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903();氤氲的水气缓缓而上,空荡的浴室中没有人回话。但轩辕痕却仿若听到了她的回话一般。
嘴角微扬道:“但你是个祸头子,便是我费尽心思想给你一片安宁,你自个恐也给我惹出一箩筐的麻烦来。”
他摇了摇头,想起她每每惹事后一脸无辜的表情,也便是那样时她才会给自个露些女子的娇柔之气。
他放下皂角,洒了些水在她肩头,拿起帕子细细地擦拭着。
“不过,你让离愁骗我说孩子与你一同殁了,让离愁带着孩子离开京城。可是不相信我了。”说到这,他胸口压着难受。
他何以能怪她的不信任,是他将她逼成如此的。
但她何以忍心如此待他,她可知用她性命去护的孩子让他如何去面对。
他收拢手,将她紧紧地环在怀里,她闭着眼靠在他胳膊上,神情安详便若小憩一般。
她的体温此刻比寻常人低了许多,但如此环抱着她他还能感受到丝丝的热度从肌肤传入心里。她的呼吸似有似无,若不细细感受很难发现那浅浅的呼吸。而这丝丝的热度、和吐在他脖子间的弱弱的气息却是他心里所有希望的来源,但亦是恐惧的根源。
他承认,他怕,他怕这丝丝的热度在他怀里消失,这浅浅的呼吸在她鼻尖消失。最后留下的只有冰冷的一片。
“四爷,换洗的衣物都备齐了。奴婢搭在架子上了。”
浴池上,纱幔外屏风前离愁的声音传来。
轩辕痕低头看着怀里的顾梓菡,环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又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离愁敲了敲门进来道:“四爷,左冷回来了。”离愁语气里掩饰不在激动。
四爷让左冷负责去寻第三枚彤灵丹的下落,如今过去十日,左冷终于回来,离愁心里不由地有了希望。
泡在浴池里的轩辕痕瞳孔微紧。
离愁候在屏风外,没有轩辕痕的吩咐也不敢进去。
但纱幔后一片宁静,依稀能听到衣服磨蹭的声音。
半响后,轩辕痕抱着顾梓菡从屏风后走了出来。而后转身往一旁寝室而去。
离愁跟了过去。
寝室内
轩辕痕将顾梓菡放到床榻上,而后拉起被褥细细地盖在其身上。
轩辕痕伸手捋了捋顾梓菡搭在额头有些宁乱的发丝,低沉的声音道:“乖乖在这等我。”
而后抬起声对着离愁吩咐道:“照顾好她。”
离愁微微颔首。
轩辕痕抬步往屋外而去。
内书房内
轩辕痕坐在太师椅上,背后挂着一副江山图。
左冷立在轩辕痕跟前,一脸严肃。
“东西未找到”轩辕痕冷冷道,左冷跟他身边也快二十年了,左冷一个眼神他便知道答案。
左冷微微颔首,“属下按四爷的提示去了昔日陈国旧址,但昔日陈国皇宫被乱军一把火烧得干净,一丝昔日陈王的东西都未留下。”
轩辕痕眼眸微眯道:“乱军冲进陈国皇宫前,陈国国君已死,整个宫廷掌控在一名宦官手中。乱军入宫却未得那宦官踪影。其定然在乱军进城之前便已由密道而出,离开时定然运走了宫里许多值钱之物。这些东西里,定然有陈国国君的东西。”
“属下亦如此考虑,便寻着此条线索查了下去。然属下寻遍可寻之处,都未得那宦官一丝消息。毕竟是两百年之前的事,如今要寻亦有难度。”
轩辕痕冷眸微沉,手指敲打着太师椅扶手的表面。
两百年前的事如今要寻的确有些难,除非两百年前有人记载了当时所发生的一切再传承给后人。
在动荡的年岁间,存于世上过两百年的江湖门派或组织能点出名的也便几个而已。看来他必须得亲自走一趟了。
晚膳后
轩辕痕坐在床榻上接过离愁递来的帕子,轻轻地擦拭着顾梓菡的脸和手。
“你主子爱干净,每日早、午都要提她擦拭一下脸和手,每日晚上都要帮她擦拭身子。”轩辕痕一边做着一边对着身后的离愁叮嘱道。
第五百二十九章何以忍心下
离愁点头道:“四爷放心,奴婢一定会照顾好菡妃的。”今儿左冷送了消息回来,寻找第三枚彤灵丹的下落并不容易。所以四爷打算亲自出马。
轩辕痕将帕子递给离愁,伸手整理着顾梓菡的衣襟道:“还有,屋子点的焚香味道淡一些,她不喜欢太浓了。”
“四爷您放心,菡妃的喜兴奴婢清楚,奴婢一定伺候好菡妃。不会让菡妃感觉到一丝的不舒心的。”离愁信誓旦旦道。
轩辕痕凝视着顾梓菡睡颜的眼眸微沉,低冷的声音如同喃喃自语道:“的确,你比本王更了解她。也更让她所信任。所以她绝笔书中才会将腹中的孩子交给你,却未提本王只字片语。”
离愁看着轩辕痕脸上的落寞,咬着嘴唇犹豫半响道:“四爷,其实菡妃心里是很在乎你的。菡妃曾对奴婢说,便因为孩子是四爷的,所以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要护着。因为孩子是菡妃跟四爷情感的延续。四爷不知,前些日子四爷不理会菡妃时,菡妃有多难受。时常坐在屋里等四爷。然身体却受不住老是犯困。于是,菡妃总是在清醒的时候努力地想要给四爷和孩子留下些什么。奴婢还记得菡妃那般努力地给四爷缝制了一个披风,弄得十指都破了。”
“披风在哪”轩辕痕问道。她还记得给他的承诺,他以为她早忘了。与她冷战时,其实他每夜都会偷偷来看她。只是每每见她睡得甚熟,他总气愤不已。总认为对她而言,他也不过如此。却不知她每每的沉睡都是身体的不适。
离愁眼眸微沉道:“披风让菡妃烧了。菡妃弄了几日才给四爷秀好的披风让奴婢给四爷送去。奴婢还记得,那日菡妃难得地起了个大早坐在院子里头。菡妃说,她见日头好,许久未见日出才出来的。但奴婢知道,菡妃是在等四爷。等四爷见了披风后来找菡妃。但最后菡妃等到的却是被退回来剪碎了的披风。”
轩辕痕心猛地一揪,他不知她送了她披风。但他能想象她抱着以为被他退回的披风的心会多痛。
他伸手覆盖在她冰冷的脸颊上,母子指腹轻柔的磨蹭着她光洁的脸颊。
傻瓜,既然做了披风为何不亲自送到他手里。
只是他似乎忘了,他亲自下了令不让她踏进院子一步的。
离愁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泪,咽了咽胸口的难受继续道:“奴婢还记得那日菡妃抱着披风坐在窗前的样子。明明难受得要死,却不肯掉一滴眼泪。后来,菡妃让奴婢把披风烧了。奴婢难受得哭了起来,反而菡妃却笑着安慰奴婢说不过是件披风而已,何以哭得跟死了爹娘一般。只是菡妃眼里的难受却怎么也掩不住。”
轩辕痕低冷的瞳孔划过一抹难受,她的倔强他何尝不知,便是再苦再痛,也不会表现于人前。其实
gu903();