清洌,也依旧香甜。

仅此而已,也足够。

开坛的酒,哪怕是她亲手酿的,也不愿意去沾一滴。太甜了,甜的东西,总会让人忘记危险的。但有的时候,麻痹自己,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就这样虽短暂却平淡的幸福,对他们这些亡命之徒来说,已经是来之不易了。还又有什么其他的奢望呢

这样类似于主仆与友人的微妙关系,却是让她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这种温暖,似乎也从来没有过。第一次感到温暖,让她有些无所适从。她什么都不会面对的。因为谁都会习惯的,长期在孤独与提防中度过,对的,谁都会习惯的。而长期的习惯,就再也改不过来了。

不过这种温暖,怎么可能没有过呢。每位母亲,毕竟都是爱孩子的啊。哪怕只有那么一瞬的真爱,也一定会有。

初生之时母亲的怀抱。除了母亲本身,又有谁记得呢

既然给不了温暖,便只能给力量了。

有些身份,一开始就是无法做成某些事的。

给得了什么,给不了什么。这些,不过都是命中注定。

又过了半年多的时间,湮花幻境,再次踏入了生人。她执枪坐在一棵树上看着这些人。这些人都是不怕死的,追杀人都追进湮花幻境里来了么还是看她不过豆蔻,不足为惧总之,打破了她这里的宁静,就要付出些代价,不是么现在不给些惩罚,以后黎家的威信,恐怕也是没那么震慑人了吧。

这是一个少年。

“把浮寒剑交出来,可以让你死的痛快点”一个看似头领的人说。

gu903();“休想”他说话的时候,血滴从唇角渗出,他抬起手抹掉血迹,握紧了手中紧包着的剑,“就算拿到了浮寒,你们也带不回去。”刚刚浮寒剑所接触到的地面,结上了一层厚厚的冰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